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陈结修在电话那头又看了一遍,他发现江天恒说得很对,的确是这样的,难怪他每次看到这里都觉得不太对劲。“这么说的话,这个岑成他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我还就在想为什么他能躲过所有的摄像头却暴露在这里,既然在医院里面为什么还将五官藏的严严实实的,看来这个家伙是早有预谋的……”
江天恒表情未变,他保持着沉默,眉头依然紧紧皱着,就算现在看出来岑成是故意这么做,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岑成他之所以这么做,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靠,真是头大,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天恒,我忽然有种感觉,现在这个坑,越来越大了,我觉得自己进了一个坑……”陈结修欲言又止,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这么一根筋的查下去,到底是错还是对。
他开始感到迷茫了,这件事情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大更深,更难以解决。
可是这并不是说陈结修后悔了,他并没有,他甚至有些兴奋,已经有好久,没有碰到如此有趣的案子了,没有后悔,他有的是庆幸,当时并没有按着领导和上面的意思,结案了事,那时候他就有种预感——这件案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迷茫是因为案子本身,而不是查案子这件事情。
“我已经查了岑成现在的工作地点,是恒光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在想,要不要找个口子跟他聊聊……”口子也就是理由,找个理由见见岑成,最近他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现在还太早,最好不要。”江天恒不觉得陈结修所说到的是个好主意,“他能在监控里如此明目张胆,就是希望你能查到他然后去找他,你现在就这么去也算是着了他的道,你先忍着,现在还不到找他聊的时候,你先去查查看这个岑成的关系网,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看卡里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行,那个我就先看看这个岑成的关系网……”
江天恒还想说些什么,刚好听到秘书敲门,于是低声说道“先不说了,刚好有事,你先忙吧。”挂了电话,秘书敲门进来,“总裁,简总过来,请问——”
“进来吧。”江天恒凉凉的声音说道,总让人有种距离感。
“江天恒。”简依依进了办公室,没等江天恒说什么,便径自坐在一边会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背对着江天恒,有种喧宾夺主的节奏。“算你狠。”
“简小姐,我尊重你,是基于我被尊重的基础之上,我这话只说一次。”江天恒站了起来,声音冷冷,表情也冷冷,他甚至没有正眼看简依依一眼,可能是因为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拿他毫无办法,因为她最大的把柄捏在他手里。
他已经不将简依依当作你来我往的棋逢对手了,他现在之所以还这么以礼相待,其实最大的原因在于阿悦,他不想让女人为难,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但也算是原因的原因——钟川。
川字不重要,主要在于一个钟字。
他倒不是怕,只是不想惹麻烦。
要真对着干,估计钟家他们也占不了多少便宜,毕竟算起来,他江家也还是水涟市四大家族之首,不仅仅是在商业上,他的势力遍布黑白两道,不是那么简单。
说到底,他是商人,商人的本色是盈利,要是一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处,他是不会干的。
就好比与钟家作对。
他倒不担心与简氏作对,因为他知道,简依依是不会与他明着对着干,原因可想而知——沈悦。
对,简依依她当初之所以会将公司往国内拓展,他是不知道也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的,他知道原因一定是沈悦,简依依她想回到沈悦身边,要是她与江氏对着干,也就意味着与她最开始的初衷相违背,她就算真想这么做,也会用理智压下来的。
“你——”简依依气得牙痒痒,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现在终于暴露出了他的本性,野蛮人一个!
“简小姐不用对我这么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我的女人,我想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想看到你。”江天恒说话很绝,他知道简依依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因为赶巧,他也不喜欢面前这个看起来恨不得将他咬碎的女人。
“你这个野蛮的家伙,我真不知道悦悦到底看上你哪里……”简依依快被气疯了,她甚至抖着身子,极力控制着自己,压下扑上去将这个男人打一顿咬几口的冲动。
“咱们彼此彼此,我也一直都想不通,我那么单纯又善良的女人,会跟你这种完全截然相反的性格的人做朋友……”
简依依觉得自己跟这个江天恒天生犯冲,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不顺眼,到现在已经不能用不顺眼来形容了,完全就是厌恶,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男人,但是事与愿违,她不得不,因为悦悦,悦悦她喜欢这个男人。
她觉得每跟这个男人相处多一分钟,她就能少活好几年,皱纹也会多好多。
“江天恒,我今天过来不是想要跟你吵架的。”她用自己仅剩的理智挤出这句话,“我要跟你做交易。”
“感谢简小姐终于想起了自己过来这里的目的,”江天恒语气讽刺,“不过我还真看不出来,简小姐到底还有什么资本来跟我做交易。”
“我结婚,你闭嘴。”简依依选择性失聪,她语气紧绷,表情冷漠。
像是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结婚,在她嘴里好像是吃一顿饭而已,吃一顿饭吃过就完,但是结婚好像并非如此,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在冒险。
江天恒没有说话,他好看的桃花眼紧紧盯着简依依,观察着她表情的风吹草动,他不是不想说话,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忽然觉得自己逼得好像有些紧了,这女人她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