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洁白的梦境 为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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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滑流口外红花峰

据崂山地图标示,滑流口东北方向还有一处北滑流口,海拔同为950米。滑流口通往北九水河谷方向,有一处高大的落叶松林,林间有一些较大空隙的陈年松叶专有地,少见别的杂草生长,山土之色深沉,地图名曰泥洼口。泥洼口有两条山道分别通往滑流口和北滑流口,竹竿帮8月16日的穿越路线,计划从仰口经二龙山、北滑流口、泥洼口到北九水。

8月16日星期六,是北京奥运会的第八天,这天一早,竹竿帮大约60多位队员,分乘3辆包车,一直开到仰口山下。这次爬山活动没在网上发帖,只在竹竿QQ群里公告,竹竿领队计划找两辆包车,后来一位山友领来十几位外地朋友,只好多包了一辆车子。

从仰口到二龙山的途中,有两位女队员穿着凉鞋,还有两个小孩子在行进间,时常需要大人来抱,途中休息时,我仔细问了一下,原来都是外地来的朋友,有8个人,没带午饭,也没有多少饮用水。我郑重告诉他们,才走了不到1/10的路程,速度已经很慢了,为安全起见,请他们到二龙山分流回市区,我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和两枚大桃子送给他们。不久他们中的一位男士跟上我,说前面还有4位同伴。我说好吧,在二龙山一号天棚休息时,请他留住另外4位同伴。后来他们12位外地朋友和同来的一位本地山友,在二龙山分流。这次爬山活动的收队是狗窝QQ群的队员,听说他们都是八二年出生的,有些群友是竹竿帮的骨干。这次他们来了8位群友,一位第一次参加野爬的群友,因体力不支要提前分流,另3位群友陪着她。这样,在二龙山共有17位队员分流。

辞别分流队员,经飞碟石、如意石、含苞欲放石,到达晓望河上游河谷的午餐地。我拿出一塑料瓶红葡萄酒放进溪水湾中,笨笨山友拿出一袖珍瓶的芝华士威士忌,随风而过山友摆出内蒙古五香牛肉,野山野水,星星点点相接,如聚寰野焕然。

两点多我们离开午餐地,因为要去泥洼口,似乎此后都是泥洼口了。虽然我们从没在泥洼口停留过,虽然途中还有一处更明显的无名山口,虽然所谓无名,或是遗忘,或是往者为来者留下的朦胧空间。

北滑流口前的一小段陡坡,每次我都是急跑上去的。大家在那里休息时,我往左右两个路口各探行了一段。竹竿领队问我,左面路口有什么。我说有一个小山包,山包后有一条路迹。一路之上,我们休息时会看地图,地图上标明,滑流口和北滑流口之间有两个小山峰,最高一处无名山峰的海拔高度是1099米。

竹竿领队对大家说,大队经泥洼口到北九水,体力好的跟我们去探路。于是大队人马先后往山下泥洼口方向而去,我们一行十几位队员往左面山包而去。

当我看到红花峰时,我心有疑问,那峰顶近旁,开满无数的灌木小红花,那花的形状有点像野槐花,但它的颜色是原红色的,它枝头的叶片大多只有三片,两片对称,一片探出,那花是纯正颜色的小红花,它是什么名称的小红花,我问了多位山友,大家都不知道。因为这无名小红花围绕的无名山峰,我暂且称那山峰为红花峰了。

红花峰的峰顶上有很多等高的略微风化的花岗岩石,一瓣瓣大块的花岗岩石悠然挺立,旁边还有一瓣岩石踩上去是活动的。我在红花峰的峰顶上,看到崂顶、天茶顶、黑风口和虔女峰,不远处还有一块似动非动的飞来圆石,我看到大片翠绿的松林,簇拥着闪闪发亮的巨石,我看到更为辽阔的天际。有位山友对我说,爬山就要登顶,登顶处才有更动人的风景。

立秋后的第九天,我在滑流口和北滑流口遇到无名红花簇拥着的无名山峰。我有时在想,从山水之野到人世之野,红花照谁的模样红,樱桃照谁的模样红,赤霞珠照谁的模样红,红颜照谁的模样红。只是那万象时空,一些是在有名之中,一些是在自名之中,更多是在无名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