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晗,你别过来,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打水洗脸,要不然你去卫生间。”
卓晗看一眼卫生间,仍旧站着不动。
我们四目相对,我紧张到呼吸变得粗重。
不大的房间,他被吃了药,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算对我没兴趣,在药物的作用下也会对我动手。
可就算是死了他也别想碰我一根毫毛。
我将刀子正了正方向,看到他冲过来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良久,卓晗自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我松口气,就听啪嗒一声,他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了,跟着对我低吼,“把门抵住,找个东西把门抵住。”
我装张的看了一下四周,只有沙发可以移动了。
勉强将沙发抵在卫生间的房门上,一头汗水,才坐下来打断泄口气,里面传来卓晗的低吼。
“啊……”
这声音充满了压抑和欲望,我无法想象如果我进去了会变成什么样。
好在他刚才还算清醒。
我撑住沙发,担心他冲出来。
过了一会儿,低吟声渐渐的平息,里面没了动静。
我紧张的问他,“卓晗,你怎么样了?”
“咚”巨大的声音,是他挥拳头的声音,一下子砸在了门上,我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过问。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
姨妈先走了进来,看我一眼,转身叫来人,“把卓晗给我拽出来,怂蛋的东西,吃了药还能躲?给我拉出来。”
“姨妈,姨妈,卓晗不喜欢女人的,你强迫也不行啊,姨妈。”我死死的抓着沙发不动弹,可我在两个高大的汉子面前也就是一个随便能被捏碎的蛋壳,那个人将我轻轻一扯就脱离开了沙发,另外一个人推开了沙发,拳头举起来,对着玻璃重重的砸下去,哗啦一声,露出里面趴在窗户上大口喘息的卓晗的脑袋。
卓晗被药物折磨的脸红,脖子都红了,他喘息如狗,趴在门框上,做最后的挣扎。
我尖叫着要逃走,手里的刀子对抓我的人猛的刺过去。
那人只躲闪了一会儿就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用咬牙,用脚踹,用尖利的指甲抓挠,眼见那个人手腕上和手臂上全都是血水和伤口,可他还是没有将我松开。
“啊……”
我疯了一样的挣脱,等那个人将我松开,身边却是卓晗那双火一样的双眼。
我们被同时扔在了床上,伴随着房门的紧锁,我彻底的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卓晗咬着银牙,趴在床上一阵低吼,身体都在颤抖,“你滚,滚开。”
我惊得滚下床,茫然的看着四周,最后看到我刚才扭下来的螺丝钉子,继续徒手开始扭螺丝钉。
螺丝钉一点点的转动,我的手指头都被扭出了血来。
血流出来,我还是没停,看着床上翻滚的卓晗心急如焚。
突然卓晗的手抓住了我,我猛然一惊,看到他满是欲望的脸。
他颤抖着声音对我说,“卓尔,给我吧,我插一下就好了,就一下。”
我恶心的推开他,他就好像粘豆包一样黏了过来,“卓尔,求你了,不给我我就会出毛病的,卓尔。”
为了不叫他出毛病就要坏了我的身体吗,真是混蛋。
我抬起一脚踢翻了他,他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可还要往我身上扑。
我一面后退一面用东西往他身上砸。
他哀嚎,捂着脑袋,“卓尔,你,你别打我啊,叫我插一下就好了,卓尔!”
我听着这话就一阵恶心,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凡是能用的东西全都扔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我抓了什么,猛的敲在他脑袋上,瞬间一条血痕飞了出去,他闷哼一声,咣当倒在了地上。
卓晗彻底的昏死了过去,我也放心下来。
用床单将他捆住,脑袋捆死,将他包成了粽子拖到了门口抵在门框上。
还有沙发,椅子,能挪动的床,统统都挪了过去。
一共七颗螺丝钉,我扭下来三颗,等第四颗螺丝钉扭下来的时候姨妈又来了。
“咚咚”有人在外面撞门。
我也急了,看着掀开的木板,顾不得手上被木头刺上的尖刺用了最后的力气将木板掀开。
咔嚓一声巨响,木板断裂,我也终于看到了外面漆黑的天色。
窗户打开,高高的二楼,再看身后已经撞门进来的两个壮汉,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咔!
我觉得我听到了自己摔断腿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我在地上趴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缓过来,眼前好像有人在走,是白色的球鞋,还有黑亮的皮鞋,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有眼前乱晃的灯光,刺的我眼睛很痛。
我不甘心的挣扎站起来,双脚上的痛传来,一阵撕心裂肺,我痛的几乎要晕厥。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谁都不能碰我,滚……”
我尖叫,像一只被人扯断了脑袋的苍蝇四处乱撞。
推开一个人的手,那人就贴过来抓我,撞开一个人身子,那个人还是像我跑来。
我烦透了,真想拿着刀子将这里的人全都杀光,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欺负我和卓风了。
“都滚开!”
我疯狂的开始逃窜,几乎是连爬带跑。
不想,跌进一个环抱,我闻不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鼻腔里面的血水好像已经堵住了我的全部呼吸道,我明明是双脚落地,为什么脑袋嗡嗡作响,好像全身都摔断了骨头一样。
我看不清楚,可我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卓风,他来救我了,真好,他来救我了。
我这一辈子,才十几年的青春,里面全都是卓风的影子,是他给了我一切,又每次在我最危险时候出现,真好。
我伸手去找抓他的脸,不想,他突然变了脸色,狰狞的好像发狂的野兽。
“来人,把她给我扔进去。”
不是卓风,竟然不是。
我被再一次关了进去,这一次是一个更加封闭的房间,没有水没有电,没有窗,只有头顶上那只乱转的风扇排气,还有我身下的一张硬板床。
我被五花大绑,身上剧痛,药水和药膏混合的在身上纠缠,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迷糊了我的双眼。
几天后,我终于清醒了不少,观察了周围很久才知道,这是地下车库,在地下三层。
这里无比封闭,就算我大叫,我嘶吼,都不会被别人听到。
我无望的尖叫,扯掉身上的输液针和缠好的木板,对着那唯一的一扇小木门不断的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