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春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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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透眼

真一大早起床就感到不对劲,周围的事物就象是变了样似的,看上去是那么的别扭和古怪。真习惯性地用手揉了一下双眼,睁眼再细看,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眼竟能洞察到墙外的东西——一条黑色的母狗。

真一下子蹦得老高,吹了声很响的口哨,飞奔出门,门外正是自家的那条黑色的母狗,它正蹲伏在墙边。然而仅几秒钟光景,真又看到了狗的内脏,惊呆了,用手掩住了双眼,好一阵才把手慢慢地移开,当目光再次靠近那狗时,只见狗肚中清清楚楚地蠕动着五个红色的小肉球,真清楚那分明是母狗肚中的小狗崽。真立在那儿好一会,脑子里飞快地展现着刚才的一幕,真肯定自己拥有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透眼。

真已在许多人和动物身上试过了那神奇的透眼了。与其说是试,不如说是用了,人总不能成天闭着双眼充当瞎子吧。而真正第一次让真的透眼派上用场并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那还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那天,邻居强带着一个大肚子女人要真帮着看一下怀的是男是女,真只用眼眄了一下,十分肯定地说:“是个男的。”于是强给了真一百元钱,连声道谢后领着大肚子女人走了。从此后,一发而不可收,真每天靠透眼进账几张乃至十多张百元大钞,好不得意。但也从那日起,真在晚上睡时总是不踏实,昏昏沉沉之间总觉得有团黑影向自己扑来,惊醒后已是冷汗淋漓,这样反反复复困扰着真的睡眠。

“真有神眼”的消息像阵风似的传遍了本地区。一天,有一记者也得到了这条传奇般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地来找真。当时,真正忙着自己那独特的业务,只得约定晚饭时见面。

记者为了能得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消息,一直在边上等到吃晚饭时分,这时真也得空了,于是在真的提议下,两人来到真家边的一小饭店内,由真出面叫了几道菜,要了两瓶烈酒,两人对脚板边喝边聊。记者不忘本职,问起了真的透眼之事,不想真趁着酒兴提出要记者和自己各干了一瓶后再谈。可天知道,那记者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今天已是开了先河喝了那么一点点了,要是对半开,那不醉死才怪呢。可记者也是个硬汉子,为了本职下了最大的决心,把满满的一杯酒一下子灌进了肚,真在边上看得清楚,只见那酒在记者的胃里翻腾起来,混着食物和胃液一个劲地要往上冲,在胃的贲门口被主人的强烈意识所压下的一股子气给挡住了。真明白,今天记者是豁出来了,很是佩服。于是在敬佩之余大谈起透眼之事,随着纷飞的唾沫,台上的一瓶多一点烈酒也灌下了肚。真透过那蒙眬的醉眼却看不清记者身体内的东西了,真想那一定是酒的作用,也没放在心上,记者在临分手时劝诫真要用透眼帮人看病造福人类,而不能用那去辨男女性别害子孙。真借着酒力拍着胸脯向记者保证今后一定帮人看病,解人痛苦。

这一晚,真像死猪一般,睡得很死很死。

第二天,真醒来,睁开眼,习惯性地朝墙望去,惊叫起来。自己的眼睛已不能看到墙外的东西,忙翻下床仅穿着裤衩奔到门外,只见那黑色的母狗依然伏在那里,只是自己再无法看到那狗肚中蠕动的小生命了。

真恨起了自己,没有抓住大好时机,用那透眼为人解难,也恨上苍和他开如此天大的玩笑。

真在极度失望之际,发出了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