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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汤怀自刎

岳飞大营。岳飞坐帐。众将分列。

岳飞:“各队有何军情禀报?”

岳云:“启禀大元帅,我队冬衣不足,望能尽快补发。”

汤怀:“启禀大元帅,我队军粮将尽,望能尽快供应军粮。”

王贵:“启禀大元帅,我队草料将尽,望能尽快补充草料。”

岳飞:“我已派人催促牛皋将军。速速解运衣粮马料,今日尚无消息。”

何元庆、余化龙、张宪等亦纷纷道:“我队粮草亦不多了!”

汤怀:“大元帅,而今天寒地冻,粮草尤为重要。牛皋一时解粮未到,大元帅可否就地筹措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岳飞:“汤怀言之有理。岳云!”

岳云:“末将在!”

岳飞:“你带五百人马,在朱仙镇筹措冬衣!”

岳云:“遵令!”

岳飞:“汤怀!”

汤怀:“末将在!”

岳飞:“你带五百人马,在朱仙镇筹措粮草!”

汤怀:“遵令!”

岳飞:“王贵!”

王贵:“末将在!”

岳飞:“你带五百人马,负责朱仙镇百姓治安!”

王贵:“遵令!”

岳飞:“记住,要公平交易,不可扰民欺民,违令者斩!”

岳云、汤怀、王贵:“明白!”

北风呼呼。大雪飘飘。汤怀率领一支人马,冒着风雪前进。

兵士甲:“汤将军,天色已晚,我们就在前面村庄投宿吧!”

汤怀:“好。加紧赶路!”

汤怀人马进入村庄。天已黑,街上门户店铺偶尔几家灯火,其余皆关门闭户。

汤怀人马在一条大街房檐下紧紧挤在一起。

兵士甲自远而近来报:“汤将军,几个客店都住满了!”

兵士乙自远而近来报:“汤将军,我跑了几条街,都无空客店!”

汤怀紧锁眉头,咬咬牙道:“互相挤紧,就此檐下站宿。内外层的弟兄,半个时辰轮换一次!”

士兵默然听令,有序地紧紧挤在一起。

汤怀站在最外层。兵士甲将汤怀往里挤,自己站在外层,用身子护住汤怀。汤怀从里层挤出,将兵士甲推进去。兵士乙、丙同时用力将汤怀往里层挤。

汤怀站在外层,岿然不动。

一间大门呀的一声开了。门内走出一位老者和一位提灯笼的小童。老者看看这些人的模样,问道:“你们是何处兵马?”

汤怀迎上去:“老翁,我们是岳家军,晚辈姓汤名怀。今日到此,客店已满,只得借贵府檐下一宿,惊扰了!”

老者:“啊,原来是岳家军!你就是岳大元帅幼年结拜兄弟汤怀汤将军?”

汤怀:“晚辈正是。”

老者:“多有冒犯,得罪得罪!快快进屋避寒!”

汤怀:“老翁盛情,深表感谢!进屋避寒,万万不可!”

说话间,两三家大门先后打开,房主纷纷上前探听究里。

房主甲:“马员外,何事在此争执不休?”

老翁:“张掌柜,他们就是岳爷的岳家军!此位乃是岳爷结拜兄弟汤怀将军。我请他们进屋避寒,汤将军执意不从!”

张掌柜及另两位房主:“啊,岳家军!汤将军!快快进屋!快快进屋!”

汤怀:“众位乡亲盛情,我们心领了。岳大元帅纪律严明,进屋避寒,万万不可。众位若能介绍附近有何大客店投宿,则感激不尽!”

马员外见汤怀态度如此坚决,道:“将军若执意不进民舍,则城外有一座残破的庙宇,可容数百人避寒。”

汤怀大喜,道:“如此甚好。烦请老人家指路!”

马员外对持灯笼的小童道:“马三,你为汤将军带路!”

马三:“汤将军,请!”

汤怀同马员外等人拱手相别。

汤怀人马顺灯笼渐渐远去。

马员外叹道:“人传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掌柜:“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岳家军果然纪律严明!”

