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公主当嫁,腹黑少主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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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与垃圾作伴

杜小雨看着她抖得如同筛糠般惊恐的缩着,冷笑着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用匕首,反而要用这绳子?”

婢女立即答道:“奴婢若是用了匕首杀南月公子,难免会留下马脚引人发现,也不便藏着兵器,只好随手拿了绳子来,这样办完了事情就可以立即离开,就算遗落了绳子也不会有人知晓是谁用过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人看起来老实,脑袋却机灵的筹划着缜密的杀人计划,连武功高强的阿宸都被她成功算计在内,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了利益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你口中指使你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如果奴婢说了,公主是不是就会放过奴婢了?”

“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杜小雨唇边漾着嘲弄的笑意,道:“没有你,本公主一样能查的出线索来,只是费一番功夫罢了,你最好还是一五一十的招了。”

“那个人……那个人他是……”

黄衫婢女为难得左右瞥了瞥,倏地猛然起身瞪大眼睛抬手指向身后的人,道:“就是他!”

只听一倒抽气得声音,飞月被她的话吓得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杜小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被指正是幕后主使的那人笑而不语,隽秀的面容自始至终的沉稳如初,唇边荡漾着抹春水纯然,那双漆黑如潭的眸中含着几分隐隐的戏谑。

那抹水绿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淡然得走到她跟前行了小礼,而后道:“公主既然想学作画,我虽对作画不得要领,连日来匆忙学了些,眼下只能勉强教一教,公主若是想学更深层一点得,最好还是请个专师来。”

仿佛完全没注意到那只指向他的手,听到那样清朗宛如美玉琼珠的嗓音,杜小雨顿时没了招架,准确的说是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应对。

杜小雨尚且怔愣了,而那女刺客也是目光一颤,手哆嗦了一下,但眼神坚定地说道:“公主,就是顾公子指使奴婢动手的,奴婢……奴婢已经都招了!”

顾卿?他会去指使这个婢女去杀南月柘?若是他要杀人何须要用这么拙劣的办法,这种话除非她傻了才会相信。

眼中迸发出凛然的寒芒,杜小雨毫不犹豫得拔下自己发髻中的簪子抵在她的面上,冷冰冰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划破你这张脸,将你扔到勾阑院里为奴为婢,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杜小雨的举动吓得面容失色,婢女紧缩着身子,哀苦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啊,昨日里奴婢见到的就是……就是他,奴婢看的清清楚楚。”

“你确定你口中的人是我?”

他的语气优雅从容,但在话中像是透着几分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去。

黄衫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道:“奴婢不敢说谎话啊,公主……公主明察啊!”

她就算是再有意想要替顾卿开脱,眼下这种情况本着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她也只能针对他进行调查了。

杜小雨吸了口气,又整理了下思绪,转头望向他,冷静问道:“顾公子作何解释?”

顾卿语调长长含着温润得慵懒,道:“公主若信我,我便不用多做解释了,若不信我,我多说什么也是无用的。”

杜小雨眉梢一挑,不由轻声一记冷笑道:“那看来还是只有我亲自来查顾公子是否清白了。”

顾卿沉默不语,只是唇角微微扬起,如墨得发丝随着垂首落在睫上,覆盖那温润含笑的深邃眸子。

“我说过别动欺骗我的念头,你还不说实话,也别怪我用特殊手段了。”

杜小雨捏住她的喉咙,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心情跟你耗下去了,你不说,我就一点点加重手中力气掐死你。”

这黄衫婢女到底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还没等杜小雨怎么用劲,便吓得语无伦次道:“说,说……我说!公主,公主饶命啊!”

婢女慌道:“奴婢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奴婢见着他时那人戴着面具,穿着一身黛色的衣物好像模样看起来还挺华贵,对了,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枚圆形的玉佩里面是一只凤凰,他告诉奴婢……这事若是办成再见面时他就会给奴婢一大笔银子,奴婢加重还有病重的母亲,又才拿了他的银两寄回去,实在是……”

杜小雨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下,戴着面具定然不是面相丑陋而是不想让人知晓他的身份,穿黛色服饰的人也不少,而至于圆形的凤凰玉佩……那会不会是凤族?

