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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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休夫书

顾烟寒沉默些许,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将我看做一个独立的个人。我知道你一直不赞成我去医馆,可是我有能力救那些人,不想让他们因为我的漠视而丧命。”

“本王是担心再出现昨晚的情况。”席慕远提起这个就火大。

“我知道……可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你尊重我的决定好不好?”

“你的决心就是让你深陷险境?”席慕远反问。

顾烟寒撇嘴:“那是意外……”  席慕远冷哼,想说什么又怕顾烟寒生气,只能抱着她。

一旁的秦少安看见,疼不住偷笑,被席慕远狠狠剜了一眼:“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哄王妃吗?”

“没见过……哈哈——”秦少安笑了一声,连忙告辞。

席慕远又低头吻过顾烟寒的鬓角:“本王是担心你。”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他的心向着自己,顾烟寒才不会乖乖在这里挨训。

“不气了。”席慕远吻上她的唇,将顾烟寒想所的所有话都吞入腹中。

第二日一早,呼延心淳的尸体被发现在突厥大营内。尸体之上一丝不挂,全身都是****过的痕迹,还被不少士兵认出来这就是昨晚新送来的军妓。

呼延庆云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一边严禁士兵议论此事,一边派人给呼延心淳收尸。

然而,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还是传到金狼王帐内。

呼延庆云与呼延心淳都是突厥可汗的正妻大妃所出。原本儿子军权在握,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大妃那叫一个得以洋洋,就等着以后当皇太妃。

可一听说女儿惨遭****致死,又被其余几个的得宠的小妾给针锋相对的挤兑,大妃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死了。事后虽然抢救回来,但伤了元气,也只能病怏怏的在床上躺着。

同时,当初是呼延心淳要坚持去前线,呼延庆云做的保。如今呼延心淳出事,突厥贵族们也对呼延庆云颇有微词,觉得他难堪重任。

呼延庆云原本还为呼延心淳而心痛,一听见这话,心里只埋怨呼延心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无双!你给我查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呼延庆云为应付突厥贵族支持他继位,无暇分身关心这些。

呼延无双对呼延心淳本就没有感情,敷衍的应下。在他看来,这有什么好查的,除了席慕远,整个漠北就没一个胆子这么大的!

他的暗卫甚至还查到呼延心淳曾经抓住过顾烟寒,因此呼延无双一点都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呼延庆云。

因为这件事,呼延庆云没少训斥手下人。但又不能明说是因为呼延心淳,搞得手下人一头雾水,整个军队的士气都低落不少。

相比于他们,席慕远这里则是士气高昂。趁着呼延无双一次去打秋风,席慕远带人偷袭,将呼延无双抢来的粮草愣是抢了一半回云中关,把呼延庆云又是给气了个半死。

冬天转眼过去大半,皇帝发来急函要求席慕远尽快将战事结束。

顾烟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问席慕远:“你打算怎么做?”

“至少也要等开春后。”席慕远将公文丢在一边,重新钻回到被褥里抱住顾烟寒。

“为什么?”顾烟寒知道席慕远不是个爱拖拉的人,更不是想要以此邀功才拖着战事不打。

“漠北雪大,冬日气候恶劣多变。虽然我军长期驻守于此,但到底还是比不上突厥终日来往于关外。若是此刻进行决战,突厥比我们更熟悉地形与天气,很难赢。”席慕远一一分析。

打胜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一个好的将领就是要学会如何分辨这些元素,再如何有效的利用这些元素。

“估计皇上不会信你。”顾烟寒打着哈欠道。

“他爱信不信。”席慕远不屑一顾,“决战过后,我们也不回京城。本王直接带你去洛北封地的王府。往后京城的风云便与我们都无关。”

在封地里,席慕远就是土皇帝,谁也不能拿他们夫妇怎么样。顾烟寒当然愿意:“好!”

最好的方法还是等突厥粮草不够后自己退兵,但呼延无双各处去抢劫,加上呼延庆云还从西域买来不少粮食,愣是让他们撑过了这一个冬天。

春风吹到云中关,顾烟寒在花园里种下的不少药草都发了芽。她在浇水,坐在亭子里的席慕远蓦然大笑:“好!”

顾烟寒疑惑的转身:“怎么了?”

“干云将西洲拿回来了!”席慕远将一边写回函,一边回答顾烟寒。

“西洲就是上次你给呼延无双的那座城?”顾烟寒走到他身边低声问。

席慕远点头:“如今呼延无双将西洲给呼延庆云,本王自然能派人夺回来。更何况,那是干云去的,又不是本王。”

“王爷无耻。”顾烟寒揶揄。

席慕远搂过她重重啄一口:“本王还有更无耻的,王妃又不是没见过?”

