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实验是今天才有了进展吗？”安文问。
婆达利点头：“虽然有了进展，但并不代表就可以成功。这个东西怎么说呢……”
他似乎不太知道怎么表达，安文摇了摇头：“我能明白。”
从小到大，看过太多关于科学家的故事，比如说鼎鼎大名的诺贝尔老先生，搞个炸药就试验了无数次。
这无数次里，哪一次不是眼看着接近成功？
这玩意儿就跟升级小说里的升级一样，眼看着就差跨过那一道门槛，但有时往往就是一辈子只能站在门槛外面使吃奶的劲儿，但就是跨不过去。
但不论如何，他们已经站在了门槛边缘，这终是危险之事。没有任何人敢说魔族一定跨不过这道门槛。
“鲁兰多大师还有什么发明？”安文问。
“您是指？”婆达利问。
“他为兽神族做没做过什么？”安文问。
“兽神族不像妖族，智慧不足，野性太强，不容易控制，所以我们并不想让它们变得更强。”婆达利说，“不过为了方便妖族渡海，大师倒是研究出了一种海行兽。它们可以在海中潜伏，也可以在水面奔跑而不沉，正可以给妖族当坐骑。不过它们的智力极低下，虽然能领会主人的意图，却无法独立思考，也不会说话。”
这也是个大问题啊。
安文皱眉。
“兽神族渡海，过去都是靠魔族的船队，但如果这种海行兽在兽神族被普及，那么今后它们完全可以摆脱你们魔族的控制，这对你们不利啊？”安文问。
“所以这研究是秘密进行的。”婆达利说，“兽神族现在根本不知道海行兽的存在。”
这倒是个突破口。
安文心中一动。
“委屈你一下吧。”安文暂时没想到有什么可问的，就找了条绳子，将婆达利捆了个结实。婆达利一点也不敢反抗，老实得很。
天知道这条绳子能不能束缚住他的自由，要知道魔族精通的魔法中，最普通的近战法术火焰枪也足以烧掉它。但安文只能赌一赌。
有了这样一个胆小的俘虏就足够了，安文不再需要任何魔族向自己交待什么。他行于楼中，畅通无阻地进入一个个房间之中，将一个个魔族直接杀死在他们的床上。
先是这座楼，再是那座楼。
两楼很快被他肃清，然后，他望向了那座高塔。
塔中有魔妖在，他不敢托大，在随身空间中穿上了太阳重甲。
婆达利一直老实地躺在地面，看着安文穿上那一套漆黑无纹理的重甲后，他有些惊讶。他所知的太阳重甲，外面都有那些橙色的纹理，这套为什么没有？
“我听说人类制造了一种新型太阳重甲。”他忍不住问，“这就是？”
“这就是。”安文点头。“它的力量足以令鲁兰多大师创造的魔妖变成一个笑话。”
“这么说，兽神族传来的消息都是真的？”婆达利惊讶地自言自语。
安文没理他，直接向高塔而去。
这种神乎其神的空间移动技能，令婆达利惊讶无比。他躺在随身空间中，眼看着安文利用这空间穿越一道道门，一面面墙，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却一直情不自禁地兴奋大叫：是真的，传说都是真的！真的有空间魔法的存在！
高塔之中，安文一路向上，在塔顶处找到了毗通斯大师的房间。
与别的魔族不同，大师并没有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而是穿着一件丝绸长衫，静静地坐在床中央，面对着窗外的月光，均匀呼吸。
魔力的波动以他为中心在起伏扩散着，令安文在极远的地方就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大师果然是大师，确实与众不同。
安文穿过门，站在巨大房间中，望着大师。
毗通斯的身体微微动了动，魔力隐约之间有所变化。他缓缓睁眼，疑惑地望向安文的方向，沉声问：“是谁在那里？”
只是抬了抬手，魔力的波动便向着安文置身处扩散。
此时的安文仍站在随身空间中，难以置信地望着毗通斯。
“他怎么能感应到我的存在？”他忍不住问婆达利。
“因为他是大师啊。”婆达利答道。“您的空间魔法终归也是魔法的一种，以毗通斯大师的实力，自然可以感应得到。”
“这样的大师在你们魔族中有多少？”安文有些担忧。
“不会超过十位。”婆达利老实地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安文笑了笑。
毗通斯望向空旷的房间门口，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他自床上站了起来，脚踩着柔软的床垫，双手慢慢舞动，嘴里念念有词，十几秒后，他双手张开，一道道魔力的光华自他双手中扩散而出，波及四方。
