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寻找救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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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永远的亲情

一、偶遇起风波

今年五一节是吴大宝与爱人阿丽的银婚纪念日,两人决定用旅游的方式来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于是通过报名踏上了去海南岛的旅途。

散客组团,上车后大家是各自为政。看到一车人都闷坐在那里,随团导游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而后让每一个人都报一下自己的名字,说相互了解后就能聚到一起。于是从第一排开始,大家挨个报起了姓名和地址。

轮到大宝开始自我介绍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家快看,导游小姐跟这位大哥长得有多像!”经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阿丽也注意了起来,忙把导游叫到了身边。细看一看,可不是!两人除了年纪上有差别外,可以说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心里顿时好奇起来,忙问导游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地方。

导游小姐以前常听游客夸自己漂亮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自己也觉得奇怪,就说,“自己叫吴小丽,住在聊山市。”“吴小丽!”,听到这三个字,阿丽身子一震,立马想到自己那个失踪的女儿,当时丈夫给她取的名字也叫“吴小丽”。要不是女儿已是过早地死去,眼前的姑娘怕就是自己的女儿了。不过冷静下来后,阿丽一想不对,人家是生活在聊山市的,离自己的城市有好几百里路呢,看来真的是巧合了。

吴大宝看到吴导后,心里也想到了自己失踪的女儿。当时夫妻俩为了打拼自己的事业,把刚断奶的女儿托给了母亲带。也不知为什么,有一天,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带着孙女去买菜,才转了个身,孙女就不见了。

夫妻俩急急忙忙赶回家,可找遍了整个小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女儿的踪影。半年后,从派出所那里传来消息,说他们在一个窨井里发现一具小孩子的尸体,让他们去认。半年了,尸体早就成了尸骨,夫妻俩含泪把女儿的尸骨给埋了。两人在女儿的阴影里生活了好长时间,直到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出世,精神才有所好转,事业也随之发展起来。因为怕老人带着又要出事,所以这次两人是轮流把孩子带在身边,现在儿子已上大学了。

旅途中能有这样的巧合,夫妻俩的游兴就更浓了,时不时还有人跟吴导打趣,让她加倍照顾好两个长辈,吴导也是处处关心起大宝与阿丽来,一趟海南行给夫妻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二、找寻遇情人

回来后,阿丽倒没感觉什么,可大宝却几个晚上没睡着,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想法。这世界上人像人的事情很多,可这么像的情况不会很多,会不会自己真的与吴小丽有什么亲情关系。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阿丽,说想去一趟聊山市看看吴导的家,说不定还能认上一门亲戚呢。他这么一说,阿丽也来了兴致,说那你就去吧,要是真是这样最好不过了,我感觉女孩跟我谈得来。

第二天,大宝就乘上火车去了聊山市。下了火车后,大宝打起了吴小丽的手机。虽说在随团旅游时,大宝就记下了吴小丽报的这个手机号码,可这还是第一次打,所以心里总是有点紧张,响了四五下后,电话终于通了。大宝告诉她,自己在聊山市,想到她家去拜访。吴小丽告诉他,自己不在聊山市,不过她母亲在家里。大宝想见不到小丽,见见她的家人也行,于是就向吴小丽讨了个地址,一路打听找到了吴小丽的家。

大宝按了几下门铃后,只听得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来了来了,你怎么又忘带钥匙了。”随着门的打开,大宝惊呆了。这位穿着随便的女人,却是自己的初恋情人阿娟。

阿娟没想到大宝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忙说,“大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是你女儿给我说的地址,事情真的是巧了,我真的没想到吴小丽就是你的女儿?”“你是几时认识小丽的,她怎么没跟我说起过你?”大宝坐定后,就把自己与阿丽去旅行,意外认识小丽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把自己来聊山市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阿娟听完后,就说,“事情真的是太巧的,我经常跟小丽寻开心,说她长得跟自己以前的情人一个模样,可能是心想事成吧。”说罢,阿娟自个儿就笑了。

