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纹家族中的最雄伟的一栋房子之中,三个白发的老人坐在一间昏暗的大厅里面。忆空和裂雷,在这时走了进来。
站定,一个老人扬扬手,裂雷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翼空?”中间的一个老人对着翼空问道,声音威严而慈祥。
“忆空!”忆空冷冷地说道。
老人点点头,继续问忆空:“听裂雷说,你已经得到了恶魔的力量,成为了恶魔之子吧?”
忆空哼了一声:“这与你们无关吧,焰纹家族的大人们。”
“你也是家族的一员……”老人试探地引导着忆空。
“我已经被驱逐出了家族!”忆空猛地睁开双眼,两种神色的眼神立即带来无形的压力,忆空恶狠狠地盯着三个老人的脸。
老人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理会忆空的话:“我们准备让你继承家族族长的位置!”
一语惊人,忆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冷笑。
“你们准备让一个家族以外的人成为族长?可笑!”
老人眼神冷冷地看着忆空,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左边的一个老人哼了一声,怒气道:“这就是你的态度?我们是家族的长者,你应该尊敬我们!成为族长是每一个家族成员最大的荣耀,你应该感到荣幸!”
忆空哈哈长笑,毫无忌惮地看着说话的老人:“荣耀,被驱逐了也是一种荣耀吗?你们焰纹家族不只是看重拥有雷系和火系斗气的战士吗?”
为中的老人突然冷冷说道:“那只是表面!驱逐非火系和雷系斗气的人,只是把他们放到大陆上磨练,让他们成为家族另一份力量,家族的地下侦查组织。他们是忍辱负重地为家族贡献着。而你,身为上任族长塞斯的长子,理应继承家族族长的位置,你有这样的权利,也有这样的能力!当初驱逐你,也是你的父亲为了保护你!”
“扯谈!家族那么多人拥有火系雷系斗气,何必选择一个被驱逐的我,还是恶魔之子!你们就不怕我为你们带来灾难?”忆空玩味的说。
老人看了忆空几分钟,回答道:“因为你是本家,而其他的人只是分家,他们没有资格!继承族长,并不需要会武技或者魔法,需要的是心智和大略!”
老人的话,让左边的老人脸上抽搐了一下,这让忆空看在了眼里,记进了心中。
忆空再次笑出声:“心智大略?我?可笑可笑!你们了解我吗?我连你们都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凭什么判定我有这些东西?”
“就凭我是你爷爷,就凭你是塞斯的长子!你没有得选择!你的弟弟年纪还小,心智还没有成熟,根本无法胜任族长之位。而你,从你的成长来看,心智十分聪慧,即使没有大略,以你现在的力量,也可以主持好家族的一切!”老人的眼中带着异样的光芒,忆空看出了那是亲情。
爷爷?忆空自小到大从未记得自己见过爷爷。看着老人的脸,忆空顿时感到一丝熟悉,来自至亲血缘的那种天生的熟悉感。那张已经爬满皱纹的脸,竟和自己的脸十分相像。
忆空的态度并没有变,眼睛冷冷地盯着称为他爷爷的老人那双威严而又带着慈爱的眼睛。
“不是还有个塞斯族长吗?在我的记忆里他还没有老,还没有老到退休的地步吧!”忆空面无表情,对父亲,从前他是一直深爱的,但得到恶魔指纹的力量以后,忆空的心性变了,爱与恨同时存在着。
“他,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他的时间不多了。”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立即被忆空捕捉到了。
心中微微担心,忆空还是冷漠地问道:“为什么?他也是一个强者战士,生命不可能那么短暂。”
“在率领家族勇士进入魔域森林深处接应你们成功后赶回长城的路上,他遇到了光明教廷的袭击,虽然家族的二长老及时赶到,但那个教廷少年祭祀实力太过强大,二长老虽是救下了塞斯,但他已经深受重伤,光明属性的伤势,任何药物和斗气、魔法治疗都效果甚微。他,是熬不过今天夜晚了。”老人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忆空紧紧咬牙,双手紧握着:“是杰夫·圣纹?”忆空的左眼变得愤恨无比,淡淡的黑色火焰蒙上了眼睛。
老人点点头。
“带我去见我父亲!”忆空的声音无比寒冷。
“塞斯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继承族长之位,抵抗光明教廷。为了你,家族已经惹怒了光明势力,而且大陆将发起驱逐光明势力的事件……”
“我再说一遍,带我去见我父亲!”忆空的话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黑色的纹身,开始在忆空的脸上延伸。
老人看着忆空身体的变化,好一会儿,终于是叹口气,传令裂雷进来。
“带他去见塞斯族长,然后再带他单独来见我!”下完命令,老人走入了后堂。左边的老人哼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忆空立即转身向外走去,身上的纹身消退。这时忆空身后响起了一个话语:“黑发小子,你还真是得到它了,嘿嘿,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狠熟悉的声音,忆空一时想不起是谁,没有回头,忆空更急地向外走去。父亲,现在比一切都重要!
