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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孤单·风华

杨晓霜文史学院12级汉语言文学

或许,我们都未曾明白,孤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高楼之上,皇城门开,敌军压境,四面楚歌,高台上站立的,是一位孤独却绝美的公主,在猎猎北风之下,她凌乱的发丝,飘飞的衣裙,坚定的神情,为敌军所惊艳。她纵身一跃,带着对国家的眷恋,带着对敌军的漠视,带着对生命的信仰,与那曾经的风华毅然诀别。也许她并不知道,她的孤独承担,她的执着信仰,她跳跃的生命弧线会与那座皇城,那座楼,组成一幅绝美的历史图画,从此感动后人……

塞上的风景总是会给人以苍凉悲壮之感,车窗里看到的沙漠风景,在清晨时光,竟是如此的朦胧醉人,晨雾深深,广袤沙漠中稀疏的树木,孤单的身影,清冷寂寥。偶然丝缕的阳光穿透层层迷雾,折射在晨雾中,竟照亮了整个茫茫的沙漠,柔和了沙漠冷峻而寂寥的线条,想起这样孤单的一抹阳光能带给荒凉这样一份温和与恬美,感同身受,好似能在同一瞬间感受到阳光孤单的风华,如此醉人,如此温暖,如此让人流连忘返。

或许在车上的旅途时光才是最安逸的。随意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头倚坐椅,轻阖双眼,恍然感受到斑驳的金色光线,抬手攥住那份光明,似乎能在瞬间听见丝缕折断的声音,身体感受着汽车行驶带来的微微颤动。人生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平和安详,会不会没有那么多孤单和寂寥呢?但是,不能感同身受,来自孤单的风华绝代,似乎也是一种遗憾。

汽车缓缓停下,窗外的阳光炽烈而明亮,拥抱太阳,也许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忽然想起古时候夸父逐日的故事,夸父以一己之力,执着而坚定地追逐太阳,虽然失败,却为世人所称赞,不知道夸父是真的痴迷于太阳的热烈还是放纵自己沉浸于孤单追逐的风华,只是,历史的画卷同样留下了他孤单追逐的刚强背影。

世界上很多事物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人惊叹。青铜峡黄河两岸的风景就是如此。似乎从来不曾想象过,在西北塞上的黄土地上,会有着似江南水乡一般的柔婉风景,而这份柔婉恬静与茫茫苍凉的西北沙漠遥相呼应,强烈的反差竟让人感受到深刻的震撼!黄河水平静而轻缓地流淌着,微青的河水与湛蓝的天空深情拥吻,仿佛湛蓝点染了青色,青色渗透于湛蓝。抬眼望去,在黄河对岸高耸的黄河楼,古色古香,宏伟壮阔。九层的黄河楼,孤单地迎接着八方游客,与黄河相视而立。这是一座新建的楼,楼门之上的高台雄伟瑰丽,想象着当年皇城中的公主在敌军压境,围困住皇城城门时,她孤身一人在猎猎北风之下,纵身一跃,或者是为了维护国家尊严,或者是为了表己之心,或者是为了随心爱之人重新轮回,她的绝代风华烙印于在场的每个人心中,同时也烙印在历史的洪荒之中。

黄河楼是仿古仿明清塔楼式古建筑,金黄色琉璃瓦熠熠生辉,赤红色梁柱冲击视觉,灰色生动的石雕栩栩如生。回廊上有蓝、红、金三色绘制的龙凤图案,是华贵的皇家设计,在这样一个充满着历史与故事的风景中,突然闯进视野的是那扇大红色城门之上的高台,想象着那幅绝美的图景,眼角竟不自觉地蓄满了泪水,那是怎样的信仰和决心才能让一个高贵灿烂的生命从此狠绝离去!又是怎样绝望的心境才能让一位弱女子孤身承受家国的破落!历史早已略去这样的细节,或许只有重新回到这座充满了信仰和承担的皇城,才能理解在纷繁乱世,身不由己却想要以一己之力坚定信仰和生命意义的孤绝风华。

也许,孤单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凭借一己之力,即使无力也要承担的胆量,是无畏非议,不惧艰险,奋勇前行,坚定信仰的执着和勇气。古语也有说,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的人才是真君子。孤单的绝代风华,便是那颗能守得住清贫与寂寞,却能在为世人所不理解之中,毅然有所担当的坚定的初心。感叹于塞上黄河楼美景的同时,想起那位绝代孤单的公主,原来眼角的泪水竟是因与她感同身受而落,似乎隐隐的有了一种灵魂穿越的感受,这种感受清晰却又模糊,真实而又虚幻。只是,这种感受,会永生不忘。

重新回到安逸而又温暖的车上,车窗透过橘黄的阳光而又复归柔和,伸手握住满溢的流光,橘黄的光芒如水倾泻。也许我们并不孤单,因为有阳光的陪伴,绝代的公主也并不孤单,承担的方式不止一种,如果那时的公主能够多看一样流泻的阳光,历史是不是就会不同呢?

汽车缓缓启动,橘黄色的阳光落在高大的黄河楼上,楼门被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整个皇城沉浸在柔和静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