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给我自己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会,绝对会。
前车之鉴,徐娇娇。
我倒抽口气。
我知道该这么怀疑卓风,可我控制不住,只因为我看多了卓风的手段和他当初对我的所作所为,亲手将我推开顾程峰,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我私下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安妮。
安妮听后一直没吭声。
我急了,追问她,“安妮,我知道我喜欢胡思乱想,可我这样想是不是有点过分,卓风对我很好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不该这么怀疑的,对不对?”
“卓尔,我觉得,你是不是最近在家里憋闷的太久了,有点脑子坏了?”
“啊?”我惊呼。
“卓尔,你这不是想多了,而是想到太阴暗了,不过你身边最近也真没发生什么好事儿,我现在方便过去吗,我陪陪你,可以吗?”
我愣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安妮过来的时候是跟陆少一起回来,陆少看一眼被我收拾好的办公室吓了一跳,跟着对我竖起来大拇哥又去忙了,话都没多说几句。
安妮进来就拉着我进了房间,很是神秘的看着我,“卓尔,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恩?我没事啊,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我没胡思乱想,我就是……”
我没胡思乱想吗?
我也被自己之前想法给吓到了。
安妮摸我额头,看我眼睛,又捏捏我的脸,“卓哥是有些时候做事很独特,可他不都是为了你吗,你干嘛这么想他啊?还有,卓哥的东西都给了你了,你还哪里不放心的,这么怀疑卓哥,你心里好受了?”
我……
我哑口无言,是啊,我什么要这么想他?
“安妮,我是不是真的心里有问题了?”
安妮眨巴眼睛,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你等等,我给一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学心理学的。”
我紧绷着神经看着她,等待她那边的电话接通。
过了一会儿,她讲电话递给我,“我朋友说还无法确定,给了我一套题,你拿去看看。”
我接过电话看一眼,一堆文字,各种题目,很多都是奇怪,可我还是认真的答了,一会儿将做好的题给她,安妮给对方发了过去,没过多久,对方回复了,“有一点点,最近压力太大吧,通常情况下人都会有情绪滴落的时候,可长时间处于这种滴落就会产生一些怀疑自己的想法,现在还不是很严重,多做心里疏导,不过我这是我的见解,我建议,尽快去看看心理医生比较好。”
我看完,心口剧痛,半晌都没从那些字里回神。
安妮很是担忧的看着我,“卓尔,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这样整天被闷着也不是办法。卓哥是好心将你留在这里,可人都是群居动物啊,你看小动物长时间不接触同类都会变得孤独呢,人更是如此啊。你看着没问题,可你的想法就很悲观,跟从前我认识的卓尔相差太多了,遇到了事情就喜欢往坏处想,卓尔,你这样太叫人担心了。”
安妮的话叫我有了几分动摇,要不是她发现了我这个问题,我想我还会将自己困在这里,四周都没有人,只有封闭的房间,看不到阳光,只有头顶上乌黑的灯光,真的会叫人心情变差。
“安妮,我想出去走走,你去帮我跟陆哥说。”
“别说了,直接走吧,不走远也行,这件事我去跟卓哥说,他对你的保护是正确的,可是他不该限制你的全部自由啊。”
我被安妮牵着,一路往外面走,到了楼下,李哥还在身后提醒我是不是坐车出去,我说不要,转头,看到面前射过来的巨大的阳光,惊得浑身都难受,我使劲闭上眼,很久才适应阳光。
这会儿都天亮?
“安妮现在不是晚上吗?”
“你真是糊涂了,现在才七点,这都什么月份了,七点的天还很亮的,你看太阳还没落下去呢,还是很热的,走吧,我们那边的广场散步,你看,很多阿姨在那边跳广场舞。”
“……哦。”
安妮陪我到很晚才离开,没多久,卓风回来了。
他紧张的一头汗水,瞪眼看我脸。
我被看到浑身发毛。
“我没事。”我笑着推他。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手心很热,攥我手。
我指着时钟,“都很晚了,要去也是明天去,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安妮给你打电话了?”
他点头,“是。外套拿上,我们现在就去,我认识医生。”
我非要拉我去,不得已跟着卓风出来,看着外面的行人,我无比向往,面对人来人往,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受。
我深吸口气,觉得空气都好。
卓风一直紧张的盯着我看,也不吭声,嘴唇都抿在一起。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来,到了一家私人的心理诊所,里面坐着的穿着西装的男人起身笑看着我们进来,“卓哥。”
“恩,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叫你加班,我实在是着急。”卓风的声音都有些不对,可抓我的手还是很牢。
坐下后,医生看看我,看看卓风。
“卓哥,我想叫我们单独聊聊。”
卓风点头,看我一眼,弯腰吻我,交代我说,“我就在外面等,别怕。”
我真没害怕,就是有些紧张。
坐下后,医生看着我,笑了,拿出纸笔,关了周围的一些刺眼的灯光,周围环境很安静,他放了很轻缓的音乐,跟着问我,“紧张吗?”
随着音乐的响起,我也不那么紧张了,“还好,刚才很紧张,医生,我真的病了吗?”
他笑笑,没有直接回答我,只告诉我,“人的心里其实是很强大的,不容易那么病的,只是有些时候会钻入一些死胡同,走不出来,就会叫人心情郁结,你的心里,一定积压了很多事情吧?”
我吸口气,恩了一声,“应该是吧,从我懂事起,我就觉得我的存在很多,最近这几年,这种想法特别强烈。”
话匣子敞开,我将我心里所有叫我不高兴的事情讲了出来,一面说一面哭,哭过了又笑,时间漫长,我讲了很长时间,等卓风进来,我仍在低头擦泪。
他坐我身边,抓我手,放他怀里。
“卓哥,我们出去说。”
医生站起身,先出去了。
“等我,别哭了。”
卓风起身,也跟着走了。
两个高大的身影照在门上,影在地上,被日光拉的老长。
我盯着两个人的侧脸看了好久,卓风的眉头一直没舒展开,偶尔点头,很是凝重的说一番话,之后又陷入安静垂头,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先后进来了,卓风冲我笑笑,“走吧!”
我起身走过去,看着两个人,问他们,“我是不是生病了?心理疾病?”
医生笑着告诉我,“试着放松心情,想一些开心的事情,偶尔出去走走,或者出去旅游。”
卓风恩了一声,带着我离开了。
在车上,卓风没吭声,只看着车窗外,静默的车内就只有我和他两人的呼吸声,我有些紧张,追问,“我是不是病了?”
“不要紧,不严重,我们回家去。”
那就是了,我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