两人从小丽谈起,一直谈到当时的情景及目前的处境。大宝说,自己当时也是母命难违,不得已才提出分手的,与阿丽结婚后,生活得也还可以,现在有一个儿子在读大学。阿娟也说,自己原本就是个孤儿,当时看你母亲那个样子,我也就知趣地走了,为了忘记那段时光,我来到了聊山市,找了一份工作,现在又有了这个聪明的女儿,日子过得还不错。

大宝问起阿娟男人做什么事,阿娟说自己心爱的男人离她而去了,现在就与小丽生活在一起。提到了阿娟的伤心处,大宝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大宝回到家后,把自己的经历跟阿丽一说。阿丽听后,立马警觉起来,怪不得那女孩这么像大宝,原来是初恋情人的女儿,肯定是大宝做的好事。于是拉着大宝,一定要他交待到底瞒了自己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宝是一脸的无奈,说自己与阿娟虽说是恋人,可那时大家都很保守的,自己就是阿娟的手也没拉过,更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那小丽跟自己是浑身不搭架的。

这种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往往是越想澄清却越描越黑,阿丽一口咬定那女孩是大宝与阿娟的私生子,大宝则对天发誓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做。两个从没红过脸的人,为此吵了起来。最后,阿丽一定要拉着大宝去见阿娟,当面说说清,大宝也不示弱,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去就去。

三、对质道原委

大宝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人这个样子,看来要澄清事实,真的要请阿娟帮忙了,于是真的拉着阿丽上了火车站。两人是虎着脸来到了聊山市见阿娟,阿娟看到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惊讶。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这不,我已通知小丽这几天不要接团了,马上回家来等你们。

阿丽没想到阿娟会早有准备,一定是大宝临走时跟她商量好的,正要发作。不想阿娟却说,“丽姐,看来你是真误会大宝了,我与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倒是小丽,与你们有点关系的。”“什么,你的女儿与我们有关系,怎么会呢,要有关系也只有大宝的份,你当我是个糊涂虫!”“丽姐,说出来怕你不相信,小丽就是你们生的。”“什么什么,你说小丽是我们的女儿?”“是真的,自从离开大宝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别的男人。”大宝在边上忙问是怎么一回事,阿娟说道:“我弄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把孩子给丢了?”“我们要丢掉孩子,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千真万确的,记得那天我回城到福利院,看望抚养过我的那些亲人。在回去等火车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大宝的母亲。

伯母带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子来到站里,转了好多个圈后,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我还以为她要出门的,她坐下来后就哄小孩睡觉。等孩子睡着后,把她放在座位上,自个儿站起来就走了。我放心不下,一边看好孩子防止有意外,一边远远地跟着,想看看伯母想做什么,伯母出了站后,乘上公交车就走了。

伯母会把孩子一个人丢在火车站,当时我感到十分惊讶。就在我回到站里时,看到孩子已经醒来,正一个劲地在哭。于是就把她抱了起来,这时从孩子的身上落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的姓名和出生的时间,我这才明白,伯母是有意要把孩子给丢弃的,于是就抱着她回了聊山市。

“我母亲不是这种人,你在编故事骗人!”“大宝,骗不骗人不是我说了算的,纸条我还保存着,你也可以回去问问你母亲,你看小丽长得不是和你一模一样吗?这点是假不了的。”“你明知是大宝的孩子,你干嘛要收养小丽呢?”“丽姐,这点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没经历过孤儿的生活,我收养了你们的孩子只是一个巧合,换了别人家丢弃的,我也会这样做的,谁让我们都是孤儿呢。”“妈,我不是孤儿,我有你——我最亲爱的妈妈。”大家都在听阿娟的讲述,也没发现吴小丽已站在了门口。

“噢,是小丽回来了,来来,我来介绍一下两位客人。”阿娟拉着小丽的手来到大宝和阿丽的面前,“叔叔阿姨好。”“小丽,不能这样称呼,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不,你才是我的亲生母亲,他们跟我们没关系的。”“嗯嗯,我们是与你没关系的,大宝,我们走吧。”阿丽拉着大宝就要走,大宝看了一眼阿娟和小丽,恋恋不舍地跟了出去。

