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赤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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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试炼

“握紧利亚!”徐长虹老师喊道,“用你们的心认真地想出武器的模样,然后甩动它,不要害羞,试着做一遍。”

“喝!”层次不齐的叫喊声响起。

林易凌的利亚瞬间幻化成了一把弹性十足的橡皮剑,这是典型的召唤失败后的产物。乔雪晴的利亚化成一把跟指甲刀差不多大小的斧头,不用说也是典型的失败品,而夏茉清召唤出来的武器就比他们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那是一把中等长度的细剑,剑锋上透着寒芒,冷冷的银光闪烁。徐长虹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她将视线移向叱晓桥手中时,却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哎呦,谁来帮我一把,怎么这么重啊。”叱晓桥两手拖着一把巨大的宽剑叫道,那把有大腿那么宽的巨剑几乎要把他瘦弱的身体全部遮住了。

徐长虹老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无法判断这么巨大的剑算是失败品还是成功品,在她的记忆中,这柄武器从来没有被利亚召唤出来过。

“那个,老师我的这把呢?”韩希细着声音问道,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刚才似乎被徐长虹突然发起的命令吓到哭了出来。

“失败品。”徐长虹头也不抬地说。

乔雪晴拍了拍韩希的肩膀表示关心她。

“那么接下来!”徐长虹又再一次喊道,“跟刚才一样的方法用力抓紧剑柄,大声念出‘回’!”

“回!”众人七嘴八舌地喊道。

叱晓桥的巨剑在瞬间就变回了利亚,几乎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差。其他三名新生手里的武器也都慢慢悠悠地变回了利亚,而夏茉清则不用多说,他只比叱晓桥慢了一秒。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辰晖组的人群里传来一个人大笑的声音。

“你们看到那把剑了吗?或者说那是一条橡皮糖?”

“哈哈哈哈,”辰晖组的其他组员也随他大笑,那夸张的笑声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他们好像在笑你哎,橡皮糖。”乔雪晴歪着头看向林易凌说。

“什么?”林易凌从绿地上站了起来大叫,他愤怒地瞪着辰晖组里那个刚刚放声大笑的人。突然,他的面目舒展了下来,眼睛越张越大。叱晓桥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后,也站起来问他:“怎么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当他看向辰晖组里那个还在咯咯笑着的男孩时,他的神情也变得夸张起来。

“钱...钱华微!”他大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钱华微缓缓地站起身,他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叱晓桥突然觉得这个表情似曾相识,那是在聚会时他对篮球队长古舟鸣露出的笑!叱晓桥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用力地拉住想要冲过去暴揍他一顿的林易凌,他的直觉告诉他,钱华微现在很可怕!

“你刚才说什么!”林易凌指着钱华微大声叫道。

“我说,你召唤的武器是橡!皮!糖!”钱华微扭动着身体嘲讽,“怎么样?这难道不好笑吗?”

“哈哈哈哈,老大好好笑哦。”辰晖组的人群里又传来了附和声。

林易凌再也忍不住了,他疯狂地想要挣开叱晓桥的手,但叱晓桥使出了吃奶的劲缠住了他的腰,他的力气很大,叱晓桥都被他拖着走了几步远。

“不如这样吧。”一个冷冷地声音闯进了对峙的空间,“辰晖组在此向霓虹组提出切磋邀请。时间不限,不可使用杀伤性武器,战斗直到对方认输。”赵武晖面无表情地看着徐长虹说。

他此刻正笔直地站在徐长虹面前,叱晓桥都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移动到霓虹组里的,他缓缓松开放弃挣扎的林易凌,但他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肩膀上,生怕林易凌一个箭步就冲到钱华微脸上去。

“林易凌,”徐长虹望着赵武晖那双细小的眼睛说,“接受吗?”

“奉陪到底!”林易凌大叫。

两名首将以极快的速度退到一旁,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小决斗拉开场地。钱华微毫不在意地扭着脖子撇着手腕来到了场地中央,他一副赢定了的表情让林易凌火气直冒。他极其自然地甩动利亚,那只巨大的胡雷钢手套在瞬间分离成无数个细小的铁块,然后它们不断重组融合,他反折右手,从空气中抽出了一把闪着刺眼亮光的黄金剑!

那把剑的耀眼程度无法想象,连徐长虹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闪着耀眼光芒的,石中剑,你们怎么弄到它的?”徐长虹低声问道。

“用钱。”赵武晖淡淡地说。

“看到了吗?林易凌,这把古代亚瑟王专用的黄金剑现在就在我的手里!”钱华微扭曲着脸大叫,“你怎么了?害怕了是吧?害怕了就赶快跪地求饶吧!我会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林易凌的怒火已经此刻完全被点燃,他狰狞着脸,猛烈地甩动着右手,利亚在瞬间分离,然后重组,最后出现在他手里的却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长剑,但林易凌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

“哈哈哈哈!”钱华微夸张地大笑着,“你不可能赢我的!你哪能赢的了我,无论是家世还是名气,我都比你更高一筹!你只不过是个一直仗着后爸的癞皮狗!”

