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洁白的梦境 为谁而来
22234300000064

第64章 穿越霪雨云空的时间

8月8日星期六,阴历六月十八,立秋节气后第一天,崂山前时霪雨,后时晴空,间或云雾。这天早晨有连绵的霪雨,这雨已断断续续下了一天,天气预报说这雨要连下3天。前一天,有几位山友与我约好这天爬山,也说过风雨无阻先到集合地会合的话。这天早晨,我打着雨伞去车站,前后两位山友来电话大体说,早已起床,怕雨,今天不能爬山了。我到西麦窑集合地点时,赶到的队友不多。有两位中年山友对我说,有位老年同伴在后面,体能较差,下着雨,怕跟不上,他们在附近山下转转。

多等候十几分钟,集合到7位队员,竹竿大哥、海军老枪、旖旎大海、夸父、隐名女队员、静静宝贝、骑马看海。8点半,队伍准时出发,经马鞍子、星星潭河谷往天地淳和方向绕行。在马鞍子水库前,追遇辅唐山人带领的登山队,合影,挥别。在马鞍子水库旁,我对身后的队友说,崂山原先有个名字叫辅唐山,所谓唐诗宋词,崂山的真文化,要从唐朝算起,明道观建于唐朝,是崂山最有名节的文化建筑。说这话时,雨仍在下,队友们擎着雨伞。当时我已忘了,一番即兴之言,是对着雨伞而说,还是对着霪雨而说。

在马鞍子水库上游河谷,追遇一男一女两位山友,另见几位山友在一树林里拉雨篷。这时是上午9点半左右。我们没在此河谷休息,而是沿河谷旁的小路向星星潭方向赶去。这时雨仍在下,时大时小,雨小时就收起雨伞,大多在树林中穿行,也分不清哪是云雨哪是树雨了。

星星潭我在去年走过一次,这次是雨中穿越,我没细辨何处是星星潭。雨天一色,河水奔腾,声如鸣雷,状如野马。我们在一激流跌宕的滚石河段,休息约15分钟,水边有一棵小野桃树,树上结满鸡蛋大小的野桃,不少野桃已在蒂部涨开裂缝,轻轻一碰,便落在手中,用溪水冲洗后小咬一口,别有味道。15分钟后,我们到达岔道河谷,沿左侧河谷上行可去天地淳和。这时雨停了,云开雾散的样子,我们改变去紫气东来亭中避雨午餐的计划,沿右侧山坡向上绕行,到天地淳和上游河谷午餐。

这条山道坡度很大,周旁草木茂盛,路面泥泞湿滑,都是第一次走。竹竿大哥、海军老枪、旖旎大海在前面赶路,我在中间联络。一位女队员体能出现问题,我只好放慢速度,大家不知前面会到何处,算是短时的迷途。我笑说,海军老枪大哥这次带路,又要迷一段路,迷路也有迷路的乐趣。不久,前面传来兴奋的话声,说是到延安了。原来是,走到一处多次经过的路口,开阔的裸石山坡,视野开阔,可以远眺烟袋锅、跃龙峰。这之后,我称这里为延安口。

在延安口休息十几分钟,蓝天辽阔,风起云涌,雨后群山,草木滴翠。上午11点半,我接到岭南风情的电话。他说他们4个人刚到南天门,想与我们会合。我说我们现在离崂顶景区很近,之间隔着烟袋锅、鸡石山、大流顶,很远,各自活动好了。按说冒雨在西麦窑集合,又冒雨登山,该走熟悉的线路。看雨下不大,带路的海军老枪想走这条少行的线路,之前竹竿大哥、骑马看海都各自走过一次,这回全由海军老枪做主。岭南风情带领的小分队,自然没能追到我们。

上午11点50分左右,我们找到一处奇妙的河谷,目测一下,离景区石阶路很近,在雎鸠河谷下游。此河谷树荫凌空,水声轰隆,波光飞扬,坦石架展,是一个野餐、休憩的好地处。长话短说,午餐后,我们摆开战场,玩6人升级纸牌。竹竿大哥、海军老枪、骑马看海3人联邦,牌势不强,被对方串过一次3壶。下午3点18分,撤离午餐河谷,15分钟后,到达天地淳和。在天地淳和小憩,20分钟后赶到紫气东来处,在小亭子里摆开站场,打了几圈6人升级。这次抽牌分邦,还是原先的联邦,我们一方牌势较盛。

下午4点50分左右,离开紫气东来处,沿公路到达砖塔岭,由砖塔岭经无名小道去马鞍子水库。在砖塔岭路口,我们看到远处海面上,短促升起一道凌空彩虹。之前静静宝贝说,她从小到大只看到一处彩虹。我们笑说,她可能只顾埋头念书了。不想这次在崂山,看到了凌空海面的彩虹,令人称奇。

更奇怪的事在后面。沿无名山道下行途中,大家边说边走。走在前面的竹竿大哥突然停住,回走几步拦住大家,说是前面路旁有条大蛇。我们几个男队员凑上前一看,可不是,几米远处的路旁有条暗彩纹络的大蛇,像条腹蛇,一米多长,身子有小孩胳膊般粗,头部和尾部忽细,尾部弯曲,仰脖抬头,面朝大海。

我与那暗纹彩蛇相距两米多远,竹竿大哥的登山杖,探开能触到那蛇的身子,那蛇肯定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拍了几张照片,竹竿大哥拍两张,我的相机没换电池,用静静宝贝的相机上前拍了3张。早知那蛇许久不走,我就换上相机的备用电池了。后来竹竿大哥用登山杖拨了下那蛇的尾巴,那蛇还是不走。竹竿大哥说,我们从旁边过去算了。我说最好等那蛇离开再走。正说着,那蛇慢慢挪动身子,慢慢左拐向坡路旁爬去。这条小道海军老枪走过多次,其余队员都是第一次走,为这次奇遇,我管这条小道叫彩蛇小道。

走出彩蛇小道后,我站在山坡上眺望,悠悠蓝色的天空,悠悠碧色的大海,悠悠翠色的山峦,悠悠浸染的层云,悠悠花白的海浪,悠悠的时间,悠悠的心怀。在这最初的秋天里,沿途绛紫色的人参花,杏黄色的百合花,杂白色的雨花云花浪花,不知对自由往来的时间,有怎样的感觉。

北宋诗人苏东坡,填过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之前在午餐河谷,我们玩了多圈纸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一些,竹竿大哥对我感慨时间的易逝。我知道,东坡先生也是当时的强驴,时有爬来爬去写来写去的记文记韵。后来我自言自语,说这天的冒雨野爬,起个代号叫“时间”好了。也许时间与人生,总是一些有端无端的相遇吧。

既感之则和之,且填一曲《水调歌头·云雨几时间》:云雨几时间,行走问自然。不知才子佳人,可梦蝴蝶幻。我踏细浪纷纭,又会水叠山耸,想象无穷看。竹竿队友来,穿越在崂山。西麦窑,望海潮,众雨伞。延安口好,无量淳和过目观。霓虹乍现远处,彩蛇驻留道旁,初秋野地天。但愿有情者,相见不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