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倾世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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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此仇此恨,非死不休

楚风撞在了墙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反弹到了地上,他疯了一般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的大叫,“不,我不会给你的!就算是杀了也休想得到!杀了我,杀了我!”

“风儿。”

慕容雪儿和霁谷子搀着楚靖走了过来。

“三哥!”楚风的额角往下流着汪汪的鲜血,他本身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楚凤裳从地上站了起来,“师傅,你不是已经喂他解药了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霁谷子走近放进,慢慢的像楚风靠近,楚风只是在原地坐着,嘴里呢喃着,“我不会给你的,死都不会,死都不会!”

并没有什么抵触霁谷子的迹象,霁谷子也就接着缓缓地靠近他。房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霁谷子也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轻,不去惊扰楚风,霁谷子伸出手,在马上就要碰到楚风的时候,楚风发了疯。

猛的站了起来,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将霁谷子推出了几米远。

楚风本身久经沙场,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此刻在失控状态下,满身的力气更是丝毫不受控制。

“有本事杀了我!”慕容雪儿已经哭成了泪人,“风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啊,看看我是谁。”

楚风倏然转头,瞪着慕容雪儿,从地上捡起了碎的瓷片,像是趟雷一样的走了过去,眼神狠戾,看着慕容雪儿就像看着宿世仇敌。

“母后,快跑!”楚凤裳喊道,楚风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

慕容雪儿吓得面无血色,搀着楚靖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他们这一动,楚风抓着瓷片追着跑了出去,三角形的瓷片,其中有两个角都嵌进了楚风的手里,鲜血一滴滴的从他的掌中滴出来。

楚风嘶吼着咆哮。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楚凤裳从一旁抓住楚风的衣服,“三哥,你醒醒,那是父王母后啊,不是你的仇人。”

楚风一回身,锋利的瓷片从楚凤裳的胳膊上划了过去,挣脱开了楚凤裳的束缚,奔出门外。

楚靖本身就走不了路,慕容雪儿也是身体虚弱,一直都是强撑着的,所以也每走多远,楚风跑出去两步就追上了慕容雪儿,将慕容雪儿拽了回来,楚靖失去的支撑,瞬间倒在了地上。

“去死吧。”瓷片对准了慕容雪儿的心房高高举起。

南安杰悄悄的解下了自己的狐皮大氅,在楚风手扬起的瞬间,将狐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楚风的身后,化掌为锋对准楚风的脖颈准确下手。

楚风身子晃了两下就混了过去,南安杰把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让楚风的头倒在他的肩上。

“皇后娘娘别怕,三皇子是失去心智了,这并不是他的本性。”

楚凤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跑出来将楚靖和慕容雪儿扶了起来,霁谷子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提楚风把脉,胸口被楚风那一掌轰的还是生疼,“他身上的五毒已经解了。”

“毒已经解了?那为何还会这样。”

“他的脉象只是有些急,应该是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导致的,剩下的并没有什么异常,至于三皇子为何成了这副模样,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了。”

霁谷子把拴在手上的那个类似人眼的雕刻举了起来。

“我试图把这个吊坠带在自己的身上,看是否有什么反应,也好对应着反应治疗三皇子,可并没有什么用。”

霁谷子手上的桃木吊坠还在空中晃荡,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木头香味。

“南疆巫术?”南安杰脱口而出,怪不得楚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刚才他就想说,只是这南疆巫术从来都在外界出现过。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南安杰,“你知道南疆巫术。”

“三皇子中的可能是一种叫控心蛊的巫蛊。”南疆巫术有一个特点,所有中了巫蛊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个类似这样的吊坠。

“中了控心蛊的人,会失去自己的心智,也就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问什么就说什么,会无条件的听施蛊人的差遣。”

他也曾以为自己的是肿了蛊毒,所以才会每月月圆之时剧痛,他曾不远万里,亲赴离火南疆,几乎将那里所有的蛊都研究了个遍,终究没有找到一种蛊是和他中的是一样的。

“至于三皇子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他的执念过深,宁死也不愿意透露消息,控心蛊在他身上没发挥作用,窜到了别处,才变成了这样。”

就连他都没听说过,有人中了控心蛊还能守口如瓶的人,楚风此刻受的苦,并不比他轻多少。

“无忧殿!”楚凤裳一拳头打穿了门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楚风到现在头上和手上都还在往下淌血,楚风是什么人?

