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裳整理了整理床铺也倒下去睡着了,三国之中南风国力最强,现在看来是一丁点都没有说错啊,而且有可能还不止国力。
翌日天亮,楚凤裳一觉睡到了城门口,起来背着慕容雪儿便下马车要往皇宫里面跑。
清晨微凉,她刚刚从轿子里探出头来的时候,步撵已经准备好了放在脚下。
楚凤裳抬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南安杰,虽然贴着一张假脸。
他们临走时南安杰说的那句话浮现在眼前,等你到了楚月的时候,自然就会看见我……
她们虽然坐的是马车,可是这些天也是马不停蹄的再走,这家伙竟然真的早到了。
慕容雪儿从马车里走下来,迫不及待的走上了步撵,“快,到陛下的寝宫,快!”
四个抬着步辇的小太监几乎都是用跑的。
“你的保镖不错啊。”
楚凤裳半笑着拍上南安杰的胸膛,手指正好压着他戴着的哨子,“吹一声哨子就能把你救出火海。”
这一天中她想了很多,许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有了归属,那天晚上的那一声震彻云霄的哨声也有了完美的解释。
说完,楚凤裳就转身追着慕容雪儿跑过去了。
这就联想到了?
不愧是他的女人。
“噗……”
楚凤裳刚一进门,就看见楚靖楚靖半侧着身在床边喷了一大口的黑血,慕容雪儿在一旁泪眼婆娑扶着,“陛下!”
楚凤裳想要冲上去的脚步被楚风拦下,他微微的摇头。
南安杰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塞到了楚凤裳的手里,“把这个给你父皇吃了。”
“这是什么?”
“噗。”
楚靖握着慕容雪儿的手,又咳了一口黑血,可能是因为太激动,想说话又说不出,只能平躺在床上干瞪着眼喘气。
“快去啊!”
楚凤裳把小手指肚般大小的药丸倒在手里,塞进楚靖的嘴里,因为药丸比较小,很容易的滑了下去。
然而过了片刻,楚靖的脸开始胀红了起来,身体从床上撅起来猛地吐了一道口黑血,第一口还没吐完第二口就接着吐。
楚凤裳摇着南安杰的肩膀,“你给我父皇吃的是什么!”
因为是他给的,所以她连想都不想就递给楚靖吃了。
南安杰淡淡的声音响起,“回初丹。”
“回初丹!”
楚凤裳还没出声,她身后的御医们就安奈不知了,“可是那天山上的灵药,回初丹。”
“是。”
一听这话,所有的御医都围到了楚靖的身旁,恨不得扒开皇上的嘴闻闻味,“这回初丹可是千载难逢的灵药啊,听闻能活死人肉白骨,就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也能救回来。”
果然,楚靖吐了两口黑血之后,连面色都好了许多。
“不过也是没什么用的。”
房间里的角落老头慢悠悠的说道,他是一个穿着御医模样的老头,圆鼓鼓的肚子将朝服前的刺绣都给撑成了圆鼓鼓的反光,头发全白还带点卷儿。
楚凤裳记得她关御医的时候只关了八个,而且都是中年的,哪来的老头儿?
“皇上中的毒,是遵着毒药与补物相生相克的至尊毒物,就算有着回初丹这等世人难求的灵药,也不过是续命两月尔尔。”
“难求的灵药,续命两月……”
一御医在旁边不屑反驳,“老头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懂不懂医啊,回初丹是什么,那是仙丹,只要是吃了回初丹的人没有治不好的病。”
老头儿白了一眼那个冲着他大呼小叫的御医,“庸医。”
转而又看向楚凤裳和南安杰,“言尽于此了,若是真的不信两个月后自见分晓,到时候可别说老头子我没有医德,没提醒过你们。”
“老先生请等一下。”
南安杰拦住要往出走的老头,“晚辈求药的时候,灵渊使者也曾告诉我过,这回初丹不是回魂丹,药效非凡是不错,起死回生只剩外界谣传罢了,不知老先生还有什么方法?”
既然敢说出如此重的话,八成都是心里有了谱的了。
“小子,这回初丹是你求回来的?”