锥心的语言刺进了林易凌的灵魂深处。他愣了一下,接着咬紧了牙关猛冲出去,长剑在他手中划出复杂的弧度,砍向钱华微。钱华微冷哼了一声,侧身躲开了他的冲击。两把长剑交叠发出清脆的声响,钱华微不断格挡林易凌的疯狂劈砍,他一边自如的后退一边疯狂地大笑着:“哈哈哈,砍我啊!你砍得到我吗!你这只疯狗!”

林易凌的劈砍更加凶猛了,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咆哮着要撕裂眼前这个挑衅他的猎物。但他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漏洞百出的招数还是被钱华微轻松地看了出来。

钱华微用力地格挡掉林易凌的劈砍后,俯身将黄金剑横在手边,如夜晚中的野狼般半蹲在地等待林易凌下一轮的劈砍。林易凌此时已经被怒火侵蚀,失去了任何理智,他唯一想的就是要把面前这该死的人砍成肉泥,他脚下用力一蹬,高举着长剑跳起,对准钱华微的头颅竖劈下来。但野狼是从来不会丢失机会的!这一招正中钱华微的陷阱,他半蹲着猛地跳起,在长剑越过他头顶的一瞬间,将手中的黄金剑朝林易凌的腹部横斩过去,林易凌在半空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随后重重倒地,鲜血从他腹部汩汩地流了出来,但他还死死地抓着钱华微的脚踝,用拳头无力地锤打着他的腿。

叱晓桥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狂奔到赵武晖的面前求他救救林易凌,可赵武晖依旧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投降就结束了。他又飞奔到林易凌的身边大喊:“易凌!快认输啊!你流了好多血!”

“我才...不会认输!唔!”

叱晓桥完全没有预料到钱华微竟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心里那个在联欢会上递给他纸巾的男孩正一点点在崩溃消散,他无法忍受挚友受到这样的伤害,但他又无能为力,只能攥着拳头劝他投降。

钱华微一把踢开林易凌的手,又朝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脚,林易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叱晓桥想要拉开钱华微,却被他转身一个抬腿踢飞了好远,霓虹组的其他人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他们想要上去救下林易凌,但决斗一旦开启任何人都不能插手直到有一方认输,可以说这场肮脏的决斗邀请,完全就是钱华微算准林易凌不懂得这历来的规则,故意想要给他点教训。

叱晓桥望着钱华微一脚又一脚摆动的背影,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心里有种空虚和热动的能量在四处乱窜,阵阵虚空化在深渊,那个披着兜帽的黑影,旋转着从他体内破冲而出。

“该死。”一个尖细又怪异、嘶哑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叱晓桥低着头缓缓站了起来。

钱华微转过头睁大了眼睛,那个平日里懦弱总是被他欺负的少年正冷冷地注视着他,那双迷离的眼神里散发出王一般高高在上的蔑视。

瞬间,叱晓桥像闪电般移动到林易凌跟前。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林易凌放进了乔雪晴的怀里,夏茉清赶紧从帆布包里取出医药箱为林易凌止血。钱华微还在一脸茫然地寻找着叱晓桥的影子,那个坚硬如铁的拳头便朝着他的小腹猛锤过去。

“好快的身手。”赵武晖眉毛抽动。

“呕!”钱华微吐了一口鲜血,跪在地上。

他抽动着身体抬起头看向太阳下那个漆黑如永夜的面孔。

“悲伤剥落,永夜永存,我会保护你,直到时间尽头。”

叱晓桥的声音像来自远古的幽冥,那威严、低沉的闷响里藏着无数的不甘与绝望。“所有我失去的东西,都要用该死的生命来祭奠。”

他轻轻地甩动了右手上的利亚,那柄重剑闪着光亮在空气中成型,他把剑高高举起,冷冷地看着钱华微。

他感受到了身体里血液乱窜的流动感,那种无尽虚空的晦涩感又在胸口蔓延开来。黑色的血液闪着暗红色的微光直冲他高高举起的手臂,阳光下,他正朝着钱华微用来格挡的黄金剑猛劈。

巨型的重剑划出完美的弧度,一刀一刀,正慢慢击溃钱华微最后一点防御。没有人能够说出那把重剑划出的影子,它仿佛巨神的拳头,充满威严从烈阳上砸下,毫无生机,毫无希望。

钱华微举着的黄金剑忽然在一瞬间裂成了两半,辰晖组的人惊恐地大叫着,那把黄金剑落在绿地上,化成一堆破片的利亚。

“我投降!”钱华微颤抖着声音大喊,“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求你!”

巨大的重剑忽然停滞在半空中。

一片温暖的黑暗里,身披黑袍的少女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一个浑身****的男孩。她用柔软的嘴唇亲吻了一下男孩的脸颊,然后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放下吧,已经结束了。”

苍穹下那把来自古代的重剑瞬间炸成灰烟,叱晓桥仰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