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文苑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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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写给年少回不去的爱

邓晓龙文史学院12级汉语言文学

春风是紧了,春风的凄凉留在了北方校园里一棵又一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的光秃秃的树枝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再拾起年少那一份回不去的爱。我写下这个题目时,突然觉得有一个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了,某种程度上甚至有些捉摸不定了。

北方的春在凄凉的风中慢慢探出头来。如果你仔细地去看校园里的植物,你会发现,梧桐树厚厚的皮衣下面,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一画,就看到了生命中的绿,那是春天的衣装;还有宿舍楼下、路边的草坪,要是你也对大自然充满了无比崇敬的爱,你可以在放学的路上,跟我一起蹲下来,也用手轻轻地翻开沉睡一个冬天的小草外衣,取一小片细碎的枯黄的像稻田里收割之后的稻秆一样的东西,闻一闻,有一点清香的味道,这是一种破土而出迎接新一天开始的新生命的味道,这味道纯净无瑕,如年少的爱的味道一样。

翻着小草的冬衣,泥土散发出清香的气味,隐约中觉得原本以为根深蒂固的东西却正在瓦解,这份春天的气息,使我怀念起了我曾经怀念的那一份不敢怀念的曾经。

一直很喜欢读那些能温暖人心的文章,子轩在他的诗歌《旧约》里面说:“未落的黄叶沾满雪的洁白/撩起遮掩白色将寒冷打结/在北风吹紧的日子里,我想看到/你在雪花飘逸里舒展的美丽……”我读到了年少的那种爱,应该是犹如北风吹紧的冬季里,从天陨落的雪花,是那么美,那么纯洁,没有一丝的尘埃。无论是冰天雪地里还是温暖如水的春天,我依然希望很多年以后,遇到过的那个人依旧可以保持着对彼此间的那份牵挂,那份期许,回暖的春天里,那个人的笑能融化冬雪过后的春,能温暖寒冷空气里枝头上的叶。

我也曾落笔写下一段一段忧伤的文字,我静静地看着你从桥上转身离去,眼泪已控制不住慢慢地流下来,我知道,我已永远失去了你。曾经的年少轻狂,如今剩下的也只是一生忘不了不想忘的回忆……唯有眼角的泪水,还停留着一丝不朽的倔强……村上春树在《如果你爱我》中说过一句令我读了之后久久不压抑心中情感的话:“如果我爱你,而你正巧的也爱我……你头发乱了的时候,我会笑着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的在你发上多待几秒。”是啊!我在想,如果七年前还是初中的我够勇敢,主动拿着发夹夹你美丽乌黑的长发,那我们之间将不再有那一场眼泪。那次倾心的相遇我也不再敢奢求一次,把你放在心里,我是不是已被你遗忘我不知,我没有遗忘曾经刁蛮任性的你,我只希望,终究有那么一天,你开心地和我说,其实,你很喜欢那个发夹,你想一直用它夹着你的长发。

一直很喜欢读席慕蓉的作品,无论是她的诗歌还是散文,我总能从她的文中读出爱的那种忧伤,她是一位用诗书写爱情的诗人,对爱的理解可谓最接近生活,她少年般对爱的情怀留露在那《一棵开花的树》中:“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还是那一首《悲歌》中:“今生将不再见你/只为/再见的/已不是你……”的话语,令人不禁落泪,或许是情到深处泪自来,无需多言。再或者是:“我折叠着我的爱/我的爱也折叠着我……”我理解的爱或许就像是一杯未加糖的咖啡,尽管它有些苦涩。

给年少的自己写一封信,既然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那么只能让足迹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断去寻找爱情,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告诉她,你在乎她,你会想她,你会情不自禁地在她路过的地方驻足停留,呼吸着她走过的街道、校园……

看一回宁静的桥影,数一数春风吹过湖面皱起的一片片的涟漪。我就要离开这座陪伴我四年的城市,我想如果年少的我够勇敢,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失去了那一份寻不回的爱,错过了那些年最美好的事,以至让别人牵起了你的手,或许我和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中柯景腾一样,少了些勇气,他在圣诞节和沈佳宜约会时还是无法鼓起勇气说出那一句:“沈佳宜,我喜欢你!”

转瞬间,或许,春已经迫不及待地给这一片北方的天空换上新装,宿舍楼下的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嫩芽,浸染着冬季寒冷的外衣,我拿着笔,痴望着窗外崭新的一切,写下了年少那份回不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