顾烟寒的脸蓦然一红,无意间瞥见席慕远的回函上写他要去西洲,不由得也跟着心动:“王爷,我也想去西洲看看。”

席慕远迟疑。

顾烟寒道:“你放心,我就跟在你身边不乱跑。我想去太祖陵祭拜一下。”她对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相当敬佩。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席慕远自然是不会拒绝。又多加一倍的护卫后,一行人悄悄前往西洲。

西洲离云中关不远,原是前朝太子幽静之地。而太祖,就是这位太子的太子妃。两人之人的纠葛如何,知晓的人都已经作古。

突厥人没有动过太祖陵墓,因此这里还是原来的模样。顾烟寒望着那恢宏的陵寝,由衷的感到敬畏。

地宫的真正入口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地面上还是留有墓碑。墓碑上分别写着太祖与皇夫的名字。

干云为席慕远与顾烟寒点燃清香,两人祭拜过后,亲自将香烛插在墓前。

顾烟寒身上有一颗珍珠没有缀好,蓦然断线摔落在地,又随着平整的大理石滚落到墓碑后。

干云等人找了半天没找到确切位置,顾烟寒自己上前将藏在草丛里的珍珠捡起来。抬头间,蓦然看到墓碑后有字。

“怎么背后还有字?墓志铭不都刻在前面吗?”顾烟寒好奇的问。

干云实诚的道:“那是当日太祖写下的休夫书。太祖让刻在这里了。”才说完,他就感觉席慕远剜了他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席慕远拉着顾烟寒想走,见顾烟寒眼睛放光,在心里直骂干云多事!干嘛要给他的小王妃科普这些东西!

比起老王爷还知道给老王妃留些情面,写的委婉,太祖这封休夫书写的那叫一个犀利,言辞之间处处都透漏着前朝太子配不上她这个太子妃。还把太子和太子的新欢生生世世都给诅咒着。

“她好厉害啊!”顾烟寒从不知道原来古代还能有这么知道男女平权思想的女人,只恨自己生不逢时,晚来了几百年,不然她铁定跟着太祖打天下!

席慕远内心叫苦不迭,从前小王妃闹着要走,他还能咬定不给休书。

如今看了休夫书,他相当肯定顾烟寒也做得出同样的事,沉声提醒道:“王妃,如今太祖夫妇还是合葬在此,说明休夫书并没有用。”所以你就不要瞎想啦!

顾烟寒却不知道他特地提点的目的,笑道:“休夫书不管用?那凭什么男人单方面出的休妻书就有用呢?既然休妻书有用,休夫书那也同样是有用的!”

她望向这偌大的皇陵,“至于先休夫,最后合葬这件事,你就不懂了吧?太祖这是炫耀啊!太祖的内心一定是:看吧,你不爱我,还找小妖精气我,我把你的江山都给推翻!你不爱我又怎么办?还是得给跟我葬在一起!气死你气死你!哈哈哈……”

干云咋舌。这么多年来,无数人都在猜测太祖驾崩前坚持合葬的原因。无数的猜想下,他觉得只有顾烟寒这个最贴切。

席慕远望着顾烟寒那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得意样,脸色更黑:“那他们最后也没有分开!”

“这明明是太祖做事果断狠辣好不好!死了都不放过!”顾烟寒崇拜的都快要星星眼了。

席慕远怕她再看下去,改日也给自己一张休夫书,连忙拉着她走。

西洲的前太子府邸还在,一直都是皇室别苑。后来最受宠的高阳公主下嫁洛北王,别苑就随着她的嫁妆一起进了洛北王府,又传给后世子孙。

如今,这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带着浓浓江南风情的园子,也是席慕远的家产。

“太子真会享受,怪不得亡国呢。”顾烟寒望着花园里流畅曲水,仿佛能难受到那几百年前的靡靡之音。

席慕远一笑置之,去处理西洲剩余的军务。

西洲也是军事重地,当初席慕远愿意给用西洲换顾烟寒的平安,足见其诚心。如今城池拿回,此处可以继续屯兵。来日与突厥决战之时,左右夹击,事半功倍!

这也是为什么席慕远要亲自前来的原因。

原计划在西洲呆七天再回去,第五天的时候,煮酒匆匆送来一封密报,席慕远看完脸色大变:“她真的回来了?”

煮酒颔首:“属下与扫雪亲眼所见……如今人就在元帅府……”

“本王即刻回去!”席慕远丢下顾烟寒刚给他做好的蛋奶羹便出门去。

顾烟寒不明所以的跟上:“王爷去哪里?”

