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看见你一个人说话是怎么回事?”终究奶奶还是问起了这件事情。
“我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急于解释,“我在和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说话。”
奶奶笑了一下,应该是被我的朋友两个字给逗笑了。
“就是她告诉我不要和赵莉莉走太近的!是赵莉莉她自己没看见,就说我和……”鬼字还没出口,奶奶就捂住了我的嘴,谨慎的往四下看了眼,发现并没有人。
“小孩子别瞎说!”然后拉着我快步的走回了家。
“咋了这是?”一进家门,姑奶见我和奶奶一起回来,有些奇怪,再加上在学校和赵莉莉打架被抓的乱糟糟的头发。
“跟同学打架了。”
“打架!”听的出姑奶声音里的惊讶,“平时连吵架都不会吵得人,竟然还会打架了?”姑奶把我拉到她怀里用湿毛巾给我擦了擦脸,“跟我说说,跟谁,因为啥?”
我在她怀里坐好,看着她一脸认真,“奶,这不是我的错,是赵莉莉她故意找茬的,她说我和鬼说话,弄的现在班里同学都没有敢和我玩了!”我说的气愤。
“小孩子别乱说话,什么鬼不鬼的?”奶奶似乎很在意我说这句话,出声呵斥,我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训我。
“本来就是,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委屈的看向姑奶。
“老大姐,童言无忌,你犯不着和孩子动怒。”果然姑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阳阳,你和姑奶说说,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啊?”
当时天真单纯的我,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哦,她叫李雪,长得好可爱,还有一对小虎牙呢!”
“李雪?她住哪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过,她只说她没有家人了。而且每次她都走得很快,一回头就见不到人了。上次我还在王奶奶门口见到她了呢!可王奶奶却说没见到有人。”我心里也有些纳闷。
“她是不是穿件白裙子啊?”
“你怎么知道?姑奶你也见过她是不是,我就说嘛,赵莉莉在瞎说,小雪怎么可能会是鬼?”听到姑娘说她也见过小雪,我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这个想法。明天去学校我一定要跟赵莉莉说。
后面姑奶说的话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我却清楚的记得那一晚姑奶是在奶奶家睡的,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她俩在里屋里的对话。
“我前两天就感觉到阳阳有些不对劲,每次从学校回来身上都会有一股湿气。果然,还是出问题了。”我听的出来这是姑奶的声音,冷静且清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老姐,孩子小不知道什么,你怎么也老糊涂了?”姑奶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都是几月份的天了,哪家孩子还在穿裙子。你还记不记得隔壁老姐的孙女。”
‘王奶奶的孙女?’我在心里纳闷,没听说王奶奶有孙女啊!我也没见过啊!
“你是说雪儿那丫头?”奶奶似乎想起来什么了。
“今天阳阳怎么说的来着,她说和她说话的那姑娘叫李雪,雪儿的本名不就叫李雪吗?难道你忘了,雪儿是怎么没的……”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奶奶在我书包里塞了一个东西,我打开一看是个护身符,从小生活在姑奶身边我可是没少见这种东西,“奶奶,给我这个干什……”突然想起了昨晚听到的话,后面还未说出来的话被我给吞进了肚子里。当着奶奶的面乖乖的将符装进了兜里。走到奶奶看不见的地方的时候,我把它扔了。
一上午的课我都没有听进去,全在想昨天晚上姑奶说的话,一直到放学铃声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依阳,放学了。”王洋在我面前晃了晃手,“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你先走吧。”
不一会儿的工夫整间教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往右手边的窗户看了一眼,发现了站在窗边的那个白色身影。拿起书包飞一般的跑到学校后面的那边田地。
“小雪!”
她似乎是有意躲着我,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田里站了很久,很久才回家。
下午,我就没有去学校了,因为我发了高烧。本来身体就弱的我,这一次的高烧持续了将近两天,昏昏欲睡。夜里,我又再次见到了那个小哥哥。
这一次,我们没有在那个漆黑的空间里,而是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周围像是结的冰,还有些冷。
“小哥哥,是你吗?”我看着背对着我的那个人,即使看不到他的脸,我却很确定就是他。
“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他仍旧像以前那样,不答反问。
我下意识的摇头,又想起他背对着我看不到,“不知道,这里好冷啊!”
“这是一条冰内河。”他的声音温润如阳光,也许是心里原因,感觉自己好像不是那么的冷了。
“冰内河?”我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更有些崇拜,“小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可是,我为什么在这呢?”
“因为你生病了。”他慢慢的转了个角度,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侧脸的轮廓,虽然没有见到他的正脸,但是能看的出来他长得一定很好看。“阳阳,等下你会见到一个你熟悉的人,也许会和平时见到的她有差别,一定要坚强,好吗?”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却不想说不,“好!”
我只是稍微抬头便看见从那头出现朝自己走过来的一个人,“小雪!”我想要朝她跑过去,却被一股力量挡了回来。
“阳阳,你刚刚是怎么答应我的!”显然是小哥哥把我给拦了回来。
“小哥哥,她不是别人,她是小雪,她是我的朋友。”这时我才发现今天的小雪和平常看起来不一样,她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还有些发紫,像是被冻了很久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她仍旧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
她一步步的像我走过来,不,确切的说是飘过来,因为她的脚没有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