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晓冉对于丈夫和女儿两个二货的行为,无法拒绝,但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有点高兴又有点不舒服。
她走进四零二,关上了门,丈夫和女儿在家里玩,看着这幅情景,她觉得有点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日子,好像丈夫又回来了,大家又一起生活了,像是一种幻境。
她很快乐,但一走进卫生间她又想起来,不是这样的,我和他还没复婚呢,我们还是没有关系的人,只是有个共同的孩子。
舒晓冉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卧室,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看手机。
她已经不愿意主动和丈夫说话了,她觉得有点难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她是被放弃的那个人,她觉得他一早就没接受她的挽回,挽回需要勇气,她的勇气已经用完了。
她这辈子一直活的很骄傲,很优雅,和李辉在一起更是如此,但在李辉前面,自己又是最狼狈,最可怜的,她骄傲不起来了,因为和苏哲之间的乱情,让她和李辉的夫妻关系陷入灾难,她是知道是自己错了,虽然一早就认错了,说了很多想要挽回李辉的话。
李辉却非常冰冷,她的勇气有限,几个月的冷落已经让她想办法割断自己对李辉的情感需要了,她已经想办法割断了,所以才能在李辉面前表现的又从容起来。
可以和他平静地说话,不哭不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舒晓冉了,她没有那么需要李辉了,她知道最痛苦最痛苦--睡前莫名流泪、凌晨失眠、吃安眠药混一晚上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最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这三个多月刚好天气是一天一天转凉,枝城是中国的中部城市,一年四季变化分明,秋冬尤为明显,因为叶子每天都在泛黄,哭落,然后冷风一吹就飘下来。
人们的衣服一点点加厚,现在每个人都穿的好像大包子一样,圆圆的。
舒晓冉躺在卧室的椅子上,看着手机里的娱乐新闻,耳朵又留意客厅里丈夫和女儿之间的对话。
李辉:“宝贝儿,你想不想爸爸呀?”
果果:“想爸爸,爸爸……我昨天……前几天和妈妈去超市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娃娃,娃娃还有小床,小玩具,好多好多……爸爸我们去超市吧,爸爸……好不好,妈妈不给我买……”
李辉:“是嘛?妈妈真是太可恶了,爸爸给你买去,不过我们下个周末再去好不好?”
果果大笑……,“呵呵呵,好,爸爸最好了!”说着在李辉腿上跳来跳去,好不欢乐。
李辉很想问问孩子关于姓蔡的事情,孩子肯定知道那个男的,如果是个开化肥厂的,肯定是个有钱人,唉……一想到对手又是个有钱的,李辉就有点心虚,毕竟自己没什么臭钱。
钱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筹码,越多越好,足够多的时候,钱可以让其貌不扬的男人变成大帅哥。
李辉不太敢问,因为他知道妻子就在房间里,他想进去和妻子聊聊,但是刚才自己进这个屋子就有点让妻子傻眼,不管怎么说,自己跑进来还是有点突兀的,这又不是他家。
他还要仔细思考,进去之后跟妻子说点什么,这种尴尬真是令人厌烦,他知道妻子已经有点冷却了,或许她也感觉到自己想要做点破冰的事儿,但是自己也不完全能下手。
李辉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无奈,但是也没有办法。
时间的推移,让他遇上一厢情愿的郑薇,让妻子遇上姓蔡的,时间可以产生很多不同的机缘,如果放任夫妻关系就这样破裂下去,李辉预感到自己会很不快乐,已经验证了,郑薇不能取代妻子在他心里的地位,一想到有个黄鼠狼一样的男人在追求妻子,他就坐不住了,想到这一点虽然很鄙视自己,可是除了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前妻和孩子,自己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但是坐在陈宝华买给妻子的房子里,李辉又觉得很怪,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妻子躲在卧室不出来,自己进去的话,很明显属于是男人跟女人搭讪了,这样自己的目的岂不是昭然若揭?
如果妻子这时候能主动一点就好了,为什么两个人总是不能同时回头呢?
为什么两个人总是不能同时宽恕彼此呢?总是一个先一个后,你宽恕的时候,我恨你,我宽恕的时候,你不需要我了……
人就是这么不同,这种感情上的不同步,让人失望。
舒晓冉感觉到了丈夫的友好,但是这份友好来的真是太晚了,晚的让她没了感觉,或者说,失望大于欣喜。
因为他没有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她已经在战胜了孤独、难堪、千夫所指这些可怕的境遇之后,他才意兴阑珊地出现,好像是有意地欣赏了她的不堪,她的难为,然后又表现的像个救命恩人一样迟迟出现,就连他自己也带着一种尴尬或者羞愧的表情,不是吗?
所以她会惊讶,会一个人呆在房间也不愿意出来看自己的前夫和女儿,她的心里并不舒服。
一份来的太晚的冰释前嫌,该道歉的时候,道歉了,他不听,时间长了,冷了,冰了,想放弃了他回来了,舒晓冉已经哭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只觉得一点也不开心,不欣慰,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