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意识荒草(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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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气一点,中国的男人

想写这篇文章,大概快有三年时间了,但屡次拿起笔来,又屡次放下。何故?因为我对中国男人的许多方面还未形成比较理性的认识,写出来不一定能得到同胞们的共识。

中国的男人不能说不大气,黄帝如何?尧舜禹如何?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如何?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又如何?不用说,他们都是旷世奇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除了他们,在中国历史上还可以罗列出无以数计的大气男儿。但这都是古人,是历史,历史可以供我们借鉴,可以使我们骄傲,可以让我们仿效,但却不可以也不可能复制。我以为今日的中国,有不少可以与古之贤者比肩,甚至高出他们一筹的男人,但也有为数不算太少的小气的或者说不够大气的男人。

一般说来,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在十二亿人口的大国,有上那么一些小气的男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如此情形也不能坐视不管,问题在于,男人的小气会不会像瘟疫一样地传染,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中国社会的主流?再换一个角度看,如果我们能让那部分小气的男人大气起来,我们的社会环境会不会更好,政治会不会更清明,经济发展会不会更快,中国人整体的形象会不会更好?我以为,回答应当是肯定的。

那么,中国的男人们应当从哪些方面大气起来呢?

首先,要在金钱上大气一些。这里的大气,不是说要大把大把地花钱,而是把金钱看轻一些。虽然我们国家正在进行现代化建设,在由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化,在抓经济建设,抓钱,但这就是国家和民族的总体而言的,并不是要每个人都把金钱奉为神明,作为追求的终极目标。在经济岗位上的,在一些具有垄断色彩部门的,自愿和不自愿地从事个体业私营业的,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多花精力考虑怎样多挣钱,是可以理解的。但党政官员、文化界学术界人士,面对金钱大潮,不妨处之泰然一些,不要眼红别人捞了多少银子,不要过分羡慕人家的房子车子,不要妒忌人家的锦衣玉食,兢兢业业地干好自己的事,追求你选定的人生目标。搞政府管理的,作—个勤政廉政的政治家;搞学术研究的,在收集资料,观察分析,归纳演绎等方面多下气力,作你的科学家、理论家;为人师表的,在自己擅长的专业以及教育学、心理学等方面着力,作你的教师、教授。当然,我们不是禁欲主义者,钱多了不咬手,而且还可能对搞好管理、搞好研究,搞好教学等方面有所帮助。但前提是,捞钱的道要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捞外快不能影响本职工作,最好能与自己的事业联系起来,来一个良性循环;在搞事业中提高生活水平,在提高生活水平中更进一步地搞好事业。

其次,要在名位上大气一些。名誉、地位,对每一个人都是有很强的诱惑力的,尤其对于男人。但是,不能不指出的是,社会犹如金字塔,越往上就越小。这就形成了强烈的社会竞争。竞争要有规则,每个人都应进行正当的竞争。要竞争,就有胜有负。所以,男人们尽可能使出浑身解数去竞争什么“长”什么“家”,但要树立胜不足以为荣,败不足以为耻的信念。当不了“长”或当不了大“长”,当不了“家”或当不了大“家”,同样可以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正确位置,可以成就自己的事业,可以为国家为民族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作为男人,不可以斤斤计较于名位,不能为了得到一个名位,而不用正劲用歪劲,不惜低三下四,出卖人格。作为男人,应当堂堂正正,该你得到的名位,你受之无愧,但受无妨,且不必推辞。对于不属于自己的名位,特别是自己得到这样的名位后担当不起,会损害事业的,就不要伸手,甚至连念头也不要动。名位乃身外之物,历史所记载的,主要是你干了些什么事,而不是你做了多大的官,扬了多大的名。男人应谋大事,创伟业,不要求大名大位。

再次,在人生观上,把一切都看开一些,看得长远一点。俗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酒色财气,听凭运气,用不着刻意追求。对社会上发生的一切,应当均以平和的心态对之,不可以远离尘世,也不要过于功利,过于计较。不要一味追求享受,不要小肚鸡肠,不要为区区小事勾心斗角,推拉扯皮。一味地算计人,即便成功了,你也不会有多大快乐,况且争斗中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事并不少见。人生几十年,又处于同一营垒,争来斗去,有什么好处!毛泽东虽说过“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话,我以为他主要是指与敌人争斗的,而不是与自家人窝里斗。窝里斗的结果,没有龙,也没有虎,会全成为一窝虫。

中国当前正处于改革和建设的关键时期,男人们真是要更加争气一些,头脑要更加清醒,目光要更加犀利,心胸要更加开阔,意志要更加坚定,肩膀要更加硬朗,工作要更加勤奋。我们要在史册上写下,我们中国的男人,是大气的男人,优秀的男人,是创造人间奇迹的男人,也是活得自由自在洒脱奔放的男人。

1997.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