大厅里面,只剩下了一个老人,火红的头发是焰纹家的特征,但老人,衣服带着帽子并遮盖住了脸,却是一身的魔法袍,这点,忆空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
脚步越来越快,忆空再次闭上了眼睛。转了几次以后,裂雷在一个房子面前停下了。“就在里面。”
忆空停也没停,绕过裂雷向前跑去。在房门面前,忆空停下了,深吸了一口气,忆空推开了房门。浓稠的药味扑面而来,忆空走进了房间。
“你是……空儿!”一个天籁般的女声传来,忆空立即张开了眼睛,却只是右眼。恶魔的爱恋。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忆空激动地喊出了一声:“妈妈!”身体扑进了妈妈的怀里。
“空儿,空儿,真的是你,妈妈终于又见到你了!”妈妈呜咽着,紧紧地抱住了忆空,“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妈妈,先等等,父亲,父亲在哪?”忆空冷静地抬起头,轻轻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右眼之中,是着急和激动。
“你父亲,呜呜呜呜,他……”妈妈呜咽得更加大声。忆空顾不得安慰母亲,快步走进了内室。
父亲,就躺在内室的床上,但,这还是父亲从前威武的样子嘛?
毫无生气的塞斯,躺在了床上,一张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了一个头部。被子一起一伏,塞斯在大口喘气,满额头的汗珠,表明了塞斯现在的痛苦。
“是……是……空儿吗?”塞斯的声音十分的微弱。
忆空的表情淡了下来,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忆空告诉自己。“是的,父亲!”
忆空走近窗前,看着一脸苍白满是抽搐表情的塞斯,忆空的心痛着。
塞斯张开了眼睛,看着床边的忆空。右手从被子上伸了出来,无力地慢慢抬起,伸向忆空。
忆空坐了下来,深受握住了父亲的手。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不能见到你了,你的眼睛已经好了吗,很好,很好,那我就安心了!啊,为什么只张开一只,另一只呢?难道没有恢复吗?”塞斯说话的速度短短续续,先是开心,然后却是紧张着。
忆空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塞斯的手,看着塞斯的脸。
“哎,你是恨我吧,我知道……我也不解释什么,也不敢求你原谅,十七年的黑暗啊,不过还好,即使是一只眼睛,你还是看到了,那我也能安心地……去了……”说到最后,塞斯竟是难看地笑着,身体的痛苦让他的脸不时抽搐,塞斯的笑变得十分古怪。
依然没有说话,忆空伸手一下拉开了盖住塞斯身体的被子。早已经到了忆空身后的母亲一下子哭的更为大声了。忆空,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塞斯的左手,完全已经不见,左脚,像被火烧去了皮肉,只剩下了骨头。巨大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腥臭的血水。在塞斯的身体其他地方,却是有着大片的灼伤。
塞斯咳咳地笑了两声:“光明教廷的那个年轻祭祀,还真是厉害,他要是使用全力,我一招也挡不下,亏我,还是战王级的势力,耻辱啊。他可是比我年轻了一辈!空儿,他将是你以后最大的对手,也是家族最可怕的敌人。你要小心啊!无论你愿不愿意继承族长,我都希望你能帮助家族对付他,也当是,为了保护你的母亲和弟弟……”
“说够了没有!”忆空突然冷冷道,“塞斯·焰纹,你不是想看我的另一只眼睛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恨,什么是,对你的恨!”
忆空睁开了左眼,怨恨,恶毒,还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