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寒听到这件事之时,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皇帝的心思:“夏至,帮我更衣。”
灵血参不愧的西域至宝,才两天,她便已经恢复了不少。如今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只要不累着就不打紧。赴宴她还是能应付的。
顾烟寒换好赴宴的衣服,准备出门,妹妹顾雪珊便来了:“姐姐,你身子不好,我替你进宫赴宴吧!”她眼眸闪着亮光,语气不是询问,更像是通知。
“不必。”顾烟寒淡淡。
顾雪珊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被顾烟寒拒绝。
“姐姐……”
“不想犯欺君之罪就在家里呆着!”顾烟寒打断她,搭着夏至的手登上马车。
顾雪珊目楚楚可怜的目光逐渐化作阴狠:“顾烟寒,本想放你一马!但你居然连带我进宫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就怪不了我了!”
马车一路行驶在街道上,即使夏至有准备多垫了不少棉被,还是颠簸的很。
这些顾烟寒还能忍受,只是见马车越来越快,心中不由得不安起来。她探出头去,只见马夫将马鞭挥的飞起,就嫌马儿跑得慢!
顾烟寒忙道:“停下!”
马夫充耳不闻。
如今顾国公府是钱姨娘在管家,自然不会善待顾烟寒。这马车外头看着光鲜亮丽,里头就是个废木头!这样快的速度跑起来,早晚得散架!
这马夫显然是被人收买了!顾烟寒用力便是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
马夫滚落在地,顾烟寒想要将缰绳抢过来,却没想到那缰绳套在了马夫的脚上!
马匹被他那么一带当即就发狂起来,横冲直撞的在街道上狂奔起来,两边的行人与摊位纷纷被撞飞。眼看前面是一个拐角,即使马匹能躲开,身后这马车还是会撞上那院墙!
“你先下去!”顾烟寒先一步将丫头推下车,自己跳车的时间却没有了!
灰白的院墙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就要撞上去之时,顾烟寒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人猛地抱起!
席慕远抱着她空中借力转弯,细碎的长发落在顾烟寒的脸上,蹭的她的脸颊一阵****。
一旁的马车撞上院墙摔得粉碎,两人的身影在空中转了个圈却没有落地,而是直接跨坐在了那发狂的马背之上。
只见席慕远勒着缰绳,两人一起在马背之上颠簸着,身子每每要被马儿甩出去,席慕远又稳稳抱住了她。
顾烟寒恍若又在地狱走了一遭,抱紧了席慕远的手臂久久不敢动弹。
短短几息间,席慕远便已经驯服了那烈马。挺拔的身躯在马背之上傲然而立,抱着顾烟寒仿佛拥着万千江山。
群芳宴设在太液池,一路上宫灯点缀,欢声笑语,好不气派奢华。
顾烟寒与席慕远是踩点到的,这本并不会引人注目,但两人同行,男子俊美、女子灵动,愣是将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顾烟寒假装没看到那些探究与嫉妒的视线,与席慕远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分作两侧,才坐下皇帝与皇后便来了。
众人齐呼万岁,皇帝简单说了几句后,看向了顾烟寒:“听闻慕远是与顾家姑娘一同进宫的?”
皇帝已年过四旬,“慕远”两个字,便将功高震主的洛北王划作了自己的后辈。
席慕远起身:“回皇上,正是。”
皇后一笑:“这还真是巧了。洛北王一向忙于军务,今日竟能护送顾家姑娘进宫赴宴?”
皇后不愧是站在宫斗顶峰的女人,她这话看似是长辈的玩笑,却一句话就让顾烟寒成为了全场所有未婚贵女的靶子。
顾烟寒连忙起身解释了一番马车出事的事,表示一切都只是巧合。
皇后抿嘴笑着:“你不要紧张,本宫也是随便问问。你娘与我当年也是好友,她去得早,你有空该时常进宫来陪我说说话才是。”
皇后笑的和蔼可亲,顾烟寒却觉得后背发寒,面上还不得不笑着谢恩。一瞬间,她感受到有人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刺来。
忽然,坐在皇帝下首一人又问:“听闻顾小姐中了曼陀罗毒,需要灵血参解毒?”
顾烟寒心知这场群芳宴的重头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