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天边的月牙还在蔚蓝的天空酣睡，李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大概也是我记忆里不曾删除的一个片段。进入冬天，早上的时候还能看到昨夜天边高挂的明月。不过李敏如此之早的电话也让我意思到，常年的主妇生涯把她整个人养懒，想让李敏早起其实只是欠缺一个动力，。
我看了看时间，也就是7点刚过，这会天还没全亮，空气里的寒冷还没有被阳光驱散。
“三毛，死鬼已经出门了。”
“开车还是坐车？”
这么问很有必要。如果薛军要开车去省会，那么我还要拉一个朋友做司机。我没有驾照，对车也不怎么痴迷。之前懒的考，后来听说驾校的教练会说一口流利的问候老母语，就更没有兴趣了。
还好，李敏说薛军没有开车，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不过这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男人喜欢看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女人则喜欢看男人带着威风的座驾标志。颜值排在第二，因为没钱才看脸。车子最简单最快也最粗暴的展现了一个男人金钱的拥有程度。
薛军虽然长的还算能拿出手，但是一个结了婚的老男人显然已经不能凭脸来吸引对方。车子和鱼庄老板的身份才是薛军现在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薛军跳过了这个阶段，说明对方已经对薛军有了一定的认识。
薛军坐早上的汽车去省会。
我不能和薛军坐同一班汽车，只能坐中午的汽车去的省会。
来之前李敏已经把薛军来省会的意图告诉了我，还标注了薛军要谈的几个饭店和一个准备投资的老板。以李敏给我的资料和我几天对薛军的了解来看，薛军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男人。
所以一早上薛军应该是以正事为主。
我到省会的时候，差不多正好是午饭时间，这个时候才是男女主角约会登场的时间。我之所以不担心薛军的位置，是因为我到了省会的时候已经让李敏给薛军打了个电话，问薛军现在在哪里。
男人的谎言通常都是八句真掺两句假。譬如老婆电话查岗的时候，吃饭的男人会很爽快的回答在吃饭。继续回答下去又会讲有男有女或者对方虽然是女人，不过却是客户或者朋友。巧遇、工作、项目都是比较好用的借口。
这是真实的场景，一般回答痛快是很难让人怀疑的。假的部分就在于和女人谈话的内容以及所附带的内心想法。即便是被人看到，已经在家里备了案，也会在短时间内保证安全。所以薛军一定会说他在哪，甚至李敏问的时候，薛军也毫不犹豫的告诉李敏他在和一个女人吃饭。
做狗仔做杯具的一件事别人吃着狗仔只能看着，别人嗯嗯哈哈，狗仔只能在一旁痛苦的忍受，还不敢把音量调低，免得错过什么劲爆的内容。我比狗仔还惨，薛军和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女人在靠角落的位置，这也让我必须站在一个斜对角才能通过餐厅的窗口看到两个人的细微动作。
白天的气温在零下十五度左右，不算特别冷，但哈口气也能看到云雾升腾。
两人的一餐饭吃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比肩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薛军和女人的距离不算太近，也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
从餐厅出来，女人拦了辆出租车最先离开。
薛军和女人走的不同方向，进了一个一般的快捷酒店。
薛军进了电梯，我拿出电话一边假装讲话一边跟着进去：“哥，你说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行了，我知道了，买两个碗面要老坛酸菜是不是？”
我放下电话，指了指收银台上的方便面，嘴里念叨着：“再配点什么小吃比较好？”我念叨了半天犹豫不决，收银台的一个年纪小姑娘还把卤蛋和榨菜拿出来让我选。
“也不知道嫂子来没来。”我嘀咕了一句，确保小姑娘听到我自言自语之后猛然抬起头直视小姑娘的眼睛问道：“我嫂子回来了没有？就是那个穿着红色外套个子挺高的女人，我哥薛军是你们这的常客，你应该见过我嫂子才对。我嫂子爱吃卤蛋。”
“哦，薛先生一般只是开个钟点房，中午休息一下，很少开全天。全天也是一个人，还没有女人来过呢。”小姑娘笑着说：“你不说我还以为薛先生没结婚呢。”
“上次不是有个胖女人来过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胖女人是和薛先生一起退的房。薛先生的脸色当时挺不好看，我还以为那是薛先生的债主呢。不过薛先生的生意做的挺大，和我们老板也认识，应该不会赖账才对。”
“是债主，还是一个难缠的债主。”我笑着附和了一句，心里却想着感情债也是债。不过在我把之前的事拿出来之后，小姑娘脸上的怀疑之色尽去。
和小姑娘聊天也让我得知了一个信息，薛军有猫腻的这段时间隐藏的比较好，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还没有肉体出轨。
“三毛？”
我和小姑娘正聊着，猛听身后传来薛军的声音。看样子今天薛军中午没有休息，手臂里还捏着一个包，看样子是要出去谈生意。
“哥，正好我中午也没吃饭，我们出去吃点别的。”我一边拉着薛军往外走，一边冲小姑娘眨眼：“方便面给我留着，晚上我和我哥回来的时候再一起结账。”
“****的三毛，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都没喊我一声哥，回来还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怎么现在喊我哥了。”出了门口，薛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想到什么，猛然说道：“我警告你小子，请你吃饭可以，但不许照贵的点。”
我顿时萎靡了，瞪着薛军道：“MD，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吗？”
薛军点点头：“以前你人模狗样的还算是条汉子，现在这种眼神老子见的太多了，就跟刚见过女人身体的男人一样，那叫一个饥渴。不过你赶紧选地方，我一会还有个合作要谈。你要是不忙的话晚上倒是可以和你小子好好喝一顿。”
薛军说着，又想起什么，看着我问道：“三毛，你怎么也来省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