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目前来看,大体上虽然说是已经明朗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有很多疑点,让我放不下心。”等到吃了饭,休整了番,江天恒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面,忽然想到了陈结修对他说的话。“比如说,为什么他要绑架沈悦?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调虎离山,要把他们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吸引在绑架案上,然后让沈天和王芳就这么炸死?可是这问题就又来了,为什么要把沈天夫妇两人炸在林家的地下室里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地下室比较隐蔽?还有,岑飞为什么会叫岑飞?他为什么要改姓?”
陈结修眉头皱成一个结,死都解不开,他的黑眼圈极深,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忽略的疲惫气息,看来,对这个即便凶手已经昭告天下并且畏罪自杀的案子,他还是难以理解,对于其中一些让人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和细节,让他伤透了脑筋。他抽着烟,眼睛通红,即便身体疲惫,也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打算,他睡不着,队里的人也都习惯了他这样的行径,于是只能叹一口气,再摇一摇头。
这些问题,其实江天恒也一直都在琢磨,这个岑飞身上,还是有着太多的疑点,让人觉得诡异又难解。
他揉着太阳穴,内心还是有点不太对劲的。
即便沈天对着他干,但是毕竟名义上算是自己岳父,就算是再怎么闹,也没有到掉了性命的地步,现在忽然这样,不仅失了性命,而且连全尸都没有了,整个人被炸弹炸成了碎片。
要想找到全部的身体,应该算是一种奢侈了。
不过,为什么他却一点可怜的情绪都没有,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是不是太无情了?
是不是真的太冷血?
江天恒有些疑问,对就这样生活了很多年的自己的性格,开始头一次产生了一些质疑。
这样的江天恒,对于他自己而言,都显得有些许陌生。
“总裁,五分钟之后的会议材料,请您过目。”秘书小冷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江天恒回神,凉凉应道。修长的手指接过递过来的材料,眉头微皱,认真看着。
小冷见状,轻声走了出去。
要是他刚刚没看错的话,总裁刚刚好像是在发呆……
这可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他虽然觉得讶异,但是仍旧什么都没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继续工作。在总裁手底下工作,就是要既能当瞎子又能当聋子,不该看见的不该听见的,就看不见听不见,尽好自己的本分,干好自己的活,就足够了。
“姐姐,你就跟我说说,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呀?”简依依下班回到家,就见到了自己的小冤家,坐在家门口的秋千上,见到她立马奔了过来。
那目光好像是小狗狗见到了自己肖想已久的肉骨头似的,饥渴异常,看样子,这小家伙是在这里专门等自己的。
“你还好吧……”见简依依不说话,两只美目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简若想到了昨天早上姐姐刚回来时的惊吓模样,当时也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说话,一个劲的看着某个地方。
“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简依依直直的朝着家门口走过去,边走边说着。
简若紧跟在简依依的身后,跟着她换了鞋子,然后越过客厅,倒了杯水,喝了几口,然后又走上了二楼。进了书房。
“怎么了?”简依依没法装着这个小家伙不在,她一路这么跟着自己,像是背后幽灵一样,根本不可能忽略。“你有话快说,我还很忙,要处理很多事情。”没空瞎磨叽。
“姐姐,你昨天这样,是不是悦悦姐出什么事情了?”要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悦悦姐出了什么事情,她肯定会打电话过去问问的,要不然她也会直接跑去跟悦悦姐见一面好好问问清楚。
而不是像现在,只能从依依姐这里找到答案。
若是盲目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跑去问悦悦姐,要是让依依姐知道了,肯定会死得很惨,说不定以后,连来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不能冒险。
“有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都解决了,没事了。”简依依没打算隐瞒,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什么灾难。
顶多就算个意外。
一眨眼就过去了,意外结束,所有人继续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按部就班继续生活。
即便意外就像地震一样,会有一些余震在后面,但是若是用点心,依旧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就是因为那个小麻烦,你才会被吓到吗?”简若松了一口气,她以前还担心,简依依会一语带过,什么都不说,但是幸好,这次她说了出来。
她从不担心依依姐会骗她,因为长这么大,依依姐只会做两种,一是什么都不说,明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是死咬着不说,怎么也不松口,要不就是告诉她,若是这个时候,就一定是实话,依依姐从来都不会骗她,她要么不说,要么就说实话。
“那是个什么样的小麻烦?”她想知道细节,想知道更多。
简依依抿了抿嘴,看着简若,这个算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小女生,现在竟然长这么大了,跟她差不多高了,眼神里面充满着睿智和稳重,让她有点放松。
她深思熟虑之后,将这一切全都告诉给了面前的这个小丫头。
也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好想找个倾诉的人,想要找一份温暖和肩膀,找一个人,跟自己待在同一条船上,自从在警局,江天恒意喻不明的给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就连工作,也老是分心,索性下了班,就直接回家,本来想着在书房里好好静静,毕竟接下来的日子,她可是有场硬仗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