岳飞大营。岳飞端坐大帐,严厉质问牛皋:“牛皋,你多次催办粮草,均无差错。此次为何衣粮草料不但迟迟运到,而且数量不足?”

牛皋:“奶奶的,什么臭丞相秦桧派他两个读书时的同窗万俟卨,罗汝楫解运粮草。谁知这两个狗官私将衣粮草料运回家中,反诬运粮船户偷盗,要其赔补。众船户不服,要大元帅做主!”

岳飞一听大怒,道:“有这等事?今船户何在?”

牛皋:“就在营前喊冤!”

岳飞:“传进来!”

七八个船户自营门而进,来至帐前,齐跪地下,道:“小民冤枉,求大元帅明察!”

岳飞:“有何冤枉,从实讲来!”

船户甲:“小民等人以船运为生。临安万俟老爷,罗老爷雇小民们运送军粮。上船之时交点清楚,运到此处,牛将军验收时,与小民们装船时一点不差,为何有偷盗之说?”

岳飞:“牛皋,既然船户装船卸船数量相符,为何又称粮草不足?”

牛皋:“每只船装卸数量相符,但比朝廷发出的总数少许多。”

岳飞:“万俟卨、罗汝楫今何在?”

牛皋:“营门外求发回帖回去交令。”

岳飞:“传进来!”

万俟卨、罗汝楫自营门外至岳飞帐前跪下。

万俟卨:“万俟卨拜见岳大元帅!”

罗汝楫:“罗汝楫拜见岳大元帅!”

岳飞:“朝廷发往朱仙镇粮草,可是你二人负责解送?”

万俟、罗“是!”

岳飞:“朝廷发往朱仙镇粮草,可是你二人负责解送?”

万俟、罗:“是!”

岳飞:“你二人在这些船户船上装上和卸下的粮草可否相符?”

万俟、罗:“……”

岳飞厉声:“可否相符?”

万俟、罗:“相符、相符。”

岳飞:“既然相符,为何诬告船户偷盗粮草?”

万俟、罗:“……”

岳飞厉声:“船户究竟有无偷盗?”

万俟卨:“没……没有。”

岳飞:“船户既无偷盗,即可退下,领了船钱去吧!”

众船户:“谢大元帅明察!”叩头退出。

岳飞:“万俟卨,既然船户无偷盗,短少的粮草哪里去了?”

万俟卨:“……”

岳飞:“罗汝楫,你可知道?”

罗汝楫:“……”

岳飞:“短少的粮草哪里去了?你二人从实招来!”

罗汝楫:“……牛将军早已查明,是小人私运回家去了。”

岳飞:“万俟卨,罗汝楫所招是否属实?”

万俟卨:“属实,此系小人主使。小人愿退回粮草,求大元帅开恩!”

罗:“求大元帅开恩!”

岳飞:“兵法云: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朱仙镇天寒地冻,激战在即,衣粮草料何等重要!你二人既为解粮官,不但延误时期,而且解粮自盗,按军律该斩。左右,绑去砍了!”

两边一声吆喝,顿时绳穿索绑。

二人大声道:“求大元帅开恩!”

岳云出班,跪下禀道:“父帅,念二位大人初犯军律,免于死罪!”

张宪出班,跪下禀道:“大元帅,念二位大人来自临安朝廷命官,遣回朝中,由朝廷发落吧!”

岳飞:“你二人本当斩首,念军中将领求饶,饶了死罪,拉下去各打四十军棍,发转临安处置!”

万俟、罗:“谢大元帅!”退出。

营门卫兵进帐跪下禀告:“启奏大元帅,张信元帅、刘琦元帅、刘光世总兵率兵抵达朱仙镇,现营上外候见!”

岳飞:“快快迎接!”说罢,起身离座。

营门外。岳飞率众将自门内出来。张信、刘琦、刘光世忙拱手相见:“参见大元帅!”

岳飞:“各位大人辛苦!里面请!”

张信等:“大元帅请!”

