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缘听黑衣女郎一说,这才知道她手中那根黑漆漆的宝鞭,名叫“夺命七魄鞭”,再瞧方才自己坐下的那块大石,被这“夺命七魄鞭”一抽,便即碎成了七块,而且每一块形状不一,有方有圆,或长条,或三角,或菱形……便似事先丈量好了尺寸,弹好了墨斗,再依线切割开来的一般。
风缘越瞧越惊,只想辣妈块块的,乖乖不得了了,他奶奶的“夺命七魄鞭”,当真是根宝鞭,端的厉害之极。
又想那根“夺命七魄鞭”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岂不是说,自己好端端、完整整的一个人,要被分成了七块?不知一鞭下来,自己的身体又会分成了怎样的七块?
是双脚两块、双手两块、脑袋一块,脑袋以下、屁股以上一块么?那还有一块呢?难不成竟是小……一块?这……岂不是要我断子绝孙?
风缘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去,只觉“夺命七魄鞭”不仅夺命、夺魄,还夺人下一代,端的邪恶之极。
更没想到如此一件厉害邪恶的兵器,竟会出现在一个女子的手中,看来这女子比那“夺命七魄鞭”还要邪恶几分。当真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什么样的人,便配什么样的兵器。
就在风缘七想八想,百感交织,千愁迸至,呆立不语之际,只见那黑衣女郎手扬“夺命七魄鞭”,向着他走进两步,鞭尾一晃一晃的,作势就要抽下,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没听见我的话吗?你当真不要小命了?”
风缘闻言,心想刚才那一鞭你没有抽死我,难道这一鞭我还怕了?是以淡淡地看了黑衣女郎一眼,便转开了头去,仍是不理。
那女郎更加奎怒,突然眼露凶光,一挥手,手中“夺命七魄鞭”便毫不留情地抽了下来。
风缘不料那女郎当真说打就打,眼见“夺命七魄鞭”抽了下来,抽在自己身上,就会七魄离身而亡,登时颇觉后悔,不该出言顶撞于她,心想这一下倒好了,把小命也给赔上了。但当此情景,后悔也是无用,闭目等死,又不是他的风格,只得伸手去挡。
黑衣女郎当时一怒之下,挥鞭向风缘抽去,她深知这一鞭要是抽在风缘身上,以风缘此时修为,定然必死无疑。这时已然大是后悔,急忙收手回鞭,想要救下风缘,但“夺命七魄鞭”已经抽了出去,又怎能收得回来?
她本不想杀风缘,只是要教训一下风缘罢了,眼见风缘因为自己一时恼怒,便要葬身于鞭下,不由得大急,明知“夺命七魄鞭”已经收不回来,还是奋力往回抽,只盼能救得风缘。
不料一抽之下,只觉鞭子一紧,接着便觉手臂一麻,险些要抓不住鞭柄,不由得大骇,抬眼只见鞭尾竟被风缘抓住,而风缘也没有被抽得七窍流血,更是骇然变色。
原来当黑衣女郎“夺命七魄鞭”抽将下来之际,风缘知道他性命难保,情急之下,也无法细想即便他举手挡格,也是覆水难收,丝毫不起作用。也好在这个求生的本能救了他,他要是不举手挡格,只怕现下已落得大卸七块、七魄俱灭的下场。
就在这一怔之间,黑衣女郎更觉一股吸力从鞭上传来,吸住了自己的手臂,手臂又是一阵酸麻,想要运力往回抽,不料体内灵力竟被吸了去,哪还能抽得回?
这一来,自是更加骇然,急忙松手,却没想到竟连松手也是不能,手臂更是酸软无力,竟好似不听使唤一般。突然惊叫道:“噬血魔功!”声音发颤,脸色狂变,惊恐无遗。
总算她的修为高出风缘十万八千里,虽然体内灵力刚一开始外散之时,心中惊慌,但一定神之后,便即大力催动修为,手臂一震之下,便将“夺命七魄鞭”震脱了风缘的掌握。
风缘那时抓住鞭子,也只是情急之下的保命所为,这时突觉鞭子一震,便急忙放开了,尽管如此,也觉虎口剧痛,体内气血翻涌,身不由主的倒退了两步。
黑衣女郎抽回“夺命七魄鞭”,厉声喝道:“快说,噬血老人是你什么人?你这‘噬血魔功’是从何处学来的?”
风缘愕然,道:“什么噬血老人、噬血魔功,我不认识。”
那女郎怒道:“你这吸人灵力的邪魔功法,难道不是噬血老人所传?难道不是‘噬血魔功’?”
风缘笑道:“大姐,我想你真是误会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噬血老人’、‘失血老人’的,那什么‘噬血魔功’,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就连噬血老人是男是女、是瘸是拐、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更别说见过了。”
黑衣女郎道:“哦,真的吗?我也没有见过噬血老人,只听说他是个面貌慈祥、仙风道骨的老人。他当然是男的,也没瘸,更没拐,他要是听到你这样说他,只怕他的‘噬血魔功’立时就要用在你身上。啊哟,不对,你这臭小子怎值得他用‘噬血魔功’?”
风缘道:“如此说来,他是个大大的坏人啦?”
黑衣女郎道:“那还用说!这人有一身邪门神通,专吸别人体内灵力,连气血机能,也能吸去,受害者往往一生修为毁于一旦,更有甚者,还被吸成了干尸,这门神通名叫……”
风缘插口道:“噬血魔功!”
那女郎哼的一声,瞪了风缘一眼,喝道:“在姑娘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姑娘没叫你说话,你便不能开口。”
风缘瘪了瘪嘴,心想你这恶婆娘好大的淫威,还能教小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不成?虽然心中这般想,可不想说了出来,再挨鞭子。
那女郎见风缘不答,算是服了自己,也就不再挥鞭相向、耳刮子伺候,接着说道:“噬血老人凶残成性,草菅人命,作恶多端,天下修道之士,无不咬牙切齿,深恶痛绝。你既没有见过他,怎的学了他专吸人灵力的邪恶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