同时有八面由魔力凝聚而成的光明护盾出现在他身周，围绕着他不断旋转移动，将他护住。
他人缓缓升空而起，悬浮在空中，便有四面护盾改变了轨迹，变成纵向环绕，与另四面横向环绕的护盾形成了一个十字形，将毗通斯大师上下左右四方护住。
那扩散的光华在安文立身处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微弱波动，毗通斯盯住那里，沉声喝问：“是哪一位族中大贤，来考查我的实力了？”
“大师以为您是我族大法师呢。”婆达利忍不住说。
“那他可要失望了。”安文笑了笑，突然向前飞奔而去。
见到那波动飞速向自己而来，毗通斯也吃了一惊。他皱眉后退，念起一道咒语，猛地一挥手，空中立刻有无数光芒化成了一只巨大的狼头，向着安文狠狠咬了下来。
但自然只是轰然一响咬了个空。
毗通斯大师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对方是使用了某种隐身类的魔法消去了形迹，但现在看来，攻击魔法明明击中了对方却并不能形成伤害，不能阻止其移动，对方使用的却应该是一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新魔法。
怎么可能？
他皱眉合掌，双手交错中念动咒语，一挥手，环绕他快速转运的八面光明护盾表面便立刻放射出道道光华。那些光华凝聚为一枚枚光明之针，向着四面八方射去。
光针威力强大，轻易便刺入了厚实的青石墙壁与天棚地板中，留下无数孔洞。
但那道波动仍是不受阻挡，向自己而来。
毗通斯大师瞪圆了眼睛。
“你到底是谁！？”他高声厉喝。
刹那间，一道漆黑的高大身影自波动处突然出现，站在他的面前，毗通斯大师一眼便认出那是一位穿着太阳重甲的人类重甲武士。
可是那套太阳重甲也太不同寻常了，其上竟然没有任何的橙色纹理，这是怎么回事？
大师惊慌，但没有失措。他向后退去，八面光明护盾再次放射光明之针，同时，他抬手向前一指，一道火焰立刻在其指间升腾，化为一杆巨枪向着安文刺去。
安文手中提着一柄熔断剑，剑上光芒闪动，热力四溢。
挥剑疾斩，带着光热的剑锋斩过火焰枪，因速度快如疾风，而将火焰一斩分为两半，各向左右而去，射在墙壁上发出轰然一响。
光明之针刺在太阳重甲上，被铁甲和其中的太阳能量阻挡，但仍刺出一个个不深不浅的小洞。
如果是普通太阳重甲，一定会被射穿。魔族大师果然厉害。
安文大步向前，剑再扬起，斩在旋转不休的光明护盾上。
光点四溅中，一面护盾直接报销，但另几面旋转而来。
安文抬手放出一道冲击波，又一面护盾立刻支离破碎。
“是空间魔法！”毗通斯大师激动地大叫起来，酝酿在手中的另一杆火焰枪却并没有射出。
“你怎么可能懂得空间魔法？告诉我，快告诉我！”他急切地大叫着。
安文将剑横了过来，猛地全力一斩，两面横向的护盾应声而碎，但纵向的护盾却如重锤一般砸向他。他抬起左臂猛地一扫，击碎一面，再连斩数下，所有的护盾全数粉碎。
“没想到你们魔族的大法师，竟然还有这种近战护身技能。”安文说。
连续三道火焰枪射来，都被安文挥拳当空打爆。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懂得传说中的空间魔法？”毗通斯一边不断放着火焰枪，一边激动地叫着。
“无可奉告。”安文冷笑，挥剑斩过大师的身体。
橙色的光芒在空中残留下半月形的轨迹，大师呆呆地瞪着眼睛望着安文，带着满心不甘，分裂成两半。
空间魔法的出现使他震惊，身为有名的大师，他竟然忘记使用最有效的血毒咒。
火焰枪的轰鸣已经惊动了高塔中的魔妖，有两名魔妖武士疾冲而来，在门外大声问道：“大师，出了什么事？”
自然无人回答。
安文缓缓转过身，持剑而立。
这是一次了解魔妖力量的好机会，他不想错过。
门被撞开，两个一身白色铠甲的魔妖手提大战刀冲了进来，当见到立在房间中央的重甲武士，和其身后分为两半的毗通斯大师尸体，两个魔妖都红了眼。
“大师！”他们愤怒地吼着，挥刀冲向安文。不及近身，其中一个先抬手放出一道火焰枪。
安文用胸膛硬挡下这了记火焰枪，重甲只是猛烈一震。
力量、热量，新型太阳重甲都承受得住。但如果换成普通的太阳重甲，恐怕其内的武士立刻就会受伤。
魔妖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