岳飞大帐。岳飞、张信等先后坐下。兵士奉上茶来。

刘琦:“我等人马已按大元帅布置,安营扎寨,今日特来听候大元帅调遣。”

岳飞:“兀术已率八十万大兵在朱仙镇北面安营扎寨,我军共有各路兵马五十万。一场大战,恶战,必不可免。各位大人方到,一路辛苦,先歇息两日,本帅再同各位大人共谋迎敌大计。

张信:“随时听候大元帅号令。“

议论间,传宣官进帐禀告:“启奏大元帅,新科状元张九成奉旨前来,营外候见。”

岳飞:“有请张状元!”

张九成进帐,施礼道:“各位大人在上,晚生张九成参见!”

岳飞与众元帅一齐起来道:“殿元请起。看坐!”

张九成:“各位老元戎在上,晚生焉敢坐?”

岳飞:“殿元奉旨到此,还要请教,焉有不坐之理?”张九成一番谦让,在旁侧坐定。

岳飞:“不知殿元奉旨,到此有何见教?”

张九成:“奉旨来岳大元帅身旁参谋。”说罢,从怀中掏出公文,双手呈给岳飞。

岳飞接过浏览一遍,道:“殿元馆阁奇才,何不随朝保驾,却来此处参谋?”

张九成:“晚生不才,殿试之期,颇得天子厚爱,意欲封为殿前御使。秦太师令晚生殿试后去他相府相叙。晚上乍进朝廷,不知规矩,且乃一介寒儒,前去参见太师时没有孝敬。太师面含愠色,第二天就在圣上前推荐此职。”

岳飞:“岂有此理!那秦太师亦是十年寒窗,由青灯而至相位,为何重赂轻贤!”

张九成道:“众位大人不知,如今朝中秦太师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手遮天,二手遮地,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朝中大臣,若有异议,太师便变出法子,打击报复,搞得人人自危,明哲保身。”

刘琦愤愤不平,道:“如今朝内有了这样奸臣,忠臣就不能保全了!”

张信:“秦桧如此作为,真正令人胆寒!”

岳飞:“殿元一路辛苦,且先歇息。”

张九成:“晚生遵命!”

刘琦等起身:“大元帅,我们也告辞了!”

岳飞:“各位元帅慢请,恕不相送!”

岳飞在军营巡视。王佐、张保、王横紧随其后。两士兵在熬大锅药。岳飞来至药锅前。两士兵忙躬身迎候:“大元帅!”

岳飞:“生病的弟兄们好些么?”

士兵甲:“好多了!”

岳飞从锅中舀起一碗药来,对熬药士兵道:“走,去看看!”

士兵乙:“这侍候小兵的事,怎敢劳动大元帅!”

岳飞:“弟兄们挨冻受饿筹集粮草,冻坏了身子,我当元帅的看看,有何不可?”说罢,端着药往帐房里走去。两士兵忙前面开路,道:“大元帅走好!”

病房。岳飞端药而进。病卧床上的士兵见岳飞亲自送药,皆感动得纷纷坐起,称呼:“大元帅!”

岳飞:“快躺下,看又凉了!”岳飞来至一士兵病床前。士兵忙挣扎着坐起来。王佐赶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岳飞坐到床边,轻轻将药碗送到士兵嘴边。士兵眼前噙满泪花,望着岳飞,深情道:“大元帅!”

岳飞:“快喝下!”

晶莹的泪珠滴在碗里。

士兵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药。

岳飞端着药碗,小心喂药。

病床上的士兵们默默无声,望着这一场景。

待士兵喝完药,岳飞将药碗接过递给张保,然后将士兵扶着轻轻放倒床上,为他盖好被盖。岳飞站起身,诚恳地对众士兵道:“众位弟兄,衣粮未及时运到,系岳飞催促不力而成,让众弟兄受冻挨饿。岳飞对不起你们!”说完,深深一揖,而后缓缓退出病房。

“大元帅!”喝药的士兵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众多士兵受了感染,痛哭起来。

张保、王横使劲擦眼。

王佐使劲擦眼。

汤怀身着便装,略显倦容。岳飞握着汤怀的手,问道:“贤弟,可好些了?”