四、母亲道真相

出了门,阿丽火气重重地道:“大宝,我不知道阿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回去后好好问问你母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灭良心的事来。”“我母亲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你不要这样护着她,亲孙女都不要,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两人见到母亲。大宝说,妈,你回忆一下,二十多年前,我的女儿小丽不是在农贸市场走失的,而是在火车站上丢弃的吧。母亲听后,脸一下子就白了,突然双膝跪倒在两人的面前,双手扇起了自己的耳光。大宝被面前的情景惊呆了,还是阿丽反应快一点,她抱着婆婆,让她停了手。本想把婆婆从地上拉起来,可她死活不让,说:“大宝,阿丽,我有罪啊,是我把小丽丢掉了。这么多年来,我经常做恶梦,梦到小丽来要我偿命。好苦命的孩子,是我害死了她啊!”“你,你干嘛要做出这样的事来?”大宝没想到阿娟说的是真的,火立即冒了起来。“大宝,你父亲死得早,他临终时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你,千万不能断了吴家的香火,我,我当时脑子里只想着要个孙子。”“要孙子也不能把孙女丢掉的,她可是你的亲骨肉啊!”“我知道上面政策允许再生一个,可自从有了小丽后,你们就不打算再要孩子了,所以我才想到了要丢掉小丽,好让你们再生一个。”“女孩有什么不好,你这是在犯罪!”“我知道我犯了罪,可丢掉小丽后我就后悔了,第二天我找遍了整火车站,也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就把你们叫回来,也想找回我的小丽的,可没想到她会……这些年来,我经常为小丽烧香,保佑她在天之灵能早日转世投胎。”“妈,其实小丽并没死,她被阿娟抱走了!”“什么,阿娟,就…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这不会是真的,孩子的尸骨都找到了,你是在安慰我。”“是真的,小丽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们才从她们那儿回来。”阿丽说道。“阿弥佗佛,这样就好了,二十多年来我的心总算落地了。”说罢整个人就瘫了下去。

五、情义无价

夫妻俩手脚忙乱地把老母亲扶上了床,看着充满皱纹,久经风霜的脸,两人也没有多说话,老人的心思做子女有时真的猜不透。老人说,几时能见不见孙女,当面道声歉,自己这辈子的债也算是还了,还要谢谢阿娟,她真是个好人。大宝说我这就跟她们联系,然而电话打过去却显示是停机了。

大宝再风尘仆仆地赶到聊山市,想把母亲的要求跟阿娟与小丽说明白。可到阿娟家一看,却是铁将军把门,问邻居才知,母女俩搬家了。再到旅行社打听,说小丽已经辞职走人了,两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多天后,大宝突然收到一封信,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还有一张彩照,正是小丽的近照。纸上说道,

叔叔阿姨好,一直以来,我都把我的妈妈当成天下最好的妈妈,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已是不容易了。记得高考时,我不争气,分数少了几分,妈妈还到处为我借钱供我读大学。

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妈,我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我知道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我身边的妈妈,她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把我当成她惟一的宝贝,养育了我,她才是我最亲的人。

母亲是个大度的人,她让我自己选择,是跟你们还是留在她的身边。从我懂事开始,我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我的妈妈,我没有别的选择,为此我动员妈妈搬了家,自己也辞了职,还把手机给停了,我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你们加入进来,破坏了我们的宁静生活,希望叔叔阿姨能理解我的心情,就当是从没有过这个女儿一样,大家都生活得和和美美的。最后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大宝看了信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女儿已是大人,她有自己的选择方式。阿娟付出得太多太多了,女儿这样的选择也是在还自己的一份心债,于是他把信的内容告诉了阿丽,两人下决心放弃了寻找小丽的想法。

那张照片也没敢给母亲看,怕老人看了又会难过,只是骗母亲,小丽在外面发展事业也不容易,等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夫妻俩还特地去了趟派出所,把尸骨的事情说明白了。在回来的路上,特地买了个花篮,到原本埋尸骨的地方,清理了杂草,献上了花篮,就像保佑女儿一样,心里默默地祝福她,能早日转世,同时也祝福着远在异乡的女儿,望她生活得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