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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国宝

一个秋风瑟瑟、秋雨绵绵的夜晚,晋献公亡,举国哀悼。与此同时,在一座破庙潮湿的土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即晋公子重耳。他的两旁,垂手站着两位忠臣良将:介子推和魏双。

斯时,公子重耳口中胡话连篇,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突然,大门被人推开,一股凉飕飕的秋风猛地吹进来,重耳浑身直打哆嗦。

介子推和魏双急忙用身体挡住凛冽的秋风,随即脱得只剩一条短裤,给重耳盖上。

重耳这才止住颤抖。

秦穆公使臣近前,传秦穆公话曰: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在忧眠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

重耳翻了一个身,干裂的嘴嚅动良久,终不能言。

舅父狐偃代言道:父死之谓何?又因何以为利,而天下孰能说之。

秦穆公使臣无功而返。

重耳奇迹般苏醒过来,挣扎着要爬起来,无奈沉疴缠身,动弹不得。

重耳甚急,目眦尽裂,长叹一声,昏迷过去。

重耳虽一言不发,介子推和魏双对重耳的心思,却了如指掌。

俩人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分头出去寻找大夫。

翻了几座山,过了几座岭,仍不见人间烟火,介子推急出了一身汗。正欲返回,忽然飘来悠扬的箫声。

循声望去,但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岩石上,优哉游哉地吹着箫,旁边放着一把锄头。老者显然是老农,干活累了,吹箫小憩。

介子推正要开口,不料老者抢先发话:你家主人病了。

介子推愣住了:自己尚未说话,老者怎么先知先觉?介子推知道碰上了高人,遂对老者肃然起敬,施礼叩首,请求老者指点迷津。

老者见介子推诚恳,便欣然同意,领他来到一岩石边,指着一株蔓生植物对他说:此物之根可根治你家主人之病。说罢,不等介子推致谢,吹箫离去。

介子推急忙取锄挖之,见其根呈块状,形如番薯。取回煮熟尝之,果然清新爽口,香甜宜人,才敢给重耳食之。

重耳吃了一星期,竟奇迹般地站起来,精神较之过去更好。

重耳忙问:此物何名?

介子推答:山中遇高人相助,才得此物,但不知此物何名。

重耳略一思忖,笑着说:就叫他山遇吧。

不久,重耳回晋国即位,史称晋文公。

晋文公奉山遇为神灵,不仅天天给其烧香叩头,还下令全国广种山遇,令将士每日吃一顿。久之,晋国兵强马壮,士气高涨,国力大振。

百姓闻之,欣喜若狂,纷纷弃他物而改种山遇,食之,强身健体,无病无灾。

一时间,山遇像神仙一样使晋国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晋文公得知,甚喜,封山遇为国宝。

(载《金山》2001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