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何苦这么做?”晏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要用她让你答应,和我来一场决战,上一次输给你,那完全是意外!”白风冷冷地说。
“我随时都可以和你较量,放了她!”晏冬微微一怔。
“不,在我杀了你之后,我自然会放了她,或者,在你杀了我之后,你自己放开她。”白风阴冷地看了他一眼。
“好。”晏冬把冲锋枪从背上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白风,然后把冲锋枪放在地上,微微一笑,“你难道不害怕我用枪对付你?”
“我怕!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白风面无表情,慢慢地把自己的白色西装掀开,他的腰上,交叉插着两把手枪,白风不慌不忙地把两把手枪拔了出来,一手一枪,忽然一枪对准李美娜,一枪对准晏冬,冷冷地说:“你不会用枪对付我,可是我会用枪对付你们,这个世界,用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李美娜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小君大骂起来:“白风,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混蛋。”
晏冬却微微一笑,平静如水:“那你为什么还不开枪?”
白风哈哈一笑,两把枪抛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之后,再落回他的手中,白风把手枪放在地上,李美娜舒了口气,白风看了一眼晏冬:“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枪?”
“第一,你用枪,不一定能打中我们;第二,你最喜欢用的是刀,你想我死在你的刀下!”晏冬自信地说。
“真了解我,可惜我们不是朋友!”白风微微叹息了声。然后他开始慢慢地拔出了刀,刀长一尺,刀锋半尺,和封平的刀有几分相似。
如果他和封平比刀,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呢?
晏冬慢慢地拔出了刺刀,无言的刺刀。
两个人一步一步地靠近。
刀锋雪亮,刺刀没有光芒。
没有声音。小君和李美娜都睁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两个人,她们都担心晏冬,如果晏冬倒在白风的刀下,该怎么办?
李美娜右手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压在衣领上,一颗心忐忑不安,如果晏冬有什么不利的时候,她一定会把枪拔出来,毫不犹豫地开枪!
晏冬不会有事情的,绝对不会有!他已经有了快出生的儿子,父亲怎么能不见儿子一面就走呢?小君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乱如麻。
两个如山一般屹立的男人。
两把都能在瞬间就结束一个人生命的刀。
沉默,如山一样的沉默。
白风忽然发出了一声吼叫,人窜了上来,出刀!晏冬同时也出了刺刀,两个人碰撞在一起,瞬间就分开了,只一招,就决定了胜负。白风的刀在晏冬的肋下刺了一刀,而晏冬的刺刀却把白风的手腕刺了一个窟窿。
两个人退开之后,晏冬撕掉了自己的衣服,左手按住自己的肋下,鲜血从手指缝中间冒了出来。但是他的人依然站得如山一样地稳,没有动摇。
白风退回去之后,手腕两边的血如两道泉水一般射了出来,他的脸色巨变,身体和手都在摇晃。他的刀终于掉在地上。白风嚎叫了一声,撕开衣服把手腕裹起来。
“晏冬,你赢了!”白风绝望地看了一眼晏冬,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刀,忽然就窜到小君的旁边,歇斯底地吼叫起来:“晏冬,你毁掉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掉你,如果杀不了你,我就彻底地完蛋了。”
白风左手拿刀,刀在他的手中颤抖着,他躲在小君的身后,小君可以感觉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白风的这个举动大大地出乎了晏冬的意料。
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会疯狂。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她?”晏冬终于急了。
“你用达瓦木和史蒂文两人的命来换你女人的命!”白风红了眼睛,恶狠狠地说,“我已经是输不起的,如果你不答应,我是真的会杀了她。”
“不用你杀她,我自己杀了她!”晏冬一声怒吼。
“什么?”白风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刀压在小君的脖子下面。
