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个联防队员发现了后面提着双刀的武风,吃惊不小。
“快靠边,趴在墙上……”柳依依的话音刚落,武风已经出手了,弯刀一伸,喀嚓!前面一个联防队员的左手胳膊就断了下来,而她的刀再落下去的时候,又劈在他的脖子上。
第一个联防队员倒下了。
第二个联防队员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张着大嘴,想喊,却已喊不出,眼睁睁地看着武风的弯刀直接捅进了自己的肚子……
柳依依一声怒吼,人已经冲了过去,一刀就劈向武风。
武风的弯刀一抡,拦住了柳依依的弯刀,将刀上的鲜血甩了柳依依一身。
“疯子……”柳依依没想到武风会如此残忍、疯狂,她一怒,手上的刀更快,唰唰!两刀把武风的衣袖都削了一块下来。
武风陡然见她的刀法比刚才高超了许多,顿时手慌脚乱。弯刀和柳依依的弯刀缠在一起,呼地又脱手飞了出去,不知道去向。
唰!武风把自己腰上的长刀拔了出来,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双刀横劈竖斩,直刺斜挑,人也步步逼近。
但柳依依的弯刀舞动开来,在面前布下一道铜墙铁壁,武风根本就攻不进去。两人你来我往,两把刀碰撞发出当当的金属撞击声。
或许是这声音过于响亮,竟引得巷口出现了一个人。两人正激烈地打斗,以及地上躺着的两个鲜血淋淋的联防队员,让他惊慌失措,大声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武风一声吼,双刀更快,唰唰几刀,人却忽然后退了几步,脚上的高跟鞋如闪电一般直飞柳依依的面门。
柳依依弯刀一挥,将武风的高跟鞋削成两半,待扫清障碍定睛一看,武风已经翻上小巷子旁边的民房,在房顶上狂奔。
柳依依必须追赶,她要拿住武风。这一次两人换了位置,武风在前面跑,柳依依在后面追。
这一带的房顶虽然高低不一,但是基本上已经连成一片。武风赤着脚,在房顶上跳来蹦去,轻捷如猿猴一般,柳依依则在后面紧追不舍,想方设法要拉近两人的距离。就在柳依依思考的时刻,武风腾空而起,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落下去。原来一栋民房前面有一个宽十几米的水沟,水沟旁边是一排芒果树。武风跳下去,刚好将两把刀同时插在树干上,人也稳稳地挂在树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柳依依,敏捷地滑下树,翻过几道墙,人就不见了。
柳依依知道自己是无法追赶上她了,便跳下民房,跑到大路上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这次她坐的是后排。尽管她已经将弯刀收了起来,但是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引得司机很诧异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柳依依解释道:“遭遇抢劫了。”
“要不要报警?”司机迟疑了一下。
“要。”柳依依拨通了肖剑的电话,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又招呼出租车停到临江别墅外面,下车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出租车牌照:4768。
柳依依回到自己的卧室,把衣服换下来,放入一个口袋装起来,又到浴室里冲了一下澡。刚收拾停当,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柳依依拉开门。
蔡元枫衣冠整齐地站在门外,对她歉意地笑了笑:“今天要早点过去处理蔡元恒的事情,对不起,这么早就叫醒你了。”
这是他第一次比柳依依起来得早。
柳依依点了点头。
蔡元枫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问:“你没休息好吗?怎么眼睛是红的?”
一晚上没闭眼,还打斗了半晚上,柳依依知道是自己没休息的缘故,不过对于蔡元枫,她还是撒了个谎,摇了摇头,拉开门走了出去,岔开了话题:“老板,什么时候出发?”
“先吃早餐。”蔡元枫淡淡一笑,“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早餐还是要吃的!”
在吃早餐的时候,柳依依才有空思考一下。武风在殡仪馆的突然现身,让柳依依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偶然相遇,还是特意冲自己而来的?
她一时想不明白……
市公安局提审室里,国际刑警沃克与他的助手杰森、李大雄、陈少飞已经审问了崔丽一晚上,但这个女人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关键的东西要么避重就轻,要么干脆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一个晚上毫无结果。
陈少飞有些沮丧地道:“这个女人简直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沃克却显得比较平静:“如果她轻易就招供了,她就不是白衣社这个犯罪团伙的成员了。”
李大雄双眉紧皱:“我们必须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这个任务很难!”沃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就是铁石,也要想办法撬开一条缝。”李大雄一咬牙,严肃地说道。
忽然,有电话打了进来,李大雄一接,顿时大吃一惊:“什么?又死了两个人?”
陈少飞和沃克都吃惊不小,在旁边焦急地问道:“什么人又死了?”
