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寻找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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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撞猪

我怕谁啊!我叔叔是村长。大头又喝高了。大头老喜欢整二两白酒,喝完就大话连篇。不过没人理会他,知道大头是什么样的个性,他就是一个“赶猪公”的人,知道什么叫“赶猪公”吗?就是赶只公猪给母猪配的活。

大头拿着一支竹条子,鞭打着公猪在公路上悠哉悠哉的走着。边走还边唱起了小调,天上白云一朵朵,地下猪屎一堆堆……这些都是大头自编的歌曲。

路过熟人听了都笑大头,说大头真有才。

也有人说,大头该当歌星,“赶猪公”算是糟蹋人才喽。说完哈哈大笑。

大头也没理会他们,继续唱瞎编乱造的歌曲。

就在这时,前面来了一辆小车,司机可能看见有猪怕猪突然跑出来挡路,于是按了按喇叭,可不按还好,一按那条公猪突然受了刺激,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向小车。大头一看急了,忙喊:大黑,大黑快回来,快回来。大头唯一的生活来源可是靠公猪配种,如果公猪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大头还真不知道干什么事好。

大头越叫,公猪跑得越快。“砰”的一声响,小车撞到了公猪,因为小车也开得很快,公猪给撞飞了两米多。那辆小车晃来晃去差点掉进路边的水沟,小车后面拖了两条长长的白色轮印。

大头一看傻眼了。公猪倒在公路上鲜血直流,连嚎都没嚎一句动也不动了。大头拍了拍双腿说,唉哟,我的天,这下可怎么办好!

大头一看小车还在那,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边走还边挽起袖子,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别看大头这人整天疯疯癫癫的,他可真是万事不怕的人,大头说了,我上没老下没小我怕啥。

大头走到小车前,狠狠地用手敲了敲玻璃。嚷道,车里的人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大头叫了老半天,车里的人都没反应。

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司机,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估计给刚才的情景吓坏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大头继续敲着车玻璃,越敲力越大。又嚷道,里面的人是不是死了?

这时车里的司机,瞪了大头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说,你想干吗!

大头把司机从上往下瞧了下说,我想干啥,你装疯是吗?我的公猪都给你撞死了。你说该怎么处理。

司机不急不慢地往后面看了看,又看了看车前身,车灯给撞裂了。司机白了大头一眼说,猪是你的是吧!你没看见猪是撞上来的吗?我们的车差点掉到水沟里去了。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大头一看人家占了上风,气汹汹地说,你不按喇叭猪会撞上去吗?再说了你开这么快干吗?你不知道这是乡下啊!万一撞的是人,你们会怎么办?大头这人看来不傻,紧要关头说的话一套一套的。

司机一听气的无语了。突然蹦出一句说,你知道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吗?司机想用这句话吓吓大头。

大头冷笑了一下说,我可不管啥人,我就认撞死了猪要赔钱这个理。你知道我这猪是拿来赚钱的,给母猪配种一次二十元,你说我损失有多大。大头边说边手舞足蹈的。

司机一听彻底无语了。看来现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这时,车里的中年人探出脑袋对司机说,小李,他要多少钱给他就是。

司机点了点头,又转向大头说,说吧!要多少钱。

大头掐起手指算了算,嘴里念叨着:这猪算两百斤,按猪肉价十五元算,就三千元。如果这母猪配种一星期三次……

司机一听烦了,说有这样算数的吗?连配种的钱也算进去了。

大头瞪着眼睛说,怎么不可以算。你撞到人的话,赔钱算不算误工费,算不算一家大小的生活费。

大头算了好久,最后说,得!算我那头猪倒霉,你就给我六千五吧!猪你抬走。

司机从包里数了六千五扔给大头说,钱给你,猪白送给你了,吃死你去。司机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司机说完开车一溜烟走了。

大头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拿在手上有点抖。其实大头没想拿人家这么多钱,本以为人家会砍价的,真砍到两三千块钱也行,没想到人家这么爽快就给了。

村民看到大头拿到这么多钱说:大头,你这下真走狗屎运了。

也有村民说,大头是不是走运还不一定呢,我看这车里的人不简单。

一个月后,大头去县城找发廊“休闲”,给派出所的人抓了起来,因涉嫌嫖娼被罚了六千五百元,听说那次是严打,大头罚的最重。

不过,也有人说,大头是撞猪闯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