“云中城!”席慕远头也不回,脚步飞快,语气焦急。

回去怎么不叫她收拾东西?

顾烟寒疑惑的拿起席慕远落在桌上的信,顿时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左胸膛上狠狠穿透。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常雅容归来。

“夏至,备车!”顾烟寒握紧那封信,身子微微颤抖。

席慕远走的急,连个侍卫都没带上。可见其心急!

煮酒等人要出发之时,恰逢顾烟寒出来,夺了他的马便出城去。但即使是这样,顾烟寒也追不上席慕远的汗血宝马。

等到她回云中城之时,已经一夜过去。

“王爷呢?”顾烟寒问元帅府的丫鬟。

丫鬟如实道:“在书房。”

顾烟寒急忙去书房。

平时席慕远与干云等人商谈军务都任由她进出的书房,今日还没靠近就被扫雪拦下:“王妃,王爷说任何人不准靠近……”

“也包括我?”顾烟寒问。

扫雪为难的点头。

顾烟寒的手在袖中逐渐握成一个拳头,忍着怒意对扫雪道:“帮我去通报,我要见他。”

扫雪忙去,不一会儿苦着脸出来:“王妃,王爷让您先去休息。”

“他在干什么?”顾烟寒问。

扫雪摇头:“属下不知,属下是在门外问的。”

孤男寡女关起门来能有什么好事!

混账!

顾烟寒气得转身走人,可到底是不甘心。望着丫鬟送来的早膳,对夏至道:“去请王爷来用膳。”

夏至去了,不一会儿耷拉着脑袋回来:“王妃,王爷让您先用膳,不必等他……”

顾烟寒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将膳食装入食盒,我们去给王爷送膳。”

然而,她再一次被扫雪拦在书房外:“王妃,王爷说他不饿,让您先回去……”

顾烟寒望着一墙之隔的书房小院,明明不过百十来步的剧里,可她却觉得与席慕远隔得好远好远。

她站着不说话,扫雪心里异常没底,想要说什么,又怕自己笨,说得话令顾烟寒更加生气。

蓦然,顾烟寒问:“里面是常雅容?”

扫雪一惊,极为低声的应道:“是……”

“就她和席慕远?”顾烟寒又问。

“是……”

顾烟寒蓦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倒下。可她的自尊又让她强撑着。

从夏至手中接过食盒,望了眼席慕远的书房,顾烟寒猛然将装满吃食的食盒往地上一摔。

瓷碗汤盅哗啦啦的碎了一地,闹出不小的声响。书房终于传来席慕远的声音:“吵什么!”声音带着浓郁的被打扰后的恼怒。

扫雪怕给顾烟寒惹祸,连忙道:“没什么!”

席慕远以为事情解决,没再出声。但隔着书房,顾烟寒都能想象到他肯定是不满的冷哼着。

顾烟寒最后望了那里一眼,转身离开。她一直都在等席慕远给她一个解释,可事到如今,也不算她单方面的误会他。

为了那个女人,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还训斥她……

她怎么就认定这男人是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他心里有他的白月光、有他的朱砂痣,她顾烟寒不过是一个无聊之余娶回家的玩物而已。

如今正主归来,以席慕远宠人的性子,怎么也不会让常雅容委屈做姨娘。恐怕要不了几天,洛北王妃就会换人。

亏她还一步步的陷下去,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妄想她这样的人也会有幸福。

陆篱说的对,他们顾家一家人手上都沾着别人的血、踩在别人的尸骨上享乐,没一个无辜!既都然是罪人,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顾烟寒只感觉一口血卡在喉咙间,吐不出来更咽不下去!

算她眼瞎!

蓦然,顾烟寒恍恍惚惚的脚下一崴,整个人朝前摔去。夏至手忙脚乱的扶住她,却发现顾烟寒早已经泪流满面。

“王妃……”她一下子慌了。

顾烟寒拉住她,深吸一口气:“我没事。扶我起来。”她捂着肚子,感觉那里有些不舒服。

夏至照做,又怯怯的问:“您怎么了?”

“没事……”顾烟寒低头擦掉眼泪,努力忍住那些还想要不断流出来的眼泪,“我们回屋。”

打发掉屋内所有的丫鬟,顾烟寒让夏至收拾东西,自己则坐到桌边,在宣纸上忍着颤抖的手写下“休夫书”三个字。

与其到时候成下堂妇,倒不如现在走的干脆。

没有太祖的凌厉,也没有卓文君的凄怨,顾烟寒的休夫书写的淡漠疏离,让人窒息。

封好口,她就将东西留在桌上。

夏至已经收拾好东西,顾烟寒带着她直接出门。

骑马一路朝南,夏至不解的问:“王妃,我们去哪里?”

