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对岑牧有信心,还是不好意思看自己女儿的盘缠大战,自始至终,在这一天,唐霄都未曾出现在小院中。
双修经历一天一夜,这二十四小时两人收获颇丰,到了双修最后阶段,做周天循环时,经脉中流转的内息已接近成人拇指粗细,内息流束中的实体已粗逾小指,非常凝实,内息流速也快了许多,如同滔滔小河一般,运转一个周天速度比之前快了五倍。
最终,在两人刻意的控制下,内息以三七之数分存于唐馨与岑牧体内,这还是小馨特意要求的结果,内息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又不用她上阵杀敌,自然无需太多。
……
一番梳洗,岑牧携小馨来拜见唐霄。
唐霄只是看了一眼,抚髯大笑,说道:“嗯~孺子可教也!”
岑牧奇怪道:“师父何以见得?”
唐霄解释道:“很多细节,这一日后,你们两人的皮肤豪光毕露,印堂饱满,光明如境,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收获颇丰,这些情况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唐馨捂着脸,问道:“爹爹,是真的吗?我也觉得全身更轻松更自在,没以前怕冷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唐霄看了她一眼,说道:“修炼内家功夫可不止这点好处,馨儿,你的身体素质比以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你若愿意跟爹爹学玄门散手,三五个普通大汉还真打不过你。”
唐馨笑了笑,不接茬,她就是不喜欢练武。
唐霄拿她没办法,转头问岑牧:“双修的感觉如何?”
岑牧笑道:“妙不可言。”
他看了看唐馨,后者也看向他,情意绵绵,一番合体双修,两人便如连体婴儿一般,心灵有了一种莫名的联系,默契一下多了许多。
唐霄哈哈大笑。
“既然这样,那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内息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岑牧说道:“师父,今天能否给我们放个假,我们想去看看小馨的外公。”
唐霄沉吟道:“也好,该去的,不过,你不能空手去,我让你宛如姨娘准备一份礼物。”
……
从宛如姨娘那里领了一大堆联邦最新科技生产的基因补品,岑牧骑车带着唐馨出了唐府。
唐馨趴在岑牧的背上,掰着手指头数道:“外公喜欢金戈镇三楼林福家酿的烧刀子,要十年陈的,金戈本地产的莆田老茶,五楼刘三刀亲手做的卤猪头肉,还有……还有……让我想想……”
金戈镇本地人喜欢用楼层来形容小镇阶梯性的地貌,三楼便是地下三层。
第一二三层是金戈镇的高端区域,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或者本地强者才有资格拥有前三层的地产,许多名店和高档服务场所都设在这三层,金戈镇的赏金任务平台就设在第三层;第四至十层是一个过渡层,居住着各大雇佣兵团队,鱼龙混杂,店铺也良莠不齐,最为混乱;十层以下,居住的是处于金戈镇阶级底层的普通人和穷人,空气污浊,街道脏乱差,环境也最为恶劣。
说到她外公王璇,在金戈镇也算一位有名有姓的人物,倒不是因为他能力有多么强大,而是他开店很有想法,他父辈都是荒野流民,一穷二白。到他这一代,从一般餐厅的厨房打杂工起步,几十年的功夫,他将店铺开到了金戈镇三楼,“王记饕家”成了小镇的一大金字招牌,远近闻名,在金戈镇临近的几个联邦城市中,也略有耳闻。
王璇做菜很有一手,无论各路菜肴、中式面点、西式点心、烧烤,他都有拿手活,凭借这手艺,打出王记饕家的名号,更为难得的是,他的经商头脑不弱于他的手艺,王记饕家在金戈镇有三家店,分别位于一楼、三楼和五楼,各店因为受众不同,主营的菜式也不相同,三楼是他事业的起点,因而作为总店,三家店每年的收益上百万,作为荒野人,坐拥这份资产,也算一方富豪。
