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这一堆如山如丘的上等物品,无不瞠目结舌,呆立不语,送礼送成这样的,只怕世间少有。
王大户见了众人的反应,甚是得意,说道:“这一堆小小的礼物,算是赔罪礼,见者有份,还望风老头、风小公子和风家诸位同僚收下。”
风老侯爷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那一堆堆积如山的礼物,心中对王大户的显摆,已然颇为不喜,冷哼一声,说道:“老夫看这些礼物,也稀松平常得紧,没甚可贵之处,我风家可还没建造那么多的垃圾场呢。”
王大户一听,登时怒从胸起,他如何听不出,风老侯爷的言外之意,是在大大的讥刺于他,说他送出的这一堆堆积如山的礼物,乃是垃圾。
虽说这一大堆礼物,未必件件都是精品,但财大气粗的王家,送出的礼物,又怎会是垃圾可比?
他不由得越想越气,怒道:“我王家来此,乃是诚心求和,老夫一再忍让,你何以咄咄逼人?”
说到这里,突然狠狠一咬牙,似于这刹那之间,便做出了一个艰难万分的决定一般。
只见他伸手一指大厅中央那堆高高耸立的礼品,续道:“何况这堆礼物,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罢了,真正的重礼,老夫可还没拿出来。”
风缘、风老侯爷和风预等风家诸人一听,均感意外,随即更觉好笑,心想莫非还有比这更大的一堆礼物,若是搬将出来,还能把整个大厅都堆满不成?不由得摇头大笑不已。
风老侯爷向风缘笑道:“缘儿,你看你王家爷爷可真没白活,不仅年龄在长,体重在长,便是这……”
风缘接口道:“嘿嘿,脸皮也在长。”
此言一出,风老侯爷和风预等风家诸人自是哈哈大笑。便是圣上,也忍俊不禁。
唯独一干侍卫和护卫碍于王大户的威慑,不敢露出半点笑容。但也有几人定力差的,憋得满脸通红。
风缘看看王大户,望望王鹏,不由得一脸的佩服,然一看到王黄,却是一脸的鄙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说道:“我想王家的大叔大婶们,平日里一定很是和气,既少和外人动手,自家里更是不会打架。”
众人一愣,不明白风缘何出此言,但见风缘目光移转,自王大户和王鹏身上转到王黄身上。脸色也兀自变换,由一脸的佩服变成一脸的鄙视,想来风缘不会无的放矢,只是究竟放何失,尚不得知罢了。
圣上也觉奇怪,笑问:“为何王家的‘大叔大婶们’,会很和气啊?”
风缘笑道:“大家要是气恼得紧了,那也好办得很,只消瞪一瞪眼睛,吹一吹鼻子,尤其是跺一跺脚,抖一抖身体,各人将衣裳掀起来,露出光溜溜的肚皮,你摸摸我肚皮,我摸摸你肚皮,瞧谁肚皮上的肉多,谁的修为就高,肚皮上肉不多的,只好稀里哗啦,乖乖投降认输。”
说到这里,眼光突然看向骨瘦如柴的王黄,续道:“想来这位王少,定然自卑得很,多半整日以泪洗面,大家面上敬他怕他,实则心里瞧他不起,都道他本事极低,身上的肉怎么抖也抖不起来。”
这会儿,除了王家的几位护卫不敢放声大笑而外,哪一个不是笑得人仰马翻?只觉世间最好笑的事,莫过于此了。
虽说众王家护卫不敢放声大笑,但有两三个定力稍差的,还是笑了出来。
风缘又道:“想必王家的人,都随身扛着一杆大秤,不然算起身上的肥肉来,可不大准确。”
风家诸人、圣上、皇家侍卫等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更有几人笑得趴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显然大笑过度,扯伤了肚子。
一干王家护卫,哪里还顾得上家主的威严?都一齐大笑了出来。
风家的三长老此时正好喝了口琼酿,还没来得及咽下喉去,一听此言,登时满脸涨得通红,徒然间满口酒水“噗嗤”一声喷了出来。原来他想要憋住不喷,无奈风缘那句话太过猛烈,以致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憋之不住。
他生怕酒水喷在桌上有失脸面,一低头,尽数喷在了双腿之间,立时下体便湿漉漉的,宛如尿裤子一般。连连大声咳嗽起来,便是在众人的大笑声中,也听得清清楚楚。
王大户和王鹏脸色铁青,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此间若非圣上在此,并且参与其中,只怕他父子二人已然忍无可忍,向风缘大打出手了。
笑声渐渐止歇,王大户狠狠地瞪了风缘一眼,向风老侯爷道:“老夫活了这把年纪,自然不是白活,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右手一摊,掌心向上,第一眼看去,除了一只肥大的手掌,哪还有其他什么事物?
待第二眼望去,却见本来空无一物的手掌,徒然间多了一物。
再定睛看去,却原来是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籍,陈旧已极,沧桑显现,想必年代颇为久远。
众人见了,先是一愣,随即轰然一笑,看向王大户的眼神,都带了异样的神色。
相比于众人的轰然大笑,风缘却脸色微微一变,原来当他看到那本书籍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不由得心中一凛,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大户右手掌上拖着的那本泛黄的书籍。
风老侯爷更觉好笑,心想今日王老头送礼,尽送些奇葩的,没一件是大大方方的。但究竟何种礼物,才算大大方方,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收回眼光,不再看那泛黄书籍,说道:“我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宝物呢,没成想居然是这破玩意,你王老头即便再抠门,也该从路边捡本新一点的吧?”
王大户一听,登时脸上一绿,几欲怒发冲冠,怒道:“你这老不死的,你好好瞧清楚了,这是捡来的么?”说着右手一扬,那本书页泛黄的书籍,便平平稳稳地向风老侯爷飘去。
接着又道:“倘若你风家没一个识货的人,便请圣上代为鉴定,好瞧瞧此秘籍究竟是否是老夫从路边捡来的。”
他实在是怒极,只觉风家从老到少,没一个好人,尤其是风缘那小子,更是混账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