汤怀:“好多了,大哥!”

岳飞:“此次筹措粮草,可苦了你了!”

汤怀:“我倒没啥,受些风寒,就是冻病不少士兵。”

岳飞:“此乃愚兄之过!”

汤怀:“如何是大哥之过?分明是万俟卨、罗汝楫那两个狗官私运粮草为己有,且又贻误时期,罪当斩首。大哥一向军纪严明,对他二人不知为何如此宽容?”

岳飞:“此二人既是秦丞相同窗,又是心腹,杀了二人,就可能结怨太师。在此宋金激战时期,将相不和,于大局不利,故愚兄放回二人,由太师自行处置。贤弟想能明白愚兄一片苦心。”

汤怀感动地:“小弟明白。”

岳飞:“那擅取民麻捆草料的弟兄安葬好了吗?”

汤怀诚恳道:“安葬好了。兵犯军纪,系小弟约束不严。小弟请大哥按军纪治罪。”

岳飞:“按军纪,你该杖军棍四十,禁闭三日,扣半月军饷。而今小弟尚在病中,待病愈再执行。”

汤怀:“小弟但凭大哥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岳飞:“小弟若能行走,我们去看看那兵士的墓地吧!”

汤怀:“小弟正有此意!”

堆积如山的草料场。岳飞指着地上的几捆草料问汤怀:“那兵士取民麻捆的草料,就这些么?”

汤怀:“就这几捆。”

岳飞看着眼前几捆草料,又望望堆码整齐,大跺大跺的草料,默默无言,向前走去。

岳飞、汤怀在山林间行走。张保、王横紧随其后。树林那边隐隐传来哭声。岳飞:“何人在哭?去看看!”几人加快了脚步。

树林那边。一座新墓,修建整齐,墓前一座大的墓碑。墓前跪着一青年小伙,围着男女老少一大堆农民。岳飞等人来自林边,见状,止住脚步。跪着的小伙边哭边诉说:“国富哥,我不该为了一束麻同你争执,不该向你们汤将军报告。我不知道岳元帅的军纪如此严明,为了一束捆草料的麻,竟会将你斩首。我对不起你呀!”

身边站着的老者道:“柱桂,别哭了。岳元帅秋毫无犯,大败金寇,只待时日。我朱仙镇男儿,当去投奔岳元帅。其余人等,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力出力,支援岳家军,抗击金贼,保卫家园,对不对呀?”

众乡亲:“孙庄主说得是。我们去见岳元帅!”

孙庄主:“柱桂,走,投奔岳元帅!”

众青年:“走,投奔岳元帅!”

岳飞扯扯汤怀衣服,转身悄悄离去。

岳飞营门外。张九成、岳飞等人跪在营门接旨。张九成跪前,岳飞、刘琦、张信、刘光世等人跪后。钦差在马上道:“圣旨命张九成往五国城问候二圣,特钦赐符节。”

张九成跪接符节:“臣遵旨!”

钦差又道:“圣上有旨,着岳飞速命状元起身,不可迟误!”

岳飞:“臣遵旨!”

钦差回马驰去。

岳飞众人自营门进帐。刘琦愤愤道:“哪里出自圣旨!必定秦桧弄权!”

张信道:“此必是秦桧借刀杀人,陷张殿元之计!”

岳飞:“贵钦差何日荣行?”

张九成:“晚生既有王命在身,焉敢耽搁?今日便可起身。只是有两件事还求元帅方便。”

岳飞:“请殿元道来。”

张九成:“晚生家下还有八十老母和舍弟九思。晚生欲写一信,求元帅差人送去。”

岳飞:“殿元放心,岳飞差人星夜送你家书。”

张九成:“第二件,求元帅差一位将军,送晚生出那番营。”

岳飞:“送钦差出使异国,此乃岳飞职责所在。”随即问道:“哪位将军敢领令送钦差出番营?”

下边应声:“末将愿往!”岳飞举目一看,却是汤怀。岳飞动情道:“贤弟,你病体尚未康复,还是让其他兄弟去吧!”