因此,王璇讨到一个漂亮的老婆,又生出王昕这样一个绝色女儿。
说起来,他的女儿被看中,也是因为他做菜的手艺,十六年前,唐霄带队在金戈镇负责峡谷实验室的安全事宜,他的手下投其所好,在“王记饕家”请他吃饭,就是在那一次,唐霄偶遇在店里学厨的王昕,顿时,惊为天人,软磨硬泡,使出十八般手段,最终将王昕追到手,成为唐霄第八房姨太。
早先,王璇并不赞同这一婚事,主要还是因为唐霄的年纪比他还大,又是让女儿作第八房妾室,做父亲的自然不爽!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对于唐霄这样一个军方强势人物,他毫无办法,再加上女儿已被人搞上了床,他也只得将怨气咽回肚子,为此,王璇好几年没有好脸色给唐霄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在那几年,唐霄想要吃到他岳父亲手做的菜,比普通客人还要难一些,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唐馨出生,唐馨一出生便得王璇的宠爱,翁婿关系因此缓和了一些。
打小时候起,唐馨就是吃着他外公的各式美味佳肴长大的,每年她都会去外公家住一两个月,顺带学学外公的手艺,这些年下来,厨艺小有所成,正好弥补她外公在她妈身上未了的愿望。
因此,提到她的外公,唐馨连眼睛缝里都是笑意,数起他的爱好来,也是一条一条如数家珍。
小馨还说,其实她外公不大喜欢爹爹送的礼物,那些东西又贵,他舍不得吃,给小孩又用不了,很浪费,不过他爹爹从来不顾及这点,每年照送不误,想来两人也是有些阶级鸿沟的。
岑牧想了想,决定投其所好,小馨的外公这么疼她,做外孙女婿的,得好好巴结巴结。
岑牧掏出赵少云送的卡,查了查,里面竟也有200万联邦盾,这笔钱在豪门世家,不算多,也许就是某些纨绔一个月的零花钱,但岑牧知道这几年唐霄窘况,作为唐霄的忠实拥趸,大女婿赵少云恐怕也是囊中羞涩,能拿出这笔钱做见面礼,情意不算少了!
这么算来,岑牧目前的身家也有了600多万联邦盾,放在荒野,这笔钱的消费能力是相当惊人的。
上午在金戈镇的前十层楼逛了一个遍,买了一堆王璇喜欢东西,将整个摩托车塞得满满的,还没花掉五千联邦盾。
这个时间赶到三楼王记饕家总店,整个饭店熙熙攘攘、宾客如云,各式茶座已是满员,岑牧停下车,刚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小馨便迫不及待飞奔进去,口里喊着:“外公!外公!我来啦!”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唐馨“啊”的叫了一声,感知场中,唐馨整个人飞了出去……
岑牧丢下手里的东西,急速狂奔,眨眼的功夫已奔到唐馨身边,看她姿势,像是被人给绊飞了。
岑牧两手一伸,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然而,就在岑牧伸手时,侧面也伸出了一双大手,见岑牧先下手,这两手毫不相让,竟霸道地伸过来,想从他手里抢过来。
岑牧左腿如鞭,一记鳄鱼甩尾,将这双手扫到一旁。
待唐馨站稳,她一手捂着脚踝,直呼疼,疼得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指缝间,白皙柔嫩的脚跟处,已浮现一片青紫。
岑牧窝着火,腾眼看去,这一看,没想到竟看到熟人。
而这时候,从内厨中冲出来一行人,为首的赫然是一位身着主厨袍的老者,这老者垂眉善目,有一番仙风鹤骨,只是此刻面沉似水,表情不虞,含怒不发,很是威严,想来他该是唐馨的外公,王璇。
见到唐馨的样子,王璇一阵心疼,将唐馨护到身后,怒问:“是谁在这里闹事?”
