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办点事,我要两天后才回来,最近安妮都在这里,陆少也回来,你不用担心。”
看样子他走的还挺急,是临时决定的要出去,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预感他出去做的事情不简单。
“姐夫,你真的加入了黑道了吗?”
卓风停下来,手里端着才洗好的毛巾,冒着热气,白色的毛巾看起来洗的异常的干净。
他真的加入了黑道,跟着陆少做事,那黑道上的事情一定很危险,听人说,这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的人,行走的行尸走肉,有一天过一天,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做危险的事情,卓风是肯定不适合。
“姐夫,如果是为了我,就不要去了,好吗?我可以省吃俭用,勤工俭学,我不需要去国外念书,我不需要那么多钱花,我也可以自己赚钱,姐夫,不要为了我这么做。”
他站在那边不动弹,只垂头看着地面,沉默着。
“姐夫,如果说你这么做为了家里人,我想我也可以帮上忙,我还有钱的,之前我哥哥给我的钱我都留着呢,很多,足够我们用了,如果李姐姐给我的钱不能用,那我就存起来,一分都不会动,我就是不想你做危险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喜欢的,你从前那么努力的想要洗白,难道那么多事情都白做了吗?”
他轻轻吐口气,朝我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抓我手,轻轻的擦,一面擦一面说,“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黑道白道没有界定,做生意,有些时候就是暗无天日的一些交易,还不如黑道上的光彩,并且我出去,只是出差,跟黑道白道没关系,我只负责谈生意,有些事情也必须我露面,跟你说的那些危险是没有关系的。”
我才不相信。
我摇头,反抓他的手,央求他,“姐夫,求你了,不要去,好不好?我担心你。”
他不理会我的央求,将毛巾抹在我的脸上,擦了一通擦下来,我一扫我仍旧困倦的眼睛,看的他更加清楚,“姐夫,姐夫!”
“听话,在这里等我,两天后就可以拆石膏了,我肯定在。”
他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说明他去的地方肯定很危险。
我不能叫他去。
我不顾身上的伤口,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手腕紧紧的攥住,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将我的手臂焊接到一起,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用挣脱开我。
“姐夫,我叫你留下来。”
他浑身一怔,却坐着没动。
我抱得更紧,“姐夫,我就是不准你去,你要是出事了,我就是真真的孤儿了,我不想变成没有人要的人,不准你去。”
“卓尔,我不会出事的,你怎么不听话?”
我就是不听话了,说我什么都行,我就是不准他走。
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去做危险的事情,如果都是张老板那种人,那姐夫这么一走,不就自己跳进了火坑,我才不想他去。
门口传来开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陆少在门口冷笑着拍手,“真是情深啊,你们这样子虐待我这只单身狗真的好吗?”
我惊得缩回了手,姐夫立刻站了起来。
我局促起来,卓风反倒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他将毛巾拿走,洗干净了挂起来,端着盆子递给陆少,“你去倒水,我继续收拾,一会儿赶飞机。”
陆少端着手里的盆子皱眉,满脸的不愿意,看着我说,“卓尔,你可真是厉害,我这辈子没伺候过人,这来了就伺候你,啧啧!”
尽管如此不愿意,他还是端着盆子去了卫生间,倒了水,哗啦了一声,跟着就提着盆子出来,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环抱于胸依靠在门口望着我说,“卓尔,想我伺候你还是我找个人伺候你,我来的机会不多。”
我才不用人伺候,我有安妮陪着就好。
卓风说,“找个钟点工吧,要女人,每天给卓尔擦洗,记得不能碰到伤口,还有就是吃的东西不能太油腻,炖汤的时候不要放葱,她不挑食,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忌口的,衣服我都放在了这里,你叫人每天拿出来晾晒了才能叫她穿,颜色和搭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鞋子不需要穿,轮椅我换了高脚的,这样她坐着会舒服一些,水果要给准备一些,你园子里的水果还是要拿了,味道还是太嫩,放一段日子才能吃,买门口的那家就不错。还有……”
卓风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听得我哑口无言,从来不知道姐夫对我的生活可以细致到这样。
陆少更是少见的表情,一双眼睛瞪的跟的灯泡一样,满脸惊讶。
卓风注意到了不对,看我们一眼,再没说什么。
停顿了一会儿,他指着角落的零食,“那些不能多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过坚果可以多吃一些,我回来会再买,记得吃过了要漱口。”
“卧槽!”
陆少低骂,突然很生气的在房间里面徘徊,走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指着卓风的肩头,大骂,“卧槽,卓风,老子算是开了眼了,你他娘的当初跟我同一个宿舍,你连袜子都不洗的人,现在伺候卓尔可以细致到这种程度,卧槽!”他说完又看向我,指着我说,“卓尔,你是卓风这辈子的锁,没有钥匙,他想逃都逃不掉了,你要是不把他办了,我给你想办法,卧槽,我从来没见过个大男人会对一个这么细心,卧槽!”
我噎了口勉强放着的馒头在嘴里面,吃不进去,可就是觉得噎着了自己还舒服一些。
陆少连续对屋顶骂了三句,“卧槽!”才停下来,一脸的感叹,“卓风,我服气你,等兄弟我出事了你也这么照顾我,我就把我这辈子的事业都给你。妈的!”
我不知道陆少生气是为什么,但看他的样子该不是真生气,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慢慢的怒火。
他这是怎么了?
卓风离开之前又反复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才离开,走之前,轻轻抱着我,生怕碰到我身上的伤口,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不要乱想,等我回来。”
我重重点头,不是生离死别,胜似生离死别,每一次卓风出差离开我都叫我觉得我离开卓风远一些。
“听话,等我回来。”
卓风轻轻揉我头顶,在陆少的怒火之下,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我望着病房的门关闭,心也提到了喉咙口,我是担心他的。
黑道上的事情,都不简单。
陆少却走过来,坐在了我面前的凳子上,好看的眼睛里面好像挂了把杀人的刀子。
“陆少,陆哥哥,我想休息了。”
“你没睡了卓风我可不相信。”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睡上了我就不这样了,或许我跟卓风双宿双飞的现在过得幸福呢。
陆少又说,“卓风可不是会照顾人的人,他大男子主义,能用嘴的向来不会动手,哪怕穿衣服都会指使别人。”
难怪他会这么惊讶卓风这么细致的照顾我。
“但是,我想说,你们即便是这样,也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