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茵回工作的城市了,还是没看上郭建皓和苏如玲的关系更近一步。最后的三天我和静茵去了周边的景点,静茵玩的比较疯,八卦之火似乎也转移了不少。
静茵回去的前一天,我们俩个在景点的酒庄盛了一壶水果酒,潺潺流水的小溪边相对而坐。那晚的夜色很不错,月朗星空,还有丝丝的清风陪伴。天气也不是太冷,正是花前月下的时候。
我和静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举杯遥一弯明月。后来她双手抱着膝盖曲腿靠着我的肩膀,我们看着溪水里倒影的灯光,耳边听着对岸夜店喧嚣的声音,整个人都觉得十分惬意。
其实一段感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甚至不需要用言语过分的表达。传递一种默契,一个背靠背的夜晚,也许各自的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心心相惜。
喝了一点酒的静茵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清澈的眼睛在此刻竟然有另外一种迷离的美。我可以看到她略微有些颤抖的双唇,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嘴唇的冰凉。那会,我感觉我们的气场竟然在渐渐的融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我们的气场一阵停滞,把一个原本充满旖旎的画面给彻底中断了。电话响了几声,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号码。
约莫一两分钟,这个电话又发来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语,表达了问候和关心。女性朋友之间大体比较好理解,毕竟女性温婉。要是男人之间来这么一句,或许就是他要结婚或者要摆什么喜酒了。
可这条短信是小雅发过来的。
三毛,没想到你还在用这个电话号码,你现在挺好的吧。刚才本来是想和你讲电话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忙,就给你发了短信。
我必须要承认,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溪边,夜晚,还有那良辰美景刹那间荡然无存。
静茵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温婉的说道:“太晚了,明天还要坐车赶飞机,我们早点回去睡吧。”
我起来的时候,静茵伸过手,我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很多时候,静茵的一个小举动总是很轻松的让人产生一种温暖。虽然玩的时候我们也曾牵着手走过滚滚溪水的木桥,可那时更多是在玩。现在,忽然握着静茵有些冰凉的手,我的内心竟然砰砰跳个不停。
一握一松,整个世界恍惚都停止了一秒。
回去的路上我们忽然相顾无言,可此时和之前,气氛明显差了很多。到了各自房间的门口,静茵转过身微笑的看着我:“三毛,晚安。”
“晚安。”
我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也有点木然的开门进了房间,电视里的声音嗡嗡直响,我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小雅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睡了吗?
我捏着手机,盯着短信看了好一会,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拨通了小雅的电话。那会就感觉跟上刑场一样,未上断头台充满了恐惧和颤抖,可一旦把电话拨出去,又觉得如释负重。
“你怎么也没睡?”我问小雅。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我才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睡不着,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我很了解小雅,就好像小雅很了解我。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各自那点优点缺点甚至比对方还要熟悉。
我本可以有很多话题,可以开心,可以情怀,甚至还可以聊一些别开生面的玩笑。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话题在那个时候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我楞了片刻才呆呆的说了一句:“你也挺好的吧。”
这句台词出现了很多次,她说,我也说,好像离了这句台词我们都不知道该讲什么。我很少有这么蹩脚的情况出现,好像每次这种情况出现差不多都和小雅有关。
电话那头笑了几声:“挺好的。”
“你工作现在怎么样?”
在分手的那几年,我一次又一次的期望小雅会生活的很好,我不敢听到哪怕一点她有不开心的时候。
“一般吧,一开始可能还不是特别适应,后来也就慢慢的好了。你呢,现在的工作号作吗?”小雅语气里透着一股轻松,可我们却能感受到,我们双方走进社会需要克服的不仅仅是与社会的脱节,还有生存的技能。
我那时基本和废人差不多,小雅尽管比我更早一步走进社会,但是她的专业技能也遗忘了许多,尽管后来我鼓励小雅上了所学专业的培训班,可那种迷茫和彷徨,我扔深有同感难以忘怀。
“还可以吧,我现在做的这些比较美好,没什么难缠的。”
“那挺好,你这家伙脾气臭又愣,有时候我还真担心你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成天和领导顶牛。”
“那怎么可能。吃人家的饭,就要遵守人家的规则。脾气臭又不是傻子,总该是懂得里外。”
“那倒是。”
说了这句,我们又开始沉默起来,我们俩的话题好像全部被冻结,那句你现在怎么样还在冷却时间也用不出来。
“早点睡吧。”
沉默了片刻,小雅再次先开口。
“好,你也是。”
我记得你睡觉喜欢摆大字型,很多次起来的时候,我都在床边,和掉下去只有一步之遥。
这句话我想起来了,也到了嘴边,可却没有勇气说出来。我们聊了一些压根没营养的内容,冷场了数次,却不知道这通电话意义何在。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会率先发问,询问对方的意图。这样下次下一个人就不会出现相同的问题。
我的通常在小雅面前基本上就变成了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只知道模仿,创新能力比较困难。
我茫然又觉得无措,把电话扔到了床的一头。电话刚扔出去,嗡嗡的又响了起来。
当时我差一点颤动的就要疯了。
在我忐忑的拿起电话时,我如释负重又有一丝莫名的繁杂。
来电显示是郭建皓的号码,我看了看时间,当时已经是夜里零点过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