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女人面露难色。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楼。
回去坐在出租车上,被放了鸽子的我俩心情都不怎么好。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刚刚收到前防记者发来的消息,雾灵山附近的一个煤矿突然坍塌,导致上百名员工被埋,目前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我和他相视一眼,“不是吧!”
“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过度开采!现在的这些老板各个都黑心,净赚一些昧着良心的钱。”出租车的司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长得就非常有正义感。
“叔叔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不解,导致煤矿坍塌的可能性有很多种,不一定就是过度开采啊,再怎么说北京也是中国的首都,关于这方面的治理应该会更加的严谨才对。
“我认识一个朋友就在出事的这个煤矿前几日就有人发现煤矿有异常,建议停止开采,老板不听,说他们消极怠工,偷懒。现在好了出事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出来。”
从未接触过这方面信息的我和杨珂听大叔的传递给我们的信息,瞬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
几百人的生命难道还不及他的一己之私吗?
“警方绝对不会姑息他们的!”
“得了吧!”大叔像是已经失去了信任,“不过是用点钱就将这件事情遮盖过去了。”
我刚想在说什么,杨珂碰了碰我,“大姐你看,出事的那个煤矿的老板果然就是我们今天去的那个……”
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在网络上疯狂转载,政府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甚至还有网友将这个煤矿的老板给挖了出来。
可是当看到这个老板的照片时,我整个人呆住了,宋建国!
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家看到的那篇报道,原来那个一夜暴富的灵川籍老板就是他,原来我们一直讨论的那个暴发户就是他,原来今天到的那个公司就是他的,原来一直迟迟不肯露面的人和所有人口中的黑心老板就是他,我的生父。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发淡定了,我不能看着他们一错再错。
回到兰亭放好东西,我带上那块墨非送我的玉佩打车去了雾灵山出事的那个煤矿,也许是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此时的雾灵山已经没有了上午报道中的那样热闹,只是还未上去我便听到从上面传来的哭声。
上去之后我再次愣住了,但更多的是心寒,我以为这里会有很多的施救人员,可是除了那些被埋的煤矿工人的家属,再无其他。
而这些家属中还有一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妈妈跪在那里一点点用手去刨那些煤矸石。嘴里还在喊着爸爸。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
“妈妈你为什么哭啊?”
“妈妈,天都黑了,我们回家吧,不然爸爸下班回家找不到我们?”
这一声声稚嫩的声音,像是一记记重拳直击我的心脏,没有了疼痛,只是喘不过气。
我拿出电话,“雪儿,现在帮我查一下宋建国的联系方式,马上就要。”
“好!”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十分钟后我收到了她的信息没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串数字,和一句话。
【只要你认为对的,就去做吧。】我知道他一定也看到新闻了。
我快速的拨通了号码,“谁啊!”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谁啊,说话!”
“宋建国,我告诉过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要让我抓住什么把柄,否则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你忘了是吧?”
“阳阳?”他的声音清醒了一些,“阳阳,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接我?”我忍不住冷哼一声,“宋建国,与其有时间和金钱去买通那些政府人员,不如好好的想想该怎么去救那些还埋在煤矿下的人。我想说的就这些,现在是六点钟,明天一早如果我没有看到有人被救出的消息,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阳……”说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给凌天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我在雾灵山。
宋建国,今晚我就在这等你,你来一切都好说,倘若你敢耍任何的小聪明,你该知道这后果的。
我走到那片塌陷的地方,闭上眼睛我似乎能够听到里面的人的呼救声,透着绝望,带着渴望。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些人受了一点点的伤就会有人紧张到不行,为什么这些人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都没有人问。这就是我所生活的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吗,为何残忍冷酷到如此?
“姐姐,你为什么也在这啊?”一个满脸黑色的男孩,奶声奶气的来到我旁边。
“姐姐来这里等人,你为什么在这啊?”
“妈妈说,在这里能见到爸爸,可是我们都来了很久了都没见到爸爸。姐姐,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爸爸肯定会回家的,还会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礼物。”
“真的吗?”小脸瞬间笑作一团。
“当然了!姐姐是不会骗你的!”
“妈妈,妈妈,姐姐说爸爸已经回家还给我买了礼物。”
孩子的妈妈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来到她的面前,“这里风太大,先带着孩子回去吧,他还小经不起这里的风。”
她看着我半天说了一句谢谢,但这不是我要的,也不是我应该得到的,我承受不起这一句谢谢。
“回去吧!天黑了。”我起身走开了。
快到八点的时候我听到山下传来的汽车引擎声,心底瞬间腾升一股欣喜,宋建国来了,救援队来了。
“阳阳!阳阳!”但是我等来的是凌天不是宋建国,第一次见到凌天我产生了失望的念头。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九点才能到北京吗?”
“看到你的信息我立刻就赶回来了。现在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下面埋了几百个人,但没有一个人被救出来。我现在在等宋建国的救援队。”
他是来了解我的,也知道我的性格一旦说了便不会在放弃。
“好!我陪你一起等。”我看到他到旁边打了个电话,似乎在命令什么,但风声太大直接淹没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