这家店的后台是谁,整个金戈镇的人心中有数,尽管,王璇一直不领情,但不可否认,王记饕家能在金戈镇顺利发展,少不了唐霄的威慑,否则,以王璇一介白丁的身份和武力接近于零的实力,是无法守住这一方财富的。
这一质问便是隐隐告诫犯事者,注意影响,这里不是能撒野的地方。
岑牧所见到的熟人就是在地下奔袭战中,看不惯岑牧携两女参与行动的大汉,岑牧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这次下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同伴。
当他看到岑牧那张铁青的脸,他也很是无语!情况瞬间发生,他来不及反应。
他同伴迎着王璇,扬起脸,说道:“什么闹事?!闹什么事啊?!我要投诉你这个餐厅,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跑来跑去。”
说着,猛一拍桌子,喝道:“爷我还能好好吃饭吗?!”
这人也是急智,反过来直接将帽子扣在唐馨头上,不管怎么,先占住理再说。
然而,没等他把谱摆完,那大汉腾得站起来,一记老拳直印在他同伴脸上,接着,一脚踹过去,他必须下手了,否则,情况更糟。
与此同时,岑牧也含怒出手,三番五次被挑衅,他还没这么好的脾气!
三阶力量还不足以宣泄他的怒气,岑牧一记重拳挥出,使出自己半吊子的运气法门,将丹田里的内息全然调了出来,战斗状态下,内息在经脉中奔涌势如猛虎,高速冲撞之下,连岑牧的经脉都感觉到一丝被撕裂的疼痛。
这一拳印在那人的肩膀,岑牧愤怒之余,稍稍留了点后路,他不确定这一拳的威力。
三阶力量挥出的拳捶在他肩上,接着,内息不由自主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狂泻千里,只听见“喀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身体移动的幅度不怎么夸张,然而,整块肩胛骨却是在这一拳之下,轰然粉碎,感知场中,便是直接“看”到了整块肩胛骨碎裂的全过程。
这家伙是近身能力者,身强体壮,三阶力量难以伤他,然而,这一拳却轰出这种效果,岑牧暗自震惊,也幸亏了自己的谨慎,这一拳要打在心脏上,暗劲一吐,恐怕整个心脏就会被打成一团肉泥。
这一拳威力堪比五阶力量全力而为。
那大汉大吃一惊,这一脚便没有踢出去,因为,他同伴已经被打在地上。
哀嚎,对!是哀嚎!剧烈的哀嚎!
疼痛与焦虑双重折磨着这个男人,那大汉也听到这骨碎的声音,不过,他没多少同情,这家伙也是活该,在哪里撒野不好,在这个店里撒野!没错,黑背狼现在是不归唐霄管了,但不要忘了黑背狼里还有几个唐霄的女婿,并且,他们都是黑背狼的高层军官!退一万步说,撒野也就罢了,这家伙选择撒野的对象是唐元帅的女儿和徒弟,这不是作死是干嘛?
那大汉低声赔罪道:“兄弟,对不起了,这次是我手下鲁莽,他这家伙也是跋扈惯了,活该被揍!”
岑牧心中怒气稍缓,示意一旁的厨师,肃声说道:“向他们道歉。”
此时,吃饭的食客都看着这边,其中,有不少都是能力者,甚至可以说,其中有一部分就是黑背狼的人,刚发了大笔薪水,他们来这里享受生活,最后一次品味金戈镇的各式风情。
参与过地下奔袭战的人还好,他们肯定认识岑牧,认识唐霄刚收的徒弟,见识过他枪神一般的能力。
而那些没有参加战争的队员此时震惊不已,他们对于这一拳的震撼还不是特别大,黑背狼中有不少人也能做到这点,他们震惊的是一贯嚣张跋扈的“狮子狗”这次怎么认怂了,二话不说,直接对自己人下手?!
然后,听到知情的队友对于出拳少年的解释,这才明白,这家伙是踢到铁板了,同时更加震惊,枪法已经这么神了,又具备感知场,这已经算是罕见的天才人物,现在秀出这么一手拳劲,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狮子狗成强,立刻转身,对一帮大厨鞠躬道歉,道歉完,便拖着他同伴直接离开了王记饕家,任何场面话都不说,而那倒霉虫见成强这么反应,早知道他这次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也没理论,就这么灰溜溜地被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