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兄弟说他儿子还在药神谷内学习,我顿时有些意动。
“既然他不能回来,那你不能看看他吗?这座岛难道不允许外人进入吗?”
这老兄扶额,“这岛能进倒是能进,就单是药神谷那座大山谷,外人不能去。”
“那老兄可以把我送上岛去吗?”
休息之时我也在打听,看有什么办法能进入到这岛里,但是转了一圈,基本这些来往船只都是别人自家的商船,根本不做外人的生意。也就是除了本家人,都不允许上去。所以如果能搭个顺风船的话,那自然是舒服。
我问出这话后,这八字胡老兄身体稍微朝后靠了靠,面色也露出一丝不自然,看样子是对我有所提防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兄弟会摆出这样的架势对我。难不成这些商家在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竞争不成?
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放钱之前和放钱之后,这八字胡的老兄明显就是两个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子放回怀内,大笑道,“什么事都好商量,什么事都好商量!”
这锭金子我敢保证能抵过他这艘小商船的利润,所以我一点有不担心他会拒绝。
他收过银两后,再与我闲聊两句,就带着我朝船上走去,“一会到船上了,千万不要多嘴啊。”
我有些疑惑,这话倒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带客人回家还害怕客人在家里说话吗?当然我也没有反驳,只要他能带我到那座小岛上,什么都好说。
到了船上后,果然船上不少人目光就朝我扫了过来,八字胡摆了摆手,“没事!我老弟!”
之后就匆忙地将我塞到船舱里,送入一间房内,再次告诫我不要多言后,他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八字胡老兄在担心什么,但既然能上得了船,我就不怎么担心了,剩下的就随之而行吧。
听他说船要离岸还要几个时辰,正好房内有床,我也就顺便躺了下去,等待着到岸将我唤醒就行。
几日奔波,虽然说不累,但头挨上枕头,还没走两个念头,我就睡了过去。
......
我之所以醒来,是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扰起的。翻身下床,脚落于地,感觉到那股摇摇晃晃感,船应该还在水面上移动,这为什么就将我叫醒了?
心有疑惑,但那边敲门声还在催促,便应了两声,“来了!”
刚一开门,面前就一片黑来,抬起一脚踢向下处,一声吃痛声,我面前一赤膊的男子两手拿着布条就弯腰倒了下去。
我看到此,脸上不知该挂笑脸还是哭脸,这难不成我上了贼船了?
未等我探头出去,那赤膊的男子就抱着小腹大喊道,“硬茬子!”
一声吆喝,门后左右杀出两把雪亮的钢刀拦住我的去路。二话不说就杀了进来。
当然,一边一巴掌,两人就砸在木头墙上,扣都扣不下来。走前两步到了甬道上,蹲下来道,“怎么回事?”
但左右一瞥这场景,却也不用我再多言,两边一排持刀的家伙,纷纷向我行了一个注目礼。这么短的甬道,竟然每户舱门前都站着好几位。
这是多少人啊!我心中惊讶放不下,这好家伙,不过睡了一个安稳的觉,怎么一醒来什么都不对了。
嘿,我上船之前也不是傻子,看那些旁边的人,也不像干这行生意的啊。
这些家伙显然是不会给我再思考下去的机会,一把把刀铺天盖地地迎面扑了下来。
一拳一掌,基本剑也不用拔,就一路杀到了甲板入舱口处。而这时候,我也看到了外面投过来的光亮,也听到了那一声声喝骂与斥责威胁的声音。
当把最后一人从舱口打飞出去,走上甲板的一刻。旁边竟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一群赤膊的人,再一扭头,一小山大的船艇于小船旁,上面边上更是站着不少人来。我也奇怪为什么刚才在底下打了半天上面都没什么动静,因为下面那动静相对于上面这些人一举一动,根本就不算动静。
粗略地看,也有二三百人吧。
我将人打出了舱口,自然引得场中人围观,我稍微一扫,的确如我所想,这还在海面上呢。这旁边大船,应该就是来抢劫的,不过我却感觉有些搞笑。不都是小船抢大船吗?怎么还有大船来抢小船的?一只老虎会在意一小苍蝇上的肉吗?我想应该不会的。
人头开始攒动了起来,其中扒开人群走出一光头汉子,虎目盯着我,不言不语。
“二月天,还是海面上,冷风不断。怎么抢个劫,还得把自己冻着?不觉得冷吗?”
腰动肩动,肩动臂动,臂动手动,手动刀动。
而他刀动,他的身子也动。这一脚我没有留情,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距离他十来米的另一艘大船上,砸在船柱上还没落下,腰间温玉剑已经如牢牢将他钉死在上。我没有杀他,不过是穿了琵琶骨挂在上面罢了。
哀嚎声响彻天地,众人面色煞那间变为粉白,这些人刀尖舔血的日子绝对过的不少,我若跟他们好好说话,恐怕杀光了这些家伙都没一个能听进去,还不如让他们看清楚了,面前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惹!