“两个联防队员,被刀刺死,走,到现场去看看……”李大雄抢先走了出去。
两个联防队员死得惨不忍睹,肖剑正在现场忙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李大雄脸色铁青,他把陈少飞拉到一边,狠狠地道:“我可以确定,这是白衣社的人干的。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撬开崔丽的嘴巴,只要她开口,我们才容易找到逃走的三个人……”
陈少飞双眉一直紧锁,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个办法,一定能突破崔丽的心理防线。”
“什么办法?快说。”李大雄一把抓住陈少飞的胳膊,使劲地摇晃了几下。
陈少飞伏在李大雄的耳朵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李大雄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没有别的办法,就按照你说的试一下……”
崔丽的头套着一个黑色的头罩,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押着她上了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一上车崔丽就被按在后排车的地板上坐下,她的位置上早有一个用泡沫扎成的人体模型,两个警察把黑口袋罩在模型上。
前后各两辆警车簇拥这这辆押送车,驶出了公安局。
李大雄和陈少飞在第二辆警车里。李大雄有些担心,问道:“少飞呀!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呀?”
陈少飞忙道:“局长放心,特警队的梁钢是个神枪手,他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到了九一街的时候两个同志让开一些,他只要开两枪,打中模型,震慑一下崔丽,她就能老实交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试一下了。”李大雄叹息了一声。
原来,为了让崔丽招供出同伙,陈少飞想出了一个计策,以押送崔丽到看守所的名义,半路上由特警队的狙击手梁钢来开两枪,给崔丽造成他们团伙的人要杀她灭口的假象,以此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一栋五层楼的楼顶,特警队队长于存壮、狙击手梁钢、观察员董双来三人已经到位,准备完毕。
“队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让我们狙击自己人的车?”梁钢已经架好了85式狙击步枪、红外线光学瞄准仪器、消声器。这种狙击步枪是目前我国大多数特警配备的,性能良好。
“这是演习,也是任务,你的任务就是打中戴头套的,绝对不能伤及旁边的两个警察。”于存壮严肃地命令道。
“是,队长。保证完成任务。”梁钢推弹上膛。
狙击观察员董双来正一边用观察仪器观察,一边报告方位:“十一点种方位;距离,一千五百米;风速,每秒五米;射界良好……”
梁钢的手指头搭在扳机上,慢慢进入了状态。
警车内,李大雄拿起电话,联系了特警队长于存壮:“于队长,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已经过来了!”
于存壮轻松地回答:“局长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一枪。”
押送崔丽的警车之中,开车的司机和四个警察都不清楚这个命令,但他们却得到一个奇怪的命令:距离崔丽的替身一尺左右,不要挨得太近。他们还以为崔丽是个危险人物,上级害怕发生什么意外……
“砰!”一声轻响,一颗子弹穿透了警车的挡风玻璃,准确地打在崔丽的替身头上,子弹穿了个透,又在车底下穿了个洞……
“报告局长,我们遭受到了袭击,人质替身被击中……”警车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立刻撤退!掩护撤退。”李大雄果断下达了命令。五辆警车同时掉头,返回公安局。
公安局内。
李大雄和沃克再一次提审崔丽。
崔丽冷冷地看着这几个手下败将,一言不发。
“崔丽,我老实告诉你吧!你们社长和蔡元恒勾结,绑架蔡元枫、蔡天福,他们拿到钱之后,对你的生死已经不管不顾了……”李大雄不慌不忙地道。
崔丽虽然没有言语,但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李大雄心中暗暗一喜,这至少说明有点效果,于是他立刻趁热打铁:“你们是个国际犯罪组织,你被我们活捉,你相信你组织里的人还会把你当成成员吗?不!从你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想杀了你灭口……”
崔丽哼了一声,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难道你不明白,你们的组织之中,任何人暴露了就只有一条路:死……”李大雄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他把一大叠照片推到了崔丽的面前。崔丽瞥了一眼,一个人浑身血淋淋地趴在地上,露出一只惊恐万状的眼睛。
“这个人你不陌生吧?他就是蔡元恒,社长知道我们在调查蔡元恒的时候,立刻就下手把他从九楼推下去了……”李大雄猛地站起来,声色俱厉,“我敢说,社长现在最想你死,而且他就守在公安局外面,只要你一露面,他们就会开枪杀掉你……”
崔丽沉默了,她可以不相信别人的话,但一定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刚才打在替身头上的那一枪,的确出于神枪之手。
在他们组织之中,有一个叫石敢当的,绰号“神枪”,是个神枪手,百发百中。
这一招果然奏效。两分钟后,崔丽招供了:白衣社社长白春和,刀手武风,炸弹向东,狂人雷鸣,神枪石敢当,自己绰号毒刺……以及他们在江城的秘密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