“往后喊我小姐。”顾烟寒纠正,“天地辽阔,去哪里都可以。”

夏至一怔:“您和王爷怎么了?”

“往后我与他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顾烟寒面无表情,双眼却干涩无比,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泪来一般。

等煮酒听说这件事之时,顾烟寒早已离开很久。席慕远依旧在书房不让打扰,煮酒连忙自己带人去追。顾烟寒可不能丢!

然而,他追到顾烟寒之时已经是傍晚。顾烟寒与夏至都不认路,在原地绕了个圈,这才让煮酒找到。

“王妃,属下带您回去。”煮酒恭敬的道。

“不回。我与你家王爷已经没有关系。”顾烟寒冷冷道。

煮酒一愣,随即想起常雅容,心间苦不堪言,还是不得不道:“您有什么话还是跟王爷说吧。”

“你们家王爷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还肯跟我说话?”顾烟寒没好气的问。

煮酒心里更苦:“王爷那是有事在忙……”

“他忙他的,关我什么事!”顾烟寒冷斥。她去找了席慕远三四回,席慕远都陪着另一个女人不见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烟寒要的也不多,只要席慕远出来跟她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他又要干什么就好。或者哪怕只是直接跟她约一个时辰见面,到时候再说清楚,她都不会这么生气!

可一天都过去了,席慕远连个屁都没放!真以为她顾烟寒喜欢喝闭门羹呢!

煮酒弱弱的又开口,心里已经在盘算哪怕是用强的,都要把顾烟寒带回去:“王妃……”

他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没听说人家说和你家王爷没关系么?”

呼延无双带着人悠悠从山坡上骑马走上来,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神情不羁,眼中却闪着雀跃的光芒。

他身后的侍卫,每一个都带着武器。

煮酒只看一眼就明白:“五皇子这是又要去打家劫舍?”

呼延无双一笑:“打家劫舍说不上,就是去领居家借点粮食。不过……”他琥珀色的双眸落到顾烟寒的身上,“烟儿是遇上麻烦了?”

顾烟寒还没有出声,煮酒已经先一步道:“我们王妃的事,不劳五皇子过问!”

呼延无双懒得跟煮酒争辩,关切的又问顾烟寒:“烟儿,怎么了?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

煮酒面色不善的拔剑,突厥那里同样亮出武器。

顾烟寒皱眉。她不想让别人因为她而丧命。但眼下也不想跟煮酒回去。更何况,即使她跟煮酒回去,呼延无双看得出她此刻心情不佳,恐怕也不会同意。

与其让两边动手,还不如她主动划清界限。

顾烟寒勒起缰绳,带着夏至走到呼延无双那一边:“回去告诉你家王爷,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让他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呼延无双听见大笑,恍然感觉又回到了当初悬崖之上顾烟寒在怼席慕远时的场景。

煮酒急的不行:“王妃!您回来!”

“休书都写好了,回去个球!”顾烟寒冷脸。

煮酒一愣。王爷一天没出书房,什么时候给王妃写的休书?

呼延无双的脸也冷了。他当眼珠子般爱护的顾烟寒,居然被席慕远休了!这混蛋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该去认认你们的新王妃了!”顾烟寒挥动马鞭,策马便顺着呼延无双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出。

呼延无双眼底闪过一道幽暗:“替本皇子恭喜洛北王喜得新人。”随即转身去追顾烟寒。

突厥侍卫拦着煮酒等人,一直僵持很久之后,才撤离。他们做鸟兽状散,煮酒也无法确定他们是按着哪一条线路撤退。

长久的骑马颠的顾烟寒胃里难受,她下马在树边休息,蓦然感觉胃里一阵感受,吐出一大口酸水。

夏至递上清水给她漱口,顾烟寒好半天才缓过来,转身就见呼延无双不远不近的站着。

“他真的将你赶出来了?”他问。

顾烟寒摇头:“我自己走的。谢谢你刚刚帮我拦住煮酒。”她重新去牵马,又要走,被呼延无双拦住。

“你想去哪里?”呼延无双问。

顾烟寒也不知道。她不想回京城那个是非之地,可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天大地大,随便走走。”顾烟寒道。

“随我去阴山吧。”呼延无双真诚的望着他,“我绝不会像席慕远那个混蛋那样对你!”

听到这个名字,顾烟寒的心仿佛就被狠狠扎了一下。她摇头,蓦然感觉肚子疼的厉害。眼前一黑,顾烟寒整个人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