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锡有些感激地看着严杰军,一种由衷的感动袭上心头。他在心里暗想,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让学兵队的领导,甚至让局团领导们刮目相看!
邵锡跟在严杰军的身后,在全学兵队挑选了三十多人的拳术精英,组成了拳术队,开始投入排练。时间紧迫,只有一天多的时间,肩上的担子很重,邵锡丝毫不敢怠慢,把教学法里的动作要领反复地温习,并开始尝试着让拳术队适应自己的口令。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严杰军旁观的时候,队员们相当老实,严杰军一走,队里就乱套了,面对一个新兵的指挥,方队里的老兵们有些不怎么配合,做动作也很迟缓,这让邵锡很是生气,反复地提醒之后,还是没多大的用处,总有那么几个队员在里面应付着。
“刘存亮,你的动作老比别人慢一拍儿,注意加点儿力度!”无奈之余。邵锡也不再给他们面子,直接点出了名字。
刘存亮在队伍里愤愤地瞪了邵锡一眼,做动作依然持应付态度,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
“幻影拳法第一路,做!”邵锡站的笔挺,眼睛扫视着队伍。
邵锡发现刘存亮依然动作迟缓,丝毫没有长进,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为了尽快把训练动作提高上去,他必须拉下面子,得罪老兵事儿小,学兵队的荣誉事大。“刘存亮,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在里面滥竽充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邵锡指着刘存亮愤愤地说。
刘存亮是个第四年的老兵,有点儿倚老卖老的嫌疑。听到邵锡又训斥自己,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激化了。“老子就是这样,怎么了?新兵蛋子,没个鸟数!”这是老兵讽刺新兵惯用的台词。
“刘存亮,你给我出列!”邵锡狠狠地道。
刘存亮从队伍里出来,瞪着邵锡说:“邵锡,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当个指挥员就了不起了,你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没有那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儿?”
邵锡触到了刘存亮那挑衅的眼神,攥紧了拳头,真想痛快地收拾他一顿,他做的太过分了!“刘存亮,我希望你不要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你,现在,马上滚回分队去,拳术方队现在已经正式把你淘汰了!”邵锡冲他狠狠地道。
刘存亮歪着头挑衅地看着邵锡,讽刺地一笑。“妈个的,口气还不小,你当了几天兵了?当个指挥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告诉你,我刘存亮不吃你那一套!”刘存亮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又说:“别看我现在挂的是列兵衔,但我是士官,士官你明白吗?而你,就是一个新兵而已!”刘存亮指划着邵锡,样子很愤慨。
这时候方队里面的老兵们开始劝解,有的劝邵锡,有的劝刘存亮。其实在部队里发生这种情况并不是稀奇事儿,部队里的兵龄观念相当强,老兵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比自己兵龄短的指责自己,这是老兵们的通病,或多或少,刚才,邵锡在队前批评他,已经让他心里积攒了满满的怒火。
邵锡知道时间比较紧,不想跟刘存亮过多的纠缠,但是为了树立威信,他认为坚决不能让着他!不然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再继续训练方队的其他人。
刘存亮还在愤愤地骂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女兵稍息邪门儿了,我没见过这么牛的新兵,反天了呢!”
邵锡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用手使劲儿地划拉了下脸颊,轻轻地走到刘存亮身边。“你还有完没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要么你在方队里好好练,要么你就乖乖地回你的分队,反正方队里还有预备队员,不缺你一个!”
刘存亮蛮横地说:“行,我可以继续配合你,但是你必须收起你的威风,我不希望被一个新兵蛋子呵斥,心里有点儿数,好不好,新兵蛋子同志!”
邵锡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刘存亮的肩膀就是一脚。刘存亮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顿时慌张起来。“刘存亮,我告诉你,这一脚,我是替严教官踢的,为的是让你增强点儿集体观念,赶快给我滚蛋,不然,今天我让你爬不起来!”邵锡愤愤地指着他,心里的怒火彻底暴发了。
刘存亮知道打不过邵锡,又骂了几句,兀自地回了分队。
这之后,邵锡又趁热打铁,强调了一下训练纪律,果然,因为邵锡刚才对刘存亮的‘暴力行为’,方队里面的老兵明显地老实多了,都很配合,因此,拳术排练进行的相当顺利,并得到了严杰军和黑队长的充分认可。这次观摩前,学兵队一共准备了六个项目,接受局团领导的审查。当然,这些项目当中,拳术是最重要的,占据了整个汇报表演一半以上的时间。其它的几个项目,都是由经验比较丰富的分队长担任,只有拳术方队,是由邵锡来指挥。
大队礼堂前,全体学兵整齐地集合,各大队也派来了参加观摩的骨干队伍,主席台上,桌子已经摆好,一个中尉参谋正小心翼翼地调试着话筒,另外一个少尉干事则认真地组织着部队,提要求,安排观摩程序。
“同志们,今天,咱们的学兵队载着四个月的收获,精心准备了这次汇报表演,希望大家能认真观摩,坐姿严整,不交头接耳,不随意走动。今天出席观摩会的,还有局团的重要领导,包括特卫局的常局长,也在百忙之中参加这次观摩,希望各单位组织好,注意观摩氛围和观摩秩序……”大队干事滔滔不绝地说着,其实也无非是一些老台词罢了。
令邵锡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正在组织拳术队员们活动身体的时候,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出现在面前。
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常局长的千金常娜,今天恰恰是星期天,她跟着父亲到教导大队来玩儿,邵锡不敢直视她的身影,故意将身体错了错位。邵锡心想:这个常娜现在跟个幽灵似的,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她就会出现!前段时间,常娜不是还参加了这里的军训吗?邵锡突然觉得常娜有些神出鬼没,说不定在哪里就会碰到她!
邵锡想:难道这就是缘分?
嗐,又瞎想呢!
邵锡赶紧收起自己的思绪,晃了晃脑袋,继续指挥方队活动身体。
“邵锡,是你啊!”
糟糕,常娜竟然率先发现了自己,邵锡故意假装没听见,提高了嗓门儿,朝队伍喊道:“腰部运动,做!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五六七八……”邵锡洪亮地喊着节奏,不想让常娜的突然出现影响了自己的操练。
“邵锡,有人找你!”队伍里有人指着邵锡身后说。
邵锡一回头,发现了常娜甜美的笑容。“不错啊,当起指挥官来了呢!”常娜掐着腰,样子极象是领导在检阅部队。
“你怎么来了?”邵锡问。
“我怎么不能来?”常娜反问。
邵锡看了看常娜这蛮横的表情,告诉她说:“行了,我得先指挥大家活动身体,要不,你先回避一下?”邵锡试探地跟她商量着。
常娜调皮地点了点头。“嗯,等你操练完了,本姑娘再找你算账!”然后迈着调皮的步伐,朝着观摩部队走去。
“邵锡,不错啊,好漂亮的姑娘!”方队里有人喊道。
邵锡心里一怔,也不理他。“接着活动身体,转体运动,做!”方队的队员们在邵锡的口令下活动着身体。邵锡一边喊一边象大家一样扭动着身体。
十分钟后,局团领导在大队长的陪伴下,朝主席台走去。其中,除了常浩然是上将外,还有两个少将和两个大校,两个少将都是特卫局的副局长,两个大校则分别是特卫团的常务副团长和团特卫处处长。这样的领导阵容,实在不是一般的阵容,通过这阵容也不难看出局团领导对学兵集训的重视程度。
掌声雷鸣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