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听到我这么说,笑了,点了点我的头,“小丫头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嘿嘿!”
我被爸爸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脑洞开的确实有点大。
中午我们在家随便吃了点,爸爸准备带我到处逛逛,看看。在玄关换鞋的时候,爸爸的手机突然响了。
爸爸去房间里讲电话去了,我换好鞋在门口等他,一会他出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爸,谁打的电话啊?”
“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知道他不想说我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便也没再问了。刚出小区大院的门,爸爸又开口了,“阳阳,你说你今天在公园看到你刘叔叔了?”
我点了点头。
“确定吗?”
我又不瞎,他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认错,我在心里无限腹诽,“确定!”
“那就奇了怪了!”
“刚刚老王打电话说,好几天都没见到老刘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你说你今天早上还见到他,那也不应该啊!”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今天见到刘叔叔的时候他喝醉了,身上的酒味很浓。”
爸爸转念一想也是,“他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走吧,爸爸带你逛逛去。”
因为怕妹妹和妈妈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我们也没有逛多久,买了点东西就回来了,路过家具城的时候我看中了一个懒人桌,想起自己那间狭小的房间,下定决心要买一个。
“喜欢?”爸爸见我盯着那张桌子看了很久。
“嗯,我屋里地方太小放不下桌子,平时想看看书都没地方,想买一个这个放在床上。”我又担心爸爸不同意,“我还有点钱,不用你付,我自己买。”
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他了,他直接到店里将那个懒人桌给我买了下来。也许,在爸爸的心里我的地位不及宋妍,但还是有的吧?
回家的时候我下意识往隔壁看了眼,依旧是大门紧闭。
天刚黑妈妈和妹妹就回来了,妹妹在回房的时候我看到她往我房里看了眼,停顿了一下。
在厨房里我就听见她在洗手间和妈妈说话。
“快来把手洗了。”
“妈妈,爸爸今天给她买了张新的懒人桌。”
“什么懒人桌?”显然妈妈还没有注意到。
“就是放在床上的那种小桌子,现在很流行的,我们班同学好多人家里都买了。”
“你想要?”
“嗯!现在冬天每次写作业的时候都好冷,脚冻得都疼。”
“好,妈妈知道了,先吃饭。”
饭桌上
“媛媛,”她一直这样喊我,似乎并不知道我已经改名了。
“今天爸爸带你出去了?”
“今天厂里停电了,老板就让我们回来了,也没什么事,我就带阳阳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爸爸像是感觉到妈妈要说什么,立马解释。
“我又没问你!”满脸的不屑。“刚刚妍妍说看到你房里有一个新的什么……懒人桌,也想要一个。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反正现在你也不用上学,就把那个东西给妍妍吧,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就让着她点。”
我朝爸爸看了一眼,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些什么。
“阳阳房里什么都没有看书都没办法看,妍妍房里不是有一张学习桌了吗?要不明天爸爸再给你买一张新的?”
爸爸这句话还没说完,妈妈就不愿意了,筷子一摔,“宋建国我就知道,早我就看出来了,自从这小丫头回来你就一直偏向她,妍妍她可是你亲闺女,从小领到大的。”
爸爸也怒了,“妍妍是我们闺女,阳阳就不是了吗?小时候你是很疼她的啊,刘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变了?我哪里变了?我嫁给你宋建国过过一天好日子了吗,享过一天福吗?我变……”
“好了!”我不想爸爸夹在中间为难,“都不要吵了,妈妈我把那张桌子让给妹妹。”不就是一张桌子吗,多大点事!
眼角的余光中我看大了宋妍那几不可见你的胜利者微笑。
“出事了!出事了!有人要跳楼了!”好不容易家里的风波平息了,就听见外面有人再喊。
咚咚!门被人敲得啪啪响,“谁啊?”
“老宋,我是老王啊!老刘跳楼了!”
爸爸起身准备出去,我也跟在了后面,“小孩子在家。”
“我不,我也要去,也许我也能帮上什么呢?”
爸爸看了我一会,同意了,“跟着我,不要乱跑!”
我们住的这是一栋六层的居民楼,爸爸和王叔叔很快就来到了楼顶。
就看见刘叔叔背对着我们站在楼顶边缘,我站在爸爸的后面只能看到一双脚。
“老刘你干嘛,快下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帮你想办法解决。”爸爸冲着刘叔叔大喊,只是被喊的人没有半天回声。
突然我听见了另一个很是陌生的男声,“跳吧,跳了你就解脱了,你的股票全跌了,你的生意失败了,老婆孩子也都走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跳吧,跳下去你就解脱了,还在犹豫什么?跳啊,快跳啊!”
整个楼顶上就只有爸爸王叔叔,刘叔叔和我,没有其他人了,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而且为什么都没有人出面反驳他的这些话,他明显不是来劝人的啊!
我用手戳了戳爸爸的腰,“爸爸。”
爸爸用手往后拍了拍我,示意我别说话。
“爸爸,你们没有听见刚刚有人让刘叔叔跳楼吗?”
爸爸身体一震,回头看着我,爸爸身体一斜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身形佝偻的人,一眼我就认出来就是今天我在公园里看到的那个人,果然他是跟着刘叔叔的。
可是为什么大家都看不见他,听不见他说话,慢着!为什么他没有影子!!!
我心一顿,他不是人!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要这样看着刘叔叔跳下去吗?我想起回川城的前一天奶奶让我随身携带的符。
可是我该怎么贴到他的身上,如果我靠近他,他一定能感觉到我的气息,也一定知道我能够看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