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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林语堂的文化胎盘

林语堂有三副文化胎盘:一是母亲肉体的胎盘;二是家乡山水的文化胎盘;三是中西方文化结合的大胎盘。

林语堂的母亲,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其勤劳、善良、朴素、大方和端庄、稳重应该是她最高的素养,也是最值得赞赏的地方。因此可以说,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才有了世界级林语堂,这句话一定不假。林语堂的一生受母亲的影响巨大,小时候的林语堂有恋母情结,每天晚上入睡前有玩弄母亲乳房的习惯,直到10岁才改掉这个毛病。据说,结婚前的那一夜,林语堂还请求与母亲同床,可见,母子关系很不一般。也许那天晚上,林语堂意识到以后再也不能同母亲同床睡觉了,所以想再陪伴母亲睡一夜,这就是小时候的林语堂。而林语堂之所以养成这种习惯,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他母亲肉体的胎盘培养出来的。

进而言之,如果单纯从林语堂母亲肉体的胎盘来论述是不够的,因为他还有一个当基督教牧师的父亲。当基督教牧师的父亲将他的精子射入林语堂母亲体内后,其肉体的胎盘才开始孕育。于是,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林语堂自从母亲开始受孕时就开始在接受着一种西方基督教文化的浸染和洗礼。当然,这对于林语堂来说是不自觉的,也是别无选择的,也许这就叫命运。尽管其基督教牧师的父亲体内流的血还是很中国化的,但其潜意识的浸染和洗礼,已经对林语堂的一生产生了影响,说成是人生的一大注脚应该也是准确无误的。不然,林语堂的后半生可能未必会都在国外度过,尽管这和基督教牧师的父亲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其次,从家乡山水的文化胎盘来看,林语堂生于福建平和坂仔镇,他在《四十自叙》中说,“我本龙溪村家子/环山接天号东湖/十尖石起时入梦/为学养性全在兹”。由此可见,家乡山水的文化胎盘对他的影响有多么的重要。对于家乡的山水,林语堂在自传中还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有一些健全的观念和简朴的思想,那完全是得之于闽南坂仔之秀美的山陵。这样的话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讲出来的,而林语堂作为世界级文化大师讲出这句话来,意义更是非同寻常,尤其是山水文化的内涵已经浸入其文化胎盘之中,可见,这也是别无选择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道理就在这里。当然,还会有更深层次的涵义和解读,留待挖掘。

第三,从中西文化结合的大胎盘来分析,自从林语堂的母亲为他提供了肉体的胎盘后,家乡山水的文化胎盘也为他注入了超自然的生命力和中国传统文化素养基因,而这些对于一个世界级文化大师来讲,其实还是不够的,因此才会有中西文化结合的大胎盘这种说法出现。事实证明,林语堂体内,中西文化结合的大胎盘对他影响也是巨大的,关于这方面,可以用他为自己所撰写的对联来解读:“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这是何等的气魄,又是何等的知识结构和素养才能够做到并且达到,可见,这也是非常人所可以比肩的。

多年来,世界“林语堂热”此起彼伏,即便在当年,他旅居美国、法国以及香港和台湾时,世界“林语堂热”也同样达到了顶峰,否则,他不会被推选为国际笔会会长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副秘书长等职,也不会差点就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据了解,林语堂先生当年对诺贝尔文学奖是缺乏热情的,否则,他获此荣誉应该不是难事。针对此事,有人认为是林语堂先生太过自傲了,不把诺贝尔文学奖放在眼里,也有人认为是因为国难当头的原因,但笔者认为,无论是何种原因,林语堂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应该是中国文化的一大损失,并引为憾事。

如今,世界“林语堂热”又在掀起新的高潮,尤其是家乡平和,也开始对林语堂现象产生躁动,这种躁动当然是好事,也是求之不得的。多年来,林语堂备受家乡人民的冷落,其中是有诸多复杂原因的,但无论何种原因,都是历史的一种误会,好在“是金子总会闪光的”,事实证明,果真如此。然而,针对家乡人民的这种变化,我所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文化思考在沉淀,包括另一种文化正在上升,还有就是另一种文化正在形成历史的必然,这或许就是文化内在力量促成的。

林语堂逝世后,葬于台湾阳明山麓林家庭院后山上。其实,根据他的文化胎盘也可以对此进行深层次分析,也就是说,林语堂逝世后,他的灵魂其实还一直牵挂着的自己的家乡——福建平和坂仔,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他的家乡风光更美,他的理想化“高地人生观”便形成于家乡的山水。另外,世界上也只有他自己的家乡,才有他永远吮吸不完的母乳,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他的父亲为他潜意识所带来的基督教文化,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他人生的小注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