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弱者渴求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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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走向破灭(五)

“萨尔玛!东西已经买回……”

话音未落,

拎着许多祭祀食品与香烛香油的索索,突然愣在了当场。

尽管他眼睛不太好,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但是萨尔玛身边的那几人好像是……

“伊福尔、巴里……还有,波多雷?”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而,那几人的身形姿态,却明显是自己的那几个同学。

“……”

他微眯起了眼睛。

而听到他声音的几人,也很快将一直朝向萨尔玛的视线转向了这边。

“诶?!”

那被他认作“波多雷”的人蓦然一愣:

“这不是索索吗?系里的老师们,不是说你去北岛神庙观摩了吗?”

停顿一下后,

“啊,好久不见。”

“你怎么好像有点儿胖了。”

同学相会,寒暄几句自然是难免的。

他们丢下萨尔玛,转而往索索这边走来;在对他调侃几句后,又是波多雷率先想起了某事:

“等等!索索,你刚才是不是在喊那位美女……?”

“啊。”

索索愣住。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小姨子晾在一旁好半天了。

“啊,她是萨尔玛。我还没跟你们介绍呢。”

如此说着,他想要喊萨尔玛过来;可是,转念一想,他却又觉得这样子做会显得很不尊敬人:

“她是萨尔玛,是我的……”

“我是他的女友。”

在索索将话说完前,萨尔玛已抢先抢过了话头。

“!”

索索惊诧地瞥向她。但他这质询的视线却在触碰到对方目光的瞬间起,便被反击了回来。

“索索,我难道不是吗?”

她这么说。

用一副冰冷的表情——她这么说。

“?”

索索犹疑片刻,他瞥了眼自己的朋友们,又瞄了一眼萨尔玛。半晌……

“……啊啊、是啊。”(索索)

“哇!不会吧!”

“竟然真是啊?!”

“嘿,才这么几天,你小子长出息了啊。”

“……”(索索)

他开始在心底里思索萨尔玛为何要撒谎。

毕竟,在他看来,这种事是没有什么需要掩饰或隐瞒的——毕竟,他对自己身为欧丹的男友这件事,感到非常自豪。

“原来是索索的朋友啊……真对不起,我刚才、竟然用那种语气和你们说话。”

萨尔玛的嘴角掠起一丝弧度:

“不过,这世界还真是小啊。没想到,只是逛一逛神庙,竟然也能遇见认识的朋友——你说是吗?亲爱的?”

“呃……”

索索哑然。

半晌,他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

“哈哈,弟妹你可真风趣啊。”

“喂,咱们难道不该叫嫂子吗?!”

“别说笑啦,索索明显是咱们几个里最小的啊。”

说着笑着,

大家欢快的笑了起来。

甚至连萨尔玛,也在之后与他们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

尽管她自从遇到他们后,总给人一种知性、偏冷的感觉……但索索却明显感觉得到,她以及他们对眼下这事都没有感到苦手。

“……”

唯有他。

他现在尴尬得不能自理。

如若是与萨尔玛独自一起,他只需老老实实按照萨尔玛安排的步调走就好了;而如果是与朋友们一起,他也只需和他们聊一些魔球和某某人出了糗的话题,再在他们谈论学院的某某女生简直长得太漂亮了时随声附和便好…………可是、可是一旦这两种人掺和到一起,他就……

(……)

尴尬。

难堪。

这种时候,他甚至有了一种想挖个坑溜进去的冲动。

……

……

“哈,索索你还真是买了不少祭祀品啊。”

走在神庙外的长廊里,身材偏厚重的波多雷叉着腰、嘴上则啧啧不止:

“这么多的东西,神绝对会保佑你俩的!相信我,没错!哈哈……”

“……”

他笑得很开心。

但就索索而言,他更在意的,却是正在和萨尔玛有说有笑的另两个伙伴。

兴许,伊福尔还有些拘谨;但在索索看来,巴里至少是情场上的老手——尽管他不觉得萨尔玛会受骗,但身为姐夫,他却还是希望萨尔玛能聪明到不至于上他的当……

(要不,等会找个机会提醒她一下?)

认真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还是蛮合理的。

“嘿,索索。”

嗒、嗒

渐渐地,

他和波多雷,与萨尔玛等人拉开了距离。

“索索……”

波多雷的声音放得很轻。

……在索索看来,波多雷是个老实憨厚,或者说至少也是个有原则的好人。

“索索,你去不去厕所啊?”

“啊…?”