汤怀:“大元帅,末将病已痊愈。”

岳飞:“既如此,就有劳贤弟!”

营门外。岳飞率众元帅、将领送张九成出使。张九成红袍金带,乌纱皂靴,坐骑白马,手持符节,庄重前行。汤怀身着绿袍,跃马横枪,神采奕奕,跟在后面。岳飞、刘琦、张信、刘光世众元帅随后。牛皋、王贵、张显等众将领跟在岳飞众元帅身后。

一行人庄重前行,默不做声。

小商桥。汤怀立马桥上,回身道:“大哥,众位元帅,众位兄弟,就此留步!”

岳飞欲待回言,喉中语塞,强忍悲痛,拱手道:“殿元保重!贤弟小心!”

张九成回首:“众位大人保重!”

汤怀:“大哥,小弟送钦差归来再坐禁闭。”

牛皋、王贵、张显:“汤兄(弟)小心!”

金兵大营。汤怀保着张九成,直至番营。汤怀立于营前大喝道:“金寇听着,我大宋天子差新科状元张九成往五国城问候二圣,快去通报,为我们让路!”

一番兵闻听,忙转身而去。

兀术大帐内。番兵进帐禀报:“启禀狼主,今有宋将汤怀,护送钦差张九成出使我金国,在外喝叫让路!”

兀术对哈迷蚩等众将道:“出去看看!”

兀术营门外。兀术率哈迷蚩及众将帅立马观看。兀术问哈迷蚩:“护送使臣者,果是岳飞结拜兄弟汤怀么?”

哈迷蚩:“确是汤怀。”

兀术:“待汤怀出营转来,将大营合好,须要生擒活捉,不可伤他性命。违令者斩!”

哈迷蚩:“遵令!”

兀术:“让道!”

众金兵让开一条大道。

汤怀护送张九成,庄重地在金兵大营中穿行。金兵将领观者如堵。

金营出口处。一名金将带着五十名金兵,迎着汤怀二人问道:“我奉狼主之命,领兵护送宋朝使者。哪一位是使者?”

汤怀指着张九成道:“这一位便是。我已将本朝使者送交于你。一路上可要小心照料!”

金将道:“护送使者,乃末将职责,请将军放心!”

汤怀对张九成拱手:“张大人,末将不能远送了!”

张九成:“今日与将军一别,谅今生不能重会了。请将军多多保重!”言罢,挥泪告别。

汤怀望着远去的钦差,挺枪回马。

众金军将士上前拦住,道:“汤将军,今日休想回营了!我等奉狼主之命,在此拿你。你若早早下马投降,不独免死,还要封你做元帅!”

汤怀大怒,喝道:“番贼!我汤老爷跟随岳大哥,精忠报国,岂会投降!”言罢,跃马挺枪,直取金将。

一场好杀。不少金兵金将死于汤怀枪下。汤怀且战且退。金兵蜂捅而上,团团围住。汤怀杀出重围。金兵紧紧追赶。兀术领着一支人马,拦住汤怀去路。

兀术:“汤将军,某家爱你忠勇。你若愿投降于我,说服你岳大哥一同助我金国,灭了宋朝,我管叫你弟兄众人坐半壁江山,享不尽荣华富贵!”

汤怀:“兀术番贼,你休要想错念头!我汤老爷是何等之人,岂肯投降于你?待我大哥率领天兵扫尽你等贼寇,直捣黄龙府,痛饮贼寇血!”骂罢,遂对天道:“元帅大哥,小弟今生再不能见你之面了!各位兄弟们,汤怀与你们长别了!”言罢,把手中枪尖调转,向着咽喉,一枪刺下。

鲜血沿着枪杆汩汩外流。汤怀翻身落马。马用鼻闻着汤怀。

兀术看着汤怀尸体,感慨道:“宋朝如此众多忠勇英烈之将,如何能破!军师,着人厚葬汤将军!”

哈迷蚩:“是!”

宋军大营。岳飞声嘶力竭,高叫:“汤怀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