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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车窗外

刘中洋文史学院13级汉语言文学

晨风徐徐,阳光洒满大地。车窗外,连绵起伏的西北荒漠上,有成片的旱地、有农舍、有白杨、有杏花和桃花,羊群在觅食,农民在劳作……

坐在校车上,慢慢平静下来的心情还隐藏着丝丝期待与激动,同学们的欢笑声缭绕在耳边,看着窗外迎来又远去的风景,思绪像风儿般舞动在这片土地上。校车向此次采风的目的地驶去,留下一阵纷飞的扬尘。

车窗外,一切并不丰饶也不华丽,质地如此干燥,像是经过烘烤。干糙的沙土在阳光下显得发光,低矮的民房,几株桃树或杏树在房前屋后开着娇艳艳的花,如火般热烈,沙与花构成的春天是一番别样的动人心弦的景图。远处连绵起伏的荒坡上,是草非草的植物为其铺上一层光滑而柔和的毯子,用于风力发电的风车在远处的小坡上悠闲地转动着,苍穹充满着蓝色的活力,远处的天与地在朦胧中相接。

道路旁多是成片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回族民居,民房周边是成片的旱沙地,金黄色的沙土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充满希望的光。耕作好了的土地引水漫灌,偶尔看到一片绿油油的冬小麦冒出沙土,在这样的环境里,顿时给人耳目一新的心旷神怡,让人切实地感受到自然与生命的珍贵与美好,感叹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植物的那种坚韧的精神和顽强的生命力。一切的一切,趁着春光与晨光,慢慢的,植物抽出了新芽,农民们都到各自的土地上,对土地新翻打理,准备耕作。大人小孩,三三两两,谈笑声与农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土地一冬的沉寂。

耕作好的土地,犹如用细梳在面粉上铺刷过一样,显得那么平整精细,沟壑分明。作为一个南方人,生活与环境的反差让我由衷地佩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劳动者,在这样一种干旱而恶劣的环境里,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去发明去创造,克服一切困难,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精耕细作,用汗水与坚韧彰显了一个民族的魅力。

车窗外,漫山的杏花正开放,花枝摇曳,点醉了黄土高坡!农民正在杏花树下劳作,微风吹过,花瓣飘飞,落在新翻的土地上,亲吻新一年的希望。远处的黄土高坡上,挖掘机在工作,四周的山坡从上到下变成了梯田,农民们在梯田上垒土夯土,然后细心地把一株株树苗栽上。阳光下,树苗迎风生长,将来,它们便是这片土地上最美的风景,保护着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个人。

校车从这些高大的黄土坡下驶过,仰望窗外,苍穹之蓝下离天最近的是栽树的人们,任太阳的照晒和大风的吹刮。累了,随地一坐,双手靠着锄头或铲子,任泥土亲吻着他们的衣服、肌肤。男人和女人们用信念创造属于自然与生命的绿色。蓝天之下,一株株杏花在绽放,一座座黄土高坡正悄然变绿。

下午,太阳正烈,车里热烘烘的,同学们昏昏欲睡。校车行驶在高速路上,两旁是连绵的民居和农地,四周是杂草的乐园,虽然沙土很干燥,它们缺少绿色的生机,却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远处的路面升起阵阵热浪,心里有些沉闷,睡意使窗外的世界变得朦胧。忽然,蒙眬间看到前方道路正在施工,高速路被警示桩隔开,望不到头。此刻,我睡意全无,我被牢牢地吸引住了:修路工人们头戴施工帽,身穿施工服,他们在忙着挖路基、搬运石头、运水泥、倒沙石、修路拦……烈日下,我能感受到,他们额上的汗水流入眼里时的痛感,听到汗水滴落在滚烫的路面时的响声……

阳光下他们忙碌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父亲曾在工地上忙碌的影子,看到了那张经年累月被风吹日晒而变老的脸,看到了因为不断操劳而变白的头发,也听了他因为生活的压力在睡觉时不断说出的梦话,只有这样,他的疲劳与心中的苦才会减轻一点,我理解我的父亲。偶尔看到他们在谈笑,开心的笑容的背后是一颗疲劳的心,是不想做还得坚持去完成的信念,为了家人为了生活为了建设,他们都是伟大的父亲与建设者,脏脏的脸上绽开的笑容,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暖!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他们吃尽一切苦,战胜一切苦,把一条条贯穿祖国南北的交通线建设得如此动人心魄,每一条路都是无数修路者的汗水凝结而成,是他们的辛勤铸就了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的美丽与进步。

车窗外,这片土地上的劳动者,他们是普通人却不平凡,他们用双手创造了这片土地上最美的风景。新时代的我们不再像他们那样去劳作,陌生了锄头,但是,我们不能陌生与丢弃锄头上所承载的中国几千年来农民的美德与精神。

夕阳下,校车行驶在戈壁滩上,一望无际的梭梭草在晚风中顽强地生长,亦随风滚动着。发电的风车在不远处悠闲地转动着,丝丝晚风透过窗子流入我的心底。我贪婪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才真正地领略到,傍晚戈壁滩上这种动人的宁静的苍凉之美。夕阳的余光下,远处的天与地在朦胧处相接,孤独的公路上,我们在暗夜里返程。我的思绪睡着了,在梦的世界里畅游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