我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散到哪里,虽然刀依然指向我,但显然是不可能再上前一步了。
走到了带我上船的那八字胡老哥,他此刻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一脸的猪头样。看着我走向他,他那稀烂的嘴上呜呜呜半天,只可惜说不出什么话来,低头看,甲板上一小板子还带着碎掉的牙齿与血丝。
我忍不住露出笑意,这些劫匪们还真的挺会玩。
一脚踏于甲板之上,伸手猛然探出,那道板子朝着被温玉剑钉死的那个家伙的额头飞去。
不过我脸上的笑意很快就冷了下来,那飞去的板子,半空之中就被人一只手抓了住。
随着那只手看去,我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也难怪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这些人敢做这档子事了。原来后面站着这些个家伙们啊。
对面甲板边上站着三个人尤为醒目,其中我左手边的那个,正一手抓着我的打出去的板子看着我。此人手脚短小,看样子发育不全小孩子的样子,但面相却是至少在三十开外。他的脖子上,手上,还挂有好些圈圈的银环。
在我右手边的,是一女子。一般来说在一群男性之中的女性尤为明显,光是那雌性的味道就可以将所有男性的味道盖过去。但这女子却有些不同,不说那面容有多不堪入目,光是那男子一般的碎屑短发,穿过鼻间横着的一条银棒,耳边两个拳头大的耳环,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货色。
这面对我的三人中,经过一微微的对比,就能看出来,最为顺眼的还是中间的那一男子了。男子面相倒是年轻,不过像是驻颜有术,不似真实年龄。看着我一脸笑意,眼角的鱼尾纹总骗不过人的。
左手男子将手中木板横了过来,挑衅地看了我一眼,轻轻一松,那木板就沉入了海中。这样子倒好像是在说我这裹挟着真气打过去的木板,也不过如此。
中间男子手朝后一招,也没碰到温玉剑,温玉剑就自动飞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上。刚才赤膊的男子因此也掉了下来,但他顾不上自己身上泊泊流出的鲜血,就跪在那三人旁边不断磕头,“感谢大佬相救,感谢大佬相救!”
三人并没有理会手下跪着的那家伙,中间男子拿到剑后,也不看,另一手朝着剑上一抚,然后就闭目昂头,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丽的过往。
当他头底下的时候,温玉剑也稳稳当当斜插在我面前。那男子看着我笑容更盛,“二,去陪这小子玩玩。”
“是!”他手边那身材短小那男子应承一声,两手一展,鹤纵之势就飞身下了甲板,落在了我面前。
这男子站在我面前,我才更知其身高,不过也刚刚及我胯部罢了。
“我胡二手下不斩无名之辈。小子!先报上你的名来!”
我自懒的与他废话,心思自当是放在了身后甲板剩下的那两人身上,还有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这些好手平时也不见多少,怎么一见就三个,还是当的土匪?不,海匪!
面前这个胡二看到我眼神迷离,当即大怒,“连你胡爷的话也不回?!找死!”
我低头看去,笑道,“不好意思,我刚在找说话的人。没想到你却在这呢。”
我这话显然是足够激怒他了,当即马步扎下,两手面前一送,那些银环抖索,聚在他的手腕之上。发出嗡嗡的鸣叫音来。
“哇呀呀!!!”这胡二身材短小,但行动却异常灵活,做完这动作,下一刻两手就抱在一起,当空朝我脑袋上砸了下来。
我有些不屑,照例来说他应该是赶紧入我身边打近身战,攻我下盘才是最好,这般大开大合,当我是傻子吗?
虽然我前面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但他此刻攻来,我总不可能将他当作一木头人,一剑向天指了过去。
胡二两手一分一合,顺着剑来就滑下到了我的头上三尺处,看样子还想坐到我的手上。我自不可能让他如此,剑上真气撤掉,待软掉片刻再灌入,正好是反杀他的背上!他必然想不到这柄剑竟然有如此精妙之意。
所以面对他砸下来的一拳,我根本没有半点在乎的意思,头轻轻一偏,就躲了过去。
不过下一刻,我才知道我错的有些离谱。他这一拳虽然没有打中,但他打过我耳边的手忽然一滞,腕上的银环当即嗡嗡作响,那一道道锐利但沉闷的声音悉数灌入我的耳内,半个身子当时就麻木了下来。别说再向剑上注真气,我当下连站也站不稳。
胸腔一记闷哼,胡二一拳砸在我的腔子前,将我打飞了在甲板之上。
缓缓爬了起来,眼前还有些恍惚,耳边嗡嗡声还未褪去,似还有液体在内滚动,轻轻一摸,才发现有血自我耳内流了下来。
“你小子,是不是太弱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