“你听好了,我现在就杀了她!”晏冬一声吼,手中的刺刀脱手飞了出去,也就在那一瞬间,小君把头往下低了一下,与此同时,李美娜的枪响了,子弹贴着小君的头发穿透了白风的头颅。小君感觉身后如瀑布散开了一般,一片血雾。
晏冬的刺刀贴着小君的身体,插在车门上。
白风砰然倒下,刀在小君的脖子上抹过一道血痕。
晏冬掠到小君身边,一把抱住她,小君大叫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李美娜提着枪跑了过来,给小君松了绑,晏冬把小君抱到一边,两人旁若无人地深情拥抱,李美娜站在两人的身后,悄悄地转过身去,心里一阵阵难过。
白风死后,李佳浩被带回了老街,李忠国对这个不肖的儿子一顿臭骂,扫地出门。阿木见白风已死,而山口正雄和山口惠美子去取美金又只见到了山本和藤原的尸体……面对政府军强大的压力,阿木决定和政府军合作。
山口木次郎见大势已去,带着山口正雄、山口惠美子仓皇而逃。不过他们并没有逃多远,而是躲进了山谷中一个山洞。
“社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山口正雄有些惊慌失措。
山口木次郎脸色阴沉,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山口正雄,厉声道:“不要慌,我承认现在面临最大的困难,但是我们并没有到完全没有机会的时候!我们还要制造机会,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哈依!”山口惠美子、山口正雄恭恭敬敬地回答。
“你们两人去刺杀达瓦木和史蒂文,晏冬由我来对付,不择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还要制造混乱,越混乱越好。”山口木次郎吼道。
达瓦木和史蒂文顺利地和阿木签定了协议,政府重要部门在军方的保护下进驻勐边小城。
此刻的勐边小城一片混乱。
阿木的一些临时民兵和雇佣军还在焦急地等待着。镇守边界的卡瓦里也带着自己的部队回到了勐边,他是最反对阿木和政府合作的,所以就纵容手下的士兵上街去烧杀抢掠。
不过和政府军激战了两次之后,卡瓦里带领几十个残兵退到山里。
在残兵败退的路上,一个士兵领着山口木次郎来见他。
“老头子,找老子做什么?”卡瓦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典型的鲁莽之人,不过他看山口木次郎岁数不小,而且气度不凡,更不是本地人,所以才对他客气几分,没有一枪毙了他。
“本人山口木次郎,日本商人,本人善于看人的面相,知人富贵,生死……所以特意来助营长成大事。”山口木次郎说。
“知人生死?富贵?生死老子不想管,就说老子的富贵如何?”卡瓦里一听就来了兴致。
“富贵不可限量。”山口木次郎郑重地说。
“真的?”卡瓦里一双眼睛溜溜乱转,半信半疑。
“绝对假不了。”山口木次郎一脸严肃。
“如何成大事?”卡瓦里又问。
“乱世出英雄,乱世成霸业。现在就是乱世,只要营长抓住机会,就能够成为勐边之主,然后成为金三角之主。”山口木次郎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卡瓦里连连点头。
山口木次郎不失时机地送上了几十万美钞,并严肃地说:“这些小钱就是助营长成大事情。”
卡瓦里可以不相信山口木次郎的吹捧,但是他绝对相信这些美钞,他真的以为自己就已经是金三角之主了,钞票成山,美女如云,飘飘欲仙……
“现在我们的势力不大,要成事情就必须智取,所以,只要营长能听我的良策,独霸金三角,简直是易如反掌。”山口木次郎指点江山,不可一世。
卡瓦里狂妄地大笑。
勐边,驻军副司令达瓦木的临时寓所,四个士兵端着冲锋枪,此刻已经是晚上,达瓦木刚刚回来,因为实行戒严,街上行人很少,更多的是巡逻的军人。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簇拥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到寓所前。
“干什么的?”四个士兵哗啦一下举起冲锋枪,严阵以待。
“几位不要误会,我们是阿木司令部下的,特意送这位日本姑娘来陪达瓦木司令的。”一个士兵一脸笑容。
“有这事?”几个哨兵互相看了一眼,半信半疑。
“你们先进去一个人通报一下,就说是司令的老朋友。”那个日本女人,山口惠美子风情万种,飘飘若仙,她走到四个哨兵面前,四个哨兵的眼睛也都直了。
“谁先去通报一下。”山口惠美子嫣然一笑,四个哨兵神魂颠倒,争先恐后地说,“我去……”
在他们要去通报的那一瞬间,山口惠美子忽然从衣袖里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刀,刀锋闪过,两个哨兵咽喉被割开,甚至连喊声也来不及发出,另两个已经转过身去的哨兵听到身后有风声,回头一看,只见刚才的美人脸如冰霜,手中的利刀飞来,刹那间,头颅横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