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拉着柳源源的手,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凤阳高中的更衣室门前。一路上偶尔有工作人员阻拦,柳源源就掏出一张工作证晃了晃,然后便畅通无阻了。
“学姐,这是什么证件啊?”乔语问道。
“凤阳高中球队工作证罢了。”
“学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也想去办一张呢。”乔语忍不住继续问。
其实,这位美女学姐身上的疑团倒是蛮多的。作为凤阳高中的美女学霸,从未有人听说过她和篮球队有什么关联,关于她的信息永远只是“我靠她这次数学考试又得了满分”和“听说她昨天和三班的某某某一起出去吃晚饭了!”以及“听说明天是她的生日,她喜欢什么东西啊我想给她送礼物”。可是,今天柳源源竟然出现在了篮球比赛的现场,还顺路带来了程观月,挽救了风雨飘摇之中的篮球队。
更让乔语惊讶的是,原本她以为只懂得学习的柳源源,竟然对篮球也有所了解。相比之下,整场比赛大呼小叫的乔语,才真正是个篮球白痴。
面对乔语的发问,柳源源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更衣室里隐隐传出吵闹声。乔语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程观月,我们进来啦!”然后大咧咧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秒之后,她发出一声惨叫,从门里冲了出来,“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门。
“怎……怎么了……”还没来得及进屋的柳源源大吃一惊。
乔语觉得脸上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们……他们这群混蛋,脱了衣服准备洗澡呢!”
柳源源盯着乔语,憋了半晌,终于“噗”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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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的大门砰然关上,里面你的球员面面相觑。金小渝只穿着裤衩,缩在柜子的一角,胆战心惊地看着大门:“喂,你们说,她们不会再进来了吧?”
程观月无暇说话,他正费力地和自己的球衣作斗争。他刚刚把自己的球衣脱了一半,乔语就打开门闯了进来,吓得他赶快想重新穿上球衣。可是越急反而越出乱子,球衣在他的上半身绞在了一起,穿也穿不上,脱也脱也脱不下来。
姚若虎身上搭着三件衣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乔语进屋的瞬间,反应迅速的他立刻将金小渝、马良和唐傲三人脱掉的衣服扯了过来。那样的反应速度,若是用在比赛中,恐怕就算是林森,运球也很容易被他抢断的吧。
作为队长,马良的脸上勉强保持着镇定:“先别说那么多了,金小渝,你马上去把门反锁了。”
“为什么是我去。”金小渝抗议。此时此刻,他缩在最靠里的位置,身上的衣服也是最少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不应该是去锁门的那个人。
“因为你是新人。”姚若虎接口,“要尊重前辈,懂吗。”
“但是他们也是——”
金小渝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咽了下去。程观月还在和球衣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唐傲嚼着珍珠奶茶里面的粉圆,一脸“关我什么事”的表情;谭锐躲在队长马良身后,喃喃地念叨:“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金小渝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躲不掉了。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起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边,右手伸向插销。
程观月终于在与球衣的战争中占得上风,成功把它脱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再次被打开了!
“我的天!”金小渝惨叫一声,想也不想,也没看清楚门口是谁,就将他推了出去,一把关上大门、插上插销,自己再用后背顶住了门。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金小渝抹了抹头上的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反应得快。”他得意洋洋得说道。
但当他抬起头来,发现屋内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怎……怎么了?”金小渝被看得心里面发毛,“我脸上有虫子?”
“那个……”谭锐从马良身后探出头来,弱弱地说道,“刚才开门的……是教练……”
“什么?”金小渝满脸黑线——他刚才,竟然用蛮力,把想要进休息室的教练,一把推了出去?
金小渝急忙将门打开,恭恭敬敬地说道:“教练,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犯了错误要立刻认错,哪怕是受到处罚,也要做出改正。
然后他呆住了。
刚才用的力气太大,猝不及防的胡星被推到在地上。可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的一左一右、正准备扶起他的,是乔语和柳源源!
一个几乎一丝不挂的高大少年突然出现在面前,场面的震撼超出了乔语的心理预期。她惨叫一声:“流氓啊!”顾不上手里还扶着胡星,红着脸,掩面向外狂奔。
“哎,小语,等等。”柳源源急忙追了上去。
金小渝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满脸黑线:“怎……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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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金小渝成为了全队嘲笑的对象。
“金小渝,你刚才那表情,真是……绝了……哈哈哈哈。”队长马良说。
“被女生看到了身体,明明应该是女生吃亏了吧,你那一副自己清白被玷污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唐傲说。
“门外有他的女神吧,所以觉得丢脸了。”姚若虎补刀。
“咦,什么?谁是女神?”众人的兴趣一下被吸引了过去,“是柳源源吗?”
“住嘴,你们!”金小渝满脸通红。
“别妄想了,柳源源还是我的女神呢。”叶晨说。
“也是我的哦。”程观月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心里却想起了乔语的粉红色信封。
金小渝之所以反应这么大,还是因为在乔语面前丢脸的原因吧。虽然还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态度,但在仰慕自己的女生面前出糗,怎么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吧。
“也是我的,也是我的。”谭锐跳着脚说,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们真是够了!”金小渝红着脸,关掉水,裹着浴巾跑了出去,留下一大片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后面。
等到其余球员洗完澡回到更衣室里,金小渝一脸傲娇地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教练胡星站在屋子中央,准备开始训话。
一场比赛的胜利固然值得欣喜,但还不足以放松。
如果说,他们的目标是夺得全国冠军,那么,现在才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罢了。
“下一场比赛是东湖高中。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刚刚赢了锦门中学20分。”胡星说,“而在去年,我们输给他们30分。”
更衣室里出现了瞬间的沉默。众人刚刚才兴高采烈地庆祝了胜利,还不习惯马上就被泼上一盆冷水。
“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凤阳高中两胜,而且都是大比分获胜,几乎已经确定出线。我们和锦门中学都是1胜1败,飞晨中学则是2负。理论上讲,三支球队都有出线的机会。假设最后一场我们输球而飞晨中学赢球,那么三支球队都是1胜2负,互相都比较净胜分才能决定谁出线。”胡星说。他和林森一样,首先假设的竟是己方输球的情况。
“我们说不定会赢。”唐傲说道,“东湖高中在确定出线的情况下,或许最后一场比赛会保存实力……”
“这不可能。”马良打断了唐傲的话,“胡珂那家伙的好胜心,绝对强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徐小松。他脑海里才不会有放水保存实力的想法,无论任何情况,无论什么对手,他只想拼尽全力去赢。”
“是的……”徐小松的声音出乎意料地阴沉——看来,去年那一场比赛带来的阴影似乎还没有散去。
输了整整30分啊……那是一场几乎打垮了凤阳高中整支球队的失利。本来凤阳高中就不怎么重视篮球,耻辱地失利之后,篮球队里多名球员因为感到耻辱而离队,好长时间他们甚至凑不齐5人的首发阵容。
“不过,如果说要复仇的话,三天后的比赛确实是最好的机会。”胡星说道,“因为,他们的球队出了很大的问题!”
胡星挥了挥拳头:“下场比赛,一定要拿下!虽说有些胜之不武,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