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洁白的梦境 为谁而来
22234300000055

第55章 脂砚潭水映夏花

脂砚潭在化化浪子下游约100多米处。去年初秋,我随竹竿队到八水河午餐,我曾沿河谷往上探行数十米,选在溪水旁一棵野山桑树下午餐。午餐后,我沿河谷上行数十米,看到一个碧翠色的大水潭。水潭的一面有块色如脂玉的大石头,似砚似榻,如通灵犀。后来每次途经那里,我的目光都会从那块脂玉色大石头上掠过,我想,在一个夏天或者秋天,我会在那潭碧水旁刻意停留的。

5月30日星期六,端午节假期第三天,晴有少云。早上6点40分左右,我在宁夏路乘上一辆301路公交车,在左侧车窗旁找到一个空座。公交车前行到青大附近,我抬眼眺望这个青岛早晨的天空,浮山上空有3朵形似大型飞船的白云,并排悬停在碧蓝色的天空中,周围的天色碧蓝如洗。当时我想,看那3朵白云排列整齐的样子,它们是怎样飘过来的。

没多久,我注意到3朵白云旁有一点深白色的云痕,逐渐变大,一两分钟的时间,天空又有一朵排在3朵白云后的白云。原来白云不是从远方飘来,原来白云是可以自生自长的,那么白云的种子在哪里,白云的生长需要一粒怎样的种子。车到香港东路一个山庄时,天空生出5朵并排的白云,第六朵已有雏形,我拉开左侧车窗,拍下两张照片。

神奇出现的白云,让我想到崂山里那些更为神峻奇秀的大石头,无前无后的白云都这样了,那些有头有脚的大石头是怎样的。这天,主队在化化浪子与八水河传统午餐地之间河谷午餐。当时我想到那块神奇的脂玉色大石头,以及石头旁那一潭深碧浅翠的潭水。后来,我多次注目水潭旁那块脂玉色的大石头,我想到洪先生原创的《石头记》,“开辟鸿蒙,谁为情种。”我觉得《石头记》里面那个脂砚斋,很有些神奇美丽。我想,《石头记》有个在作者身旁点墨观评的脂砚斋,化化浪子下游的这处幽幽明明的水潭,有个令我不时想起的脂玉色大石头,这个水潭暂且记名为脂砚潭吧。

脂砚潭周壁有几块各有特色的大石头,印象深的有一块竖纹上水石,上水石岩壁上有一棵孤零零的极小枝苗,枝苗顶端有几片绿叶。上水石旁,有一块能容20人的略微倾斜的平面石头。我赶到水潭时,小猪胖嘟嘟等4位队友在那里午餐。我在水潭旁另寻一处空地,搬弄石头搞成一个可供几人野餐的地方。我面朝水潭而坐,我的座下是一块河中石,汛期时河水会从大石头上流过。我的右前方有一块大石头,圆溜溜立在水潭一侧,石头后面有一棵开满白花的小树,估计是野梨树,那野梨花就像早晨我看到的,开始那很小很小的深白色的云种。泰戈尔的《飞鸟集》有写:“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现在是第一个夏月,我想这树野梨花,也算是绚烂之夏花了。对时间的生死喻以夏花与秋叶,诗人的记忆深处,也有一潭幽明静谧的感源吧。

我和后队队友到达八水河上游河谷的时间是上午11点15分左右,我看竹竿大哥身旁有很多队友,参谋长、过客李林等几位队友已经支好气灶。我不便当众提议脂砚潭,自己沿河谷右侧绕过大鱼潭,事后感觉还是沿左侧石壁上去容易些。我招呼几位随行的后队队友,几分钟后,赶到脂砚潭旁。几位男队友,各背上来几罐青啤,我另背一大桶五厂崂啤,带了炉灶、气罐,其他队友带来各样的肉类、海鲜、青菜等烤品,双层烤盘自然又大显了一番身手。

途中齐福等6位队友,在前队与后队间走过路口,我在寻找掉落在石壁间的对讲机时,请齐福用对讲机帮忙呼叫,还以为齐福正在大鱼潭旁的几个饭圈中。等我找到遗落在石壁间的对讲机,才知道齐福等6位队友还没找到我们这段河谷入口。大约下午两点20分,竹竿大哥带领主队经上清宫前往八水河车站,我们几位队友留在脂砚潭。一个半小时后,收拾好野餐垃圾,经先天庵、南天门返回流清河车站。

崂山的夏花可能与别处不同,化化浪子下游的脂砚潭潭水,可能和别处山中的潭水有相似的幽静。一个偶然遇到的物象,可能会不时出现在记忆中,也许这个偶然,能穿越一些不同的必然,时光流逝中,偶然凝聚成必然,必然幻化为偶然。如同蓝天里深白的云种,如同潭水旁深白的小花。深碧浅翠,绚白荫绿,还有那自来自往的思感,都在这秀水清山中盎然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