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王观察了一下,自己左边三百多米距离,有几个越南帮的脑袋在草丛之中时而起时而伏。
枪王移动了一下狙击步枪,锁定,扣动扳机,两声轻响,两个越南帮人中弹倒下。
枪王的狙击步枪上有削声器,声音很小,距离几百米距离,阮南方是不能从声音判断枪王的位置,但是,阮南方从枪王狙击步枪的枪口焰火锁定了枪王的位置。
他举枪,冷静地等待着。
阮家栋见两个兄弟倒下,气得七巧生烟:“兄弟们,跟我冲!”
他居然抱着冲锋枪向枪王的方向胡乱扫射,一边呈之字形状往前冲。这种愚蠢的进攻方式在枪王的眼中,那就是自杀。
枪王举枪。他几乎不用瞄准,子弹如长了眼睛一般,钻进了阮家栋的脑子,阮家栋的脑袋上腾起一片血雾,人也一头就栽到在草丛之中。
枪王又连续开了两枪,两枪之后,又有两个越南帮的士兵中弹倒地。
枪王想笑:我的对手,为什么这么弱智呢?
但他的念头刚刚升起,一颗子弹飞来,打在他的左手背上,子弹穿透了他的手背,再撞击在他的狙击枪上。
狙击步枪跌落在地上。
枪王慌忙抓起狙击步枪,起身就跑。
他是一个枪王,以枪为命,手受了伤,就等于丢了大半条命,除了逃跑,他已经没有选择。
阮南方猛地从草丛之中站了起来,端起步枪,现在的枪王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对手,而是一只被射杀的兔子。
阮南方开枪,子弹如流星一般掠过地平线。
扑!子弹打在枪王的左大腿上,枪王扑通,跌倒在草丛之中。
等他艰难地挣扎着,半跪起来,发现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一支支枪口对准了他。
枪王面如死灰。
阮南方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若康手下什么人?”
枪王咬牙,一言不发。高手之间,决斗的结果只有一个,胜者生存,败者亡。
阮阿武双眼血红:“大哥,这个人打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让我一枪打爆他的头,给兄弟们报仇。”
枪王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阮南方:“你就是越南帮大哥阮南方?”
阮南方有些意外:“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枪王又看着他手中老式的步枪:“你就用这把步枪狙击我的吗?”
阮南方冷冷一笑:“是。”
枪王一声叹息:“我号称枪王,却栽到在一把老实的步枪上,我无话可说,你杀了我吧!”
阮南方却对身边的兄弟们道:“我们走。”
阮阿武惊讶地道:“大哥,我们难道不杀了他?”
阮南方威严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走。”
越南帮的兄弟们都默默地跟在后面。
阮南方回头看了大家一眼:“一个已经没有了手的枪王,你们觉得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杨风和柳依依一路追赶,他们追上的正是阮南方的队伍。
阮南方把战死的兄弟们埋葬之后,正欲回去。
杨风和柳依依发现了他们。
两人迅速地卧倒,寻找隐蔽的地方,杨风取下狙击步枪,冷静地说了句:“越南帮,我们提前决战了。”
柳依依点了点头:“二十个,我们一人对付十个,小意思。”
杨风有些奇怪:“难道越南帮就只剩下二十人了吗?即使他们和若康火拼,也不应该只有这么点人吧?”
柳依依道:“可能后面还有越南帮的人。”
杨风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肯定地道:“阮南杰并没有在里面,越南帮已经在返回,难道他们已经把若康的恩消灭干净了?”
柳依依眼见越南帮的人越来越近,只低声说了句:“我们怎么打?”
