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人目光都看向忆空这边,寻找着出价三十个金币的傻子。三十个金币对广场上的大部分人来说都只能算是皮毛,但花三十个金币买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废物矮人,已经不是炫耀自己多金,而是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傻子。矮人脾气暴躁,桀骜难训是出了名的,而且智力不高,如果一个矮人是锻造大师,那价钱就是金贵的,但拍卖的是一个锻造平平,只是会点蛮力的初级矮人战士,是根本不值钱的。大陆上初级战士多得数不清,一个初级战士一年的雇佣费最多也不过七八个金币,三十个可以让一个初级战士死心踏地为你工作四五年了。
忆空一脸的平静,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忆空对拍卖台上的矮人固然是有兴趣,但兴趣还没大到出价把矮人买回来研究的地步。忆空喊出三十金币,是因为他听出了刚才喊二十金币的人,是今天中午他撞了的那个,某某男爵大爷。他想抬高价格,等这位某某男爵大爷气不下提更高的时候,忆空就会不出声了。忆空只是想气气,让他出更多的钱。但是忆空很快就头大了,直到拍卖主持敲定矮人属于忆空,那人也再没出价。星痕捅捅愣住的忆空,问道:“你喊这么高价格干什么,你有钱给?我告诉你我可就几铜板。”忆空苦笑,钱他不是没有,他的包裹里估计还有百来金币,但是……他买个矮人来干什么?
那人半响后已经认出了忆空,大怒,转过头对台上大喊:“他只是个贱民,他身上哪有钱付拍卖奴隶的钱,这个矮人还是二十金币归我!”广场立即沸腾,台上的拍卖主持人也犹豫了,忆空三人的穿着虽然谈不上破旧,但几日的风尘已经两他们身上脏的要命,根本没有一点有钱的迹象。主持人正想改口把矮人卖给那人男爵,忆空身后的裂雷突然上前,一下跃上拍卖台,站在台上,左手拿着一个包裹,右手伸进去掏一把金币,然后慢慢松手,金币一个个地落在拍卖台的木板地上,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脆音。裂雷总共掏了两把金币出来,当第三十枚金币落下,裂雷收回手,把剩余的金币塞回包裹,然后跳下拍卖台,站回忆空的身后。
忆空对主持人说道:“请问,台上的矮人,现在是归我了吧?”
主持人拾着台上的金币,眉开眼笑的说:“大人,他是您的啦,您可以随时领走他。”
忆空点点头,在心里做了个决定。这边的那人男爵眼睛都恨得喷出火来了,被几个衣着肮脏的人抢了他的风头不说,现在他的脸更是丢尽了。想了下,他大声奸笑着,又得意的开口对台上说:“他没有爵位,不是贵族,他不配拥有奴隶!”他当然不知道忆空是不是贵族,但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衣着肮脏的人会是贵族。台上的主持人再次愕然,拾着金币的手停住了。台下的不少贵族也笑了,奴隶,是他们贵族的权利,平民是不可能拥有的。
忆空平静的笑着,让裂雷扶着他从一边楼梯走了上拍卖台,停了下,他笑着大声宣布:“没错,我不是贵族。”台下一片哄笑,忆空转过脸,问拍卖主持人“我买了他,他就是属于我了吧,我要怎么样处置他都行?”主持人犹豫着说:“是的,不过您……”忆空没有等他说完,再次大声的对台下的人说:“我不是贵族,没有爵位所以不能拥有奴隶,那么现在我宣布,这位矮人朋友,再不是奴隶,他自由了!”台下突然静了一下,很快就一片哗然。花三十金币买了一个奴隶然后释放他?台上这个人真是疯子!那人更是带着一双憎恨的眼睛盯着忆空,牙齿咬得紧紧的,吐出一声“走!”就带着身边的几个人离开了。
台上的主持人更是愣住了,刚拣起来的金币又手一松哗地散落在地。裂雷恶狠狠地瞪着他:“还不把矮人身上的铁链打开?”主持人吓了一跳,连话也没说,在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矮人身上的铁链。矮人一下子推开主持人,强大的推力让他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矮人上前两步,却看见忆空几天已经开始离开了,对着主持人哼了一声,矮人跑下拍卖台,追着忆空去了。
忆空三人在大街上找着晚上落脚的旅店,很快,他们就发现身后的尾巴了,因为身后路人的哄笑声太大了。裂雷转过头,“哇”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哈哈地笑着走了回头。忆空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星痕在一边也忍俊不禁,半笑着告诉忆空:“那矮人,哈哈,追上来了,不过那并不可笑,呵呵,他就到你胸口那么高吧,穿着裂雷体形的衣服,大并不觉得,他很强壮,但是袖子差不多拖到地下,他不断地捋起来,但很快又掉下来,走起路来两袖飘飘的,裤脚嘛,更是做了他鞋子了,一路拖着过来,哈哈摔交了!”豆大的汗滴从忆空额头上滴下来。
裂雷走近了,想取笑下矮人,但矮人理也没理,看似“轻轻”地推了裂雷一把,裂雷一下把推倒在一边的地上,大声喊着痛。星痕脸上的笑意停止,说了句“好大的力气!”站到了紧贴忆空的位置。
矮人走到忆空面前,站住了脚步,左手握拳放到胸口,对忆空施了一礼,“非常感谢你救了岩岩的命。岩岩特地赶来感谢你,如果有可以帮忙你的你尽管说!”语言大大咧咧,甚至带着一份粗鲁,但却非常真诚。
星痕笑笑,走过去扶起了还在地上喊着痛的裂雷,然后再给他一脚,这次裂雷来了个脸朝地。“星痕,你这个混蛋!”
忆空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想起刚才星痕说的,就对矮人身边的裂雷说:“别闹了,起来,你带矮人去买件合适的衣服,然后……再洗个澡,他身上……我和星痕就在前面的旅馆等你们吧,就刚才你指的那家,星痕你先带我过去吧。”说到矮人身上的味道忆空没有再说下去,在别人面前说别人身上有臭味是不礼貌的,而且现在忆空身上也是很脏的。裂雷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拉过矮人就走,噗地一声矮人被裤脚绊了一下又扑在了地上,这时裂雷捂着鼻子说:“矮人大哥你干什么又扑街啊?你身上这么臭,我靠,几天没洗了?两个月……喂老大,记得叫好饭等我,小雷雷我饿了,我要鸡腿!”听到裂雷最后一句话,街上的路人全都轰地倒在了地上。
忆空嘴里乱哼着歌,双手捂着耳朵,突然来了句:“今天天气真好啊……”
星痕看了看天空,乌云开始满布天空,似乎是风雨来临之前,郁闷地问忆空:“你看得到?现在天上除了乌云就是乌云,还真的是个好天气。
忆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