是楚月的骄傲,是顶天立地的九尺男儿,是所有人仰望的对象,如今呢,却被无忧殿逼成了疯子。

南安杰把楚风重新放回了床上,差人把楚靖和慕容雪儿都送回了寝宫,才回身照顾楚凤裳。

“此仇,非死不休。”

家破人亡,母后被绑,父皇中毒,一切才刚刚好一点,又把她三哥毒疯了,无忧殿还真的对她不薄啊。

南安杰那出棉纱布替楚凤裳包扎伤口,木头门比较软一砸就碎,到时没对楚凤裳的手造成什么伤害,不断流血的是楚风在楚凤裳手上割的口子。

南安杰先是清洁伤口然后小心的上药粉,再用纱布仔细的缠上,楚凤裳的袖子太长,南安杰包扎的时候不方便就顺手往上一撩。

楚凤裳白皙的胳膊上,一道醒目的已经结痂的伤疤出现在了眼前。南安杰继续把衣服翻上去,楚凤裳一只胳膊上就有四五道伤疤,虽然都不深但是看着却是触目惊心。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楚凤裳是有意隐瞒的。又翻开了另一只胳膊,伤疤只多不少,南安杰抓着楚凤裳的手腕,“谁弄的?无忧殿是不是。”

南安杰突然想起来先前抱楚凤裳的时候碰到了楚凤裳的后背,楚凤裳立刻就把他推开了。

南安杰解了楚凤裳的袍子,桃红色的宫装背上绽开了一朵覆盖整背的血花,而且血还在不停的往外蔓延,南安杰停住了。

“我真没事,这伤口本来已经愈合了,只是刚刚动作比较剧烈才变成这样的。”

楚凤裳转过身来,南安杰低着头一言不发,“是我被人砍了,又不是你被人砍了,怎么你好像比我还难过呢,”

“我宁愿他砍得是我。”

南安杰起身,朝着房门外走出去。楚凤裳起身便追了出去,路过屋子里的铜镜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背,才发现几乎整个后背都被浸透了,她都没什么感觉,“南安杰,你干什么去啊。”

“你别管。”

他自己都不舍得碰楚凤裳一下,现在呢,她满身都是刀口。

“你还要把我自己扔在这儿吗。”楚凤裳在南安杰身后喊出了声,她已经受够了孤军奋战的日子了,“还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吗。”

这是挽留,赤裸裸的挽留,以前的楚凤裳是从来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一个人可以一辈子不拥有一样东西而没有什么遗憾,但是她如果曾经有过,可后来没了,那才是遗憾。

她前世今生二十几年,她第一次这么不想一个人从她身边离开。

南安杰缓过神,心疼的走到楚凤裳面前,“你的伤不能白挨,总要有人为这些付出代价。”

“代价他迟早要付,可不是现在,我无心再战,楚月也无力再战了,现在我只想我的父母健康,我的三哥恢复正常,而且你我都知道,要想真的把这个仇报了,就不是图一时之快的事情。”

而是要将无忧殿连根拔起。

此刻皇宫中成堆成堆的尸体没有清理,失踪的没了的人不胜其数,父王母后需要静养,所有的事情都在乱着,需要有人来理顺。

楚凤裳刚想安静一会儿,殿外传来了急切的叫声,“父王,母后,儿臣来看起了。”

她刚刚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绕过南安杰冲出门口,“站住。”

楚建和楚庸正抹着泪往勤政殿后边的寝宫跑,眼泪哭的满脸都是,嘴都都要撇到脚下了,看到楚凤裳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大哭气了起来,像是劫后余生了一般,“凤裳啊。”

“滚。”楚凤裳手往台阶下面一指,对他们二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态度,这两个人的府邸距离皇宫不过五百步的距离,昨晚上皇宫那么大的动静,愣是没有他们一丁点的消息。

纵使早上那么大规模的调兵遣将,这两个人都没敢放一个屁。现在仗答应了,他们挂着眼泪来找了,真是楚月的不幸。

楚建边抹着泪,见楚凤裳态度不好开口就想骂,可看见楚凤裳还没来得及撸下去的袖子,和满身的伤疤,把话给咽了回去,“凤裳啊,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大哥啊,咱们楚月终于把这个劫度过去了,我们这不是来看父皇母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