白胡子老头声音拔高,“不错啊你,你使了什么招数让灵渊那个老东西忍痛割爱给你丹药的。”
楚风在一旁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熟悉,可是在脑子搜索了一边确实不曾见过这个人啊,“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楚凤裳和慕容雪儿同时看向南安杰。
慕容雪儿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他是……和你皇妹一起救母后回来的义士。”
这谎话必须是她说,南安杰说了是欺骗,凤裳说了是知情不报,只有她说了等到将来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
“多谢义士。”
楚风抱拳相谢,那回初丹有多珍贵世人都是知道的,这几年里不乏有朝臣抱着满怀金银过去求药的,可都是去空手而归。
南安杰同样是抱拳微微的低了一下头,头转向那个御医老头儿,“老先生,听您刚才的话的意思是,您有方法能解了这毒。”
老头皱巴巴的手上下缕着白色的胡须,连连摆手,“我可没有那本事,这毒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
“那谁能?”
楚风挡在南安杰的前面,“只要你能治好父皇的病,想要什么都随便。”
老头哼了一口气,两只手抱着肩膀,慢声慢语的说着,“老儿我想上天宫上耍耍,三皇子能办得到吗?”
楚风无语,想要发怒可还碍着他可能是唯一知道父皇的毒怎样解的人,也只能把火熄灭,“你!这是为难我。”
“皇子公主,你们可千万别听他瞎说啊,我们在御医阁这么久,整天看着他除了喝酒就是吃肉,从来就没翻过一本医书,治过一个病人!”
老头身后的的御医七嘴八舌的指着老头儿控诉着他。他们已经在这关了许久了,这好不容易皇上有一点起色,现在又被这老头说成最多只能活两个月。
“算了,老夫也懒得和你们犟,一切结果两个月后自见分晓。”
老头儿脸蛋红扑扑的,吧唧吧唧嘴好像是馋了酒,冲着门口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
“你这奴才敢拦我!”
楚凤裳将要追着那老御医出去,殿前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这不是她的大哥二哥吗?
“让开。”
大皇子一把便将小太监推到了一边,小太监被推得撞在了支撑这大花瓶的架子,有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瞬时倾倒。
“啪嚓——”的一声摔在红毯上,成了不规则的碎片,然而两人不管不顾还是往里面冲。“皇兄,你在这儿呆着先别出去。”
楚凤裳道。慕容雪儿才刚刚回来,他们就来找茬显然是不忿楚风监国的事情。
楚凤裳推门而出,双手在背后合十迅速的将门关上,不留一点点的缝隙,才刚刚站定,开口便骂,“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她一脸怒意未消,看着横挡着在她面前的大哥二哥僵硬的扯出了一个笑脸,“原来是大皇兄二皇兄啊。”
“你让开。”
他二人可不客气,语气蛮横的似乎只要楚凤裳不同意他们便要想对待小太监一样的对待她。
这些日子他们可是受够这莫名的气,论长幼论资质凭什么叫楚风监国!
可偏偏楚风手里拿了张先先斩后奏的圣旨,硬生生的压着他们。
“父王母后刚刚从寺院修佛归来,已经清修多日甚是疲乏,都已经睡下了,大皇兄二皇兄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还是明日再来比较好。”
一胖一瘦显然不信的样子,再说了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只有母后一个人回来了,怎么父皇也回来了?
“你让开,让我二人进去看看,父王母后若真是在休息,我二人立刻走便是。”
两人又逼近了一步,几乎都快要贴在了楚凤裳的身上,恶狠狠的瞪着她,“让开。”
当她楚凤裳是被吓大的啊,吹吹胡子瞪瞪眼睛就能让她害怕?
楚凤裳将要说话,门吱呀的一声打开,慕容雪儿走了出来,“你们回去吧。”
两人立刻下跪,“儿臣参见母后。”
两个人跪着,眼睛都是溜溜的看向了对方,像是早就密谋好了什么似的,“母后,儿臣有事禀告,在父王母后前去清修的这段时间,三弟他特别过分,他监国时候……”
慕容雪儿伸出一只手向外推了推,“好了,改日再说吧,母后累了,你们回去吧。”
“可是母后,我们……”
两人不甘心的抻长了脖子往里面看,父皇的确是躺在床上没错,而且他们还看见了楚风!
这家伙竟然比他们还先到。
慕容雪儿语气强硬了许多,几乎是呵斥了,“好了,回去吧。”
说完拉着楚凤裳回到了屋子里。
两个人跪着怔在外面,过了不到片刻的时间,楚风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低眸扫过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脚步连停都没停就走过身去,母后回来还不到一个时辰,这就已经急着来告状了,真是他的好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