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醒来,冬风在窗外飚奔,阳台外的不锈钢管晾衣架,被弹拨的铮铮作响。黎明时走出家门,风势渐弱,我在江西路车站等车时,望见一轮大半圆的明月,在半透明的天空中停留。没有天气预报中的多云,只有晴朗的天空,在黎明中等待如约的阳光。
12月5日星期六,大雪节气前两天,竹竿队与零点队共同活动,零点队的风哥带队,乱乱、竹竿大哥领队,山羊、骑马看海收队。上午8点10分左右,约60位山友分乘两辆包车到磅石村,经和桥、口子坡、琵琶涧看猴子攀岩,经金岗崮前坡到扇子石。然后分队,竹竿队再上仙人桥,在飞龙瀑下游河谷午餐,午餐后步行至卧龙村,乘112路公交车返回李村。
在磅石村竹林小桥旁,遇野舟横渡带领的飓风队,多位相熟山友相互致意,他们也去扇子石。我们一辆包车到达较晚,前车队员在磅石村等候,飓风队山友片刻就走出了视线。沿磅石村旁简易山道上行,可以眺望阳光中的阳刚石,阳刚石翘然而举,前临青山翠谷,后倚苍石尖峰,只可意会,难以言传。今年早春,风水二人组带队野走阳阴线,上午大雾弥满,阳刚石隐于雾中,竟未得见。
我到磅石村后山下的和桥时,是上午8点30分。20分钟后,全队到达口子坡顶,阳光普照,满目青山。乱乱遥指远处两个山峰对我说,那是锥子崮,那是大台崮。闲云野鹤、大猫从右面山涧绕行,大队从左面山梁经无名山涧直行,半小时后,在河东村后山会合。大队合影后,沿简易山道右行,进入琵琶涧。乱乱、山羊、炮手留在路口,接应后面的相约青岛登山队。
听风哥说,琵琶涧是乱乱最先带他们来的,山谷上端有块横抱琵琶型的巨石,迎面可望,山里人祖辈叫它琵琶石,琵琶涧因此得名。琵琶涧人迹罕至,完全都是野路,坡度较大,岔路口多处。抬眼望去,山坡高处有映白的冬雪,那块硕大的琵琶石,在相看它的目光中晃来晃去,这是行走的相看,或是那映雪的琴音。
离琵琶石有几箭之远,队伍沿右侧山坡上行,坡陡,有冰,行进速度较慢。我到猴子攀岩端看处时,是上午10点零5分,我在那里停留了约10分钟,很多队员在那里留影。安全距离抱着一个不知哪来的小狮子样的狗狗留影,听说这个小狮子狗狗,是从磅石村跟过来的,好几位队员都抱了抱那只小狮子狗狗,最后我也抱了抱它。听同行山友说,那个小狗狗嘴边长着软毛,只有两三个月大小。那个小狗狗跟着我们下山,在到扇子石途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到扇子石的时间,是上午10点40分左右,在扇子石停留近10分钟,眺看不远处的仙人桥。在扇子石,竹竿队先行去仙人桥,零点队等候后面的相约青岛队。兔兔等队友在山峰下路口看包,两位队友在对面山坡上拍照,20多位队友登上仙人桥,包括一直说自己恐高的萧雨队友。我是第二次上仙人桥,时隔几个月,仙人桥山峰下,踩出一条更容易攀爬的小道,以后可以背着登山包直接上来了。
我站在仙人桥上跳望,微风和煦,蓝天无痕,青山映雪,群峰苍耸。我不知道,是谁要融化在美丽风景里,还是那美丽的风景,要在谁的记忆中生长开来。我在仙人桥停留了约10分钟,阳光如洗,心境如幻。名相,物象,行走,停留,遇感生生,善美化化。
飞龙瀑,只有半湾的瀑水,我的相机已用完电池,请北冥飞鱼、小百灵、笨笨等队友拍了留影。一位女队员扶着石壁,要绕行飞龙瀑一圈,中间差点儿掉进水湾。我放下双肩背包,赶忙上前,小心把她接过来,也算走了半圈石壁。
在飞龙瀑下游河谷午餐,先来后到,大家各寻河谷阳光处,分成好几个饭圈。随风而过带来茅台小酒,笨笨带来即墨老酒,淡然带来罐装青啤,北冥飞鱼带了生啤,我带了小烧酒。北京羊肉,福州鱼丸,味千拉面,榨菜,青椒,虾皮,菜叶,葱末,胡椒粉,盐,香醋,咸鸡蛋,炸里脊,烤鸡翅,盐水虾,白菜炒虾,欧洲奶酪,家乡玉米羹,小的生日蛋糕。热热乎乎,暖暖畅畅,未约而遇,未想而感,野山百觚,不饮自醉。
下午1点10分左右,先后撤离午餐河谷。我在太子涧路口,遇到乱乱、西海舰队等山友。西海舰队身后,跟着那个小狮子狗狗。西海舰队常跟我们爬山,他说今天没赶上我们,就跟上同一线路的队伍,一路跟过4个队,在这里遇到。竹竿大哥在对讲机里说,今天暴走到卧龙村,大铁门附近有两只大狗狂吠,要注意。我在路旁捡了根树枝,准备保护小狮子狗狗。不想一只大藏獒与一只大黄白花狗,在路旁叫的激烈,把小狮子狗狗吓住了。我只好招呼小狮子狗狗,绕行河谷,在河谷堤坝前,小狮子狗狗一时跳不下来,西海舰队把它抱起来。我想也别绕河谷了,便和西海舰队沿大路通过。
小狮子狗狗跟着我们后队暴走到卧龙村,竹竿大哥、尚志、旖旎大海、兔兔、雨儿、萧雨等队友,在卧龙村车站等候我们。有位女队友想带小狮子狗狗上公交车,她家里养着另一只小狗狗。公交车不让带宠物,小狮子狗狗又那么显眼。虽然途中探讨过,从山村到闹市的问题。可是,狗狗是狗狗,驴友是驴友,神仙是神仙。一天还是千年,天上还是人间,忘却还是追想。天下何思何虑,人生何往何来。
乘112路车返回李村途中,竹竿大哥、尚志、兔兔提议,在本月搞一次大距离穿越活动,由川月户外、东晖国际大酒店等单位赞助,众山友激赏。下午两点半多,我们返回李村。我转乘公交车到早晨出发的车站时间,是下午3点50分左右。微风依然和煦,阳光依然温暖。
初探琵琶涧,再上仙人桥,满目青山在,映雪幽谷间。时间若是一个问题,分析时间就渐远了彼在的时间,所遇若是一种情坏,追想所遇就渐近了彼在的所遇。当行走,拥有时间时,时间不是一个问题,当行走,纯粹所遇时,所遇有一种情怀。野野相在,遇遇而遇,明明所明,朗朗而朗。12月5日,青岛崂山,这个阳光的冬天,这次浪漫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