索索眨了一下眼睛:“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刚才刚撒过……”

话尚未说完。

他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好、好啊。”

如此轻声应和着,他突然朝前面的萨尔玛嚷道:

“喂,萨尔玛!”

“……”

那美得不方一物的女子侧过头来:

“嗯。怎么了?”

“你们能在这儿等一会儿吗?”

“……行啊。”

萨尔玛瞥了眼索索,又重重地看了一眼波多雷。

“可是,你至少该先你们要去做什么吧?”

“没什么!”

索索睁大了眼睛:

“就是去个厕所——!”

“…………”(萨尔玛)

“……这种事,用不着向我报告啦。”(萨尔玛)

如此应和着,

她轻轻,向他摆了摆手掌。

……

……

索索随波多雷离开了,他们走了一会儿,直到进了公共男厕所,也走近那一排露天的木质厕座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那另两个关系较好的朋友,也已经一同跟了过来。

“啊,呼…………”

刚一抵达,见四下无人,波多雷立时放松了绷紧的身子,并长长地呼出口气:

“神呐,简直尴尬死了…索索,你知道吗?就在刚才——伊福尔他,他可是向你的女友搭讪了!”

“事到如今,你就别再拿这个黑我了。”

伊福尔第二个走进了厕所:

“妈的,这都能成我一辈子的污点了。”

“哈哈哈!”

最后进来的,是巴里。

“这么一说,你们都演得挺好啊!当然,索索除外——哈哈哈哈哈!”

“还有脸笑啊!”

伊福尔笑骂着猛攘了巴里一下:

“还不是你撺掇的我!”

“哈,哈哈……”

“你怎么也笑啊!”

伊福尔也推了索索一下,然后,便一把拢住了他的肩膀:

“要我说你这小子还真是…………诶,对了。听说你打了炼金系三年级那个柏多奇的女友——真的假的啊?”

“……”(索索)

“菲尔去打听过,但好像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那天的事,似乎已经被学生会长压下去了。”

“是啊。”

“柏多奇倒还真来找过你,但他来的时候还提着东西——说是要送给你当赔礼。”

伊福尔接过话:

“当然,那些赔礼都叫我们吃光了。应该没毒。”

“索索你要是还在担心那件事——至少现在,你应该用不着再担心了。”

“对、对。再说,即便他柏多奇带人来,咱哥们儿不是都在这儿吗!”

说着说着,波多雷大力拍了两下胸膛: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大不了打!索索你这么老实,肯定是那对蠢材的错——你说是不是?”

“…………”(索索)

他瞧着他们,愣了半晌。

在这之后,索索又和朋友们说了些别的事。他没敢将自己在地下世界的事告诉给他们,也没敢将欧丹和萨尔玛的事告诉他们。然而,这几个绅士却在接下来的讨论中自动得出了结论:索索被包养了——因为长得漂亮,所以被迷恋小孩子的有怪癖的大小姐包养了——嗯,一定是这样——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没错!!

(……迷恋小孩子。)

(……有怪癖的大小姐。)

“……”

真不知萨尔玛听了这些,会作何感想。

在这之后,他又从这几个损友那儿听了不少有意思的事。例如所谓迷恋小孩子的有怪癖的大小姐在现实中确有其人,那便是武道学院的学生会长…当然,更多的人则传言她和那个一直跟着她的爱莎有一腿……啊啊,说起女人搞姬,就不能不提起咱们学院的那位自以为是、自食其力、自求多福的学生会长大人……嘿,你知道么!听人说啊,她好像也是弯的!

啊?!

什么?!!

弯的?

是啊,你不知道吗?她那儿的几个部下都是漂亮女孩,而且那些跑去向她告白的蠢小子们,好像还都遭到了一番确实的羞辱哩!

“……”

是么。

原来,那个玛利亚喜欢的其实是女孩子啊。

(……)

一恍惚,

索索蓦地回想起了曾经,在曾经的那间学生会室……他想起了,那时那刻,玛利亚曾对他作出的那个轻轻地微笑。

(“无论思考还是说话……抬起头会更英俊的。学长。”)

(……)

啊啊啊啊!!!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对方说的,绝对只是告诫、抑或劝慰之辞。

可当时的自己…………

咕。

嘎啊!!

回忆起当时的事,索索真恨不得将从前的那个自己一把掐死。

(……多亏了欧丹。)

如果没有欧丹——或许,他将一直是从前的那个对所有女生都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白痴吧?

(…………欧丹。)

在心底,他重又回忆起了欧丹的倩影。

仅是如此,他便好似涌起了无穷尽的力量。

力量,以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