买通了她府中下人,特地来解决南月柘,还真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这一点杜小雨并不怀疑这个婢女说谎,一个人的神情是假不了的。

“很好,这一次你说的不假,也老实交代了,不过……”

杜小雨的眸中多了几抹寒意,轻微勾起嘴角,一字一句得从嘴唇中吐出来:“不过,你还是要死!背叛我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将簪子的尾端从她的面容移到她的脖颈,在婢女一声尖叫中插入她细长的脖颈,鲜血瞬间浸染了她的手掌,第一次杀人,杜小雨也没有半点慌乱。

她知道自己不能心慈手软,日后要走的路更长要杀的人更多,温柔善良那是妇人之仁,会给自己日后留下祸端。

望着那惨死的婢女,杜小雨目中寒光一敛道:“你病重的母亲我会派人去照顾让她好好颐养天年,这算是你拿命换来的补偿。”

拿着巾帕擦掉了掌心中的鲜血,杜小雨淡然得望着地上已经冰冷倒下的尸体,又朝着那人笑道:“顾公子觉得,我此举可为心狠手辣,残忍至极?”

唇边荡漾开来出尘笑意更加浓烈几分,笑道:“此人贪图财物勾结外人心怀叵测,死有余辜。”

杜小雨冷哼一声,道:“就这么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不过我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飞月去叫人来将她的尸首收拾了,看得碍眼。”

亲手杀了她以免夜长梦多,让她有机会变成第二个杜寒来找她寻仇。

飞月不忍心再看地上惨死的尸首,捂住眼睛就连忙跑出去了,待到下人将地面清理干净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早膳没吃,午膳又因为要套话推迟了,现下杜小雨饿得发慌,叫飞月去灶房中将饭菜都端了过来,坐在案桌前享用。

这晌午后的辰光一向都是她与顾卿安静度过得,飞月将殿门合上守在门外,莫春不知在忙着什么都没空过来。

杜小雨望了望一桌子被扫得狼藉一片的菜,然后梗着脖子悄悄睨了一眼那个静卧在软塌上的人,能不站着就一定是坐着,能不坐着就一定是躺着。

阳光穿过窗棂映着那精致如玉的面容,在他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投下一片惑人的阴影,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书卷得一角,黑发如瀑般垂落在他修长如竹的身躯上,说不出的雅致,举手投足一派天成。

窗外微风拂动,树枝摇曳,倒影婆娑,枝叶在在风中轻舒柔荑,一切显得悠远而静谧。

一瞬撩人心弦的沉默,杜小雨看着看着便觉得原本清凉的微风里渐渐飘摇出一股浮躁之气,不由得收回视线,默默得加快扒饭的速度。

扒了半个时辰的饭,总算将早晨和中午的伙食都补了回来,吃得可谓是十分饱。

……

木桌上摆放着飞月刚刚从文轩阁取过来的墨石宣纸等物,心血来潮的杜小雨坐在脚凳上,对着那静卧在阳光下扬着秀丽下颌,眼眸深邃如夜的青衣男子描暮着,先从他捏着书卷的手开始画起,开始还要打量几眼才能画下去,紧跟着眼前的场景仿佛刻在了脑海里,不用抬头便能按着脑海里的映像去画。

画到一半,杜小雨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出声问道:“顾公子……你是睡着了吗?”

他伸出另一只手揉揉自己的肩膀,笑吟吟道:“没有,公主可是画完了?”

杜小雨脸色飘上一些浮红,尴尬道:“你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那人“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作声,杜小雨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笔下那被墨水糊成一团的画,更加羞愧,这分不清五官的墨画怎么会是眼前人。远远望去,那人惊艳得仿佛就像是一副柔美得画中走出,一身锦衣玉带得水绿色衣袍衬得那人身姿颀长,气质超然脱尘温雅如风宛如谪仙。

眉梢一挑,杜小雨不禁露出一分挫败之意,罢了罢了,她又不是什么画师,如何能画得来那样的风骨。

耳边传来他温润清澈的柔和嗓音,隐然带着丝清冽,道是:“公主下笔的劲道太重,作画只需三分力道便可,恕我直言,公主这画作着实糟糕。”

“你说的极是,本公主也这么认为。”

杜小雨眼疾手快的将画作抓起揉成一团扔在脚边,笑靥如花道:“这么丑的玩意儿,就只配与垃圾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