杨风一咬牙:“等放近了打,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消灭。”
柳依依点了点头。
阮阿武在前面带路,一路走,一边和身边的兄弟说着什么,丝毫没有发现隐蔽在前面的杨风和柳依依。
三十米距离,柳依依的冲锋枪忽然伸了出来,枪口喷射出一窜火舌。而杨风的狙击步枪也同时响起。
前面的越南士兵倒下了一排。
两个人如猛狼一般扑了过去,严格地说,他们不是扑,而是翻滚,腾跃,几秒钟内,已经和越南帮的人混合在一起。此时此刻,柳依依的冲锋枪发挥了最强劲的作用,一梭子弹,就有几个敌人中弹。而杨风,根本就不用狙击步枪,因为狙击步枪不适应贴身肉搏,近距离的搏斗,他的枪刺比冲锋枪更厉害。
阮阿武的冲锋枪刚刚举起,还没有扣动扳机,杨风的枪刺就仿佛毒蛇一般,扎进了阮阿武的胸口。枪刺拔出的时候,三股鲜血喷射而起。
杨风又已经转到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身后,枪刺从他的后背插入,自前胸口而出……
柳依依的冲锋枪弹匣已经打空,她来不及换弹匣,而是将冲锋枪砸在一个越南士兵的头上,越南士兵头破血流,而柳依依的冲锋枪也四分五裂。
柳依依的弯刀出手,一道乌光一闪,一颗人头就滚落下去。
阮南方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恐怖的事情,他掉头就跑。
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不顾兄弟们的死活,临阵逃脱。
事实上,他也不是逃脱,而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用步枪狙击杨风和柳依依。
他不得不这么选择。
只有这个选择,才有可能把杨风和柳依依消灭。
等他找了一个地点,埋伏下来之后,前面的越南帮士兵已经被杨风和柳依依全部杀死,而两人也看见了阮南方逃跑,双双藏在草丛之中。
柳依依重新拣了一把冲锋枪。
杨风在她的身边,对柳依依做了一个手势,柳依依明白,杨风的意思就是要她用冲锋枪逼阮南方出来。
柳依依端起冲锋枪,一阵扫射,人也迅速地换了几个位置,无论她换到什么位置,子弹总在阮南方的附近横飞。
阮南方不动。
他一动就会暴露在杨风的狙击步枪之下。
他需要耐心地等待,他需要一个仅仅一秒钟的机会,把杨风打死。只有打死了杨风,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而杨风同样也在等待。
柳依依换了好几个弹匣,子弹如暴风骤雨一般,倾泻在阮南方的附近,但阮南方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他和杨风比的是耐力。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敌人:枪王。
枪王听到急促的枪声,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场激战,然后看到了阮南方慌不择路地跑回来,隐藏在草丛之中,而对面的两个敌人显然是杨风和柳依依。
杨风和柳依依是枪王的敌人,但枪王更恨阮南方,是阮南方打破了他的手掌心,让他遭受了奇耻大辱。
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用左手胳膊托起狙击步枪,瞄准了毫无防备的阮南方。
砰!子弹打破了阮南方的脑袋。在他的脑袋炸开的那一瞬间,枪王兴奋得大叫了起来:“杨风,我是枪王,我打死阮南方了……”
杨风和柳依依听到这一声枪响,都感觉到意外,当听到枪王的欢呼声,两人才明白了:一定是阮南方在战斗之中让枪王逃脱了,而枪王却悄悄地跟在越南帮后面,寻找机会报仇。只是,杨风和柳依依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半个小时之前,阮南方饶了枪王一命,而枪王却杀了阮南方灭口,也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他曾经遭受过的屈辱……
人若不要脸,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杨风……不要开枪,我们不是敌人……”枪王把自己的狙击步枪高高地举了起来,杨风和柳依依都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枪王。
的确,他们不是敌人,但是,他们也不是朋友,只不过,枪王打死了阮南方,多少减少了杨风和柳依依一点麻烦。
杨风看了看阮南方的尸体,头已经炸开,必死无疑了。
然后他看了看枪王的枪和他的手:“你怎么在这里?”
枪王极力平静自己:“我和陈大鹏与若康失散,遭受到越南帮的袭击,我被越南帮的人打中,侥幸逃脱,其余的兄弟们都死了,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杨风不关心枪王的这些事情的真假,他关心的是若康:“若康呢?”
枪王知道杨风的心思,也明白杨风的身份:“若康……大哥带着另一批兄弟,往东撤退,阮南杰带有一部分越南帮人在后面,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枪王如此坦白,完全是为了自己,杨风和柳依依如果消灭了越南帮,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他们被越南帮打死,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害处。
杨风也懒得管枪王,和柳依依往东追去。
第二天黄昏,杨风和柳依依站在一大片沼泽前,抬头一望,茫茫一片。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柳依依有些疑惑地问。
杨风看了看指北针:“没理由啊?”
柳依依凑过来看了看指北针:“指北针坏了,我们真的错了方向。”
杨风仔细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原来,在昨天的战斗之中,他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指北针磕在石头上,坏了,而白天两人也没有注意,结果就错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