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流逝成沙,沙漏在指尖流过,指缝中流走之后,却什么都剩不下,记忆也化作了尘埃,在晨风中一点点的消失,睁开眼的瞬间,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你干什么啊?!”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大白天的不睡觉你发春啊。”
小锦顿了顿,松了口气,“好吧,是阿诺,鉴定完毕。”
“小锦。”我脸变得严肃下来,“你老实告诉我。”
“啊?”小锦脸上有些尴尬,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我……没什么。”
我继续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什么无良电视剧还是中二小说给洗脑了?”
小锦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顿时炸了,“滚滚滚滚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吗?给我麻溜的滚。睡你的觉去。”说着,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出了门。
这孩子什么毛病?我一脸的懵。
窝在枕头边的小狐狸挣开眼睛,“我说,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我一脸懵的看着小狐狸,“装什么?”
“没什么。”小狐狸把头埋进爪子里。
今天这人怎么都莫名其妙的,昨晚上?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梦游了?我梦游都干了什么啊?一群人一大早跟见鬼似的。
算了,大概是没睡好,再睡一会儿吧。
这边一片安定,出门的凌云却眼神一暗,交流会也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都是昨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但愿昨晚上的突发状况只是个偶然吧。
睡到一半,渡寒忽然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发现没有异常,起身跳了出去。
一出门果然看到了小锦站在门口,怒视着进入小院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浑身血气,不像是良善之辈。
渡寒顿了顿,跳了出去,小白狐狸变作了白衣的男子,走到小锦身边,“你进去照顾她,这里交给我。”
“交给你?”小锦看了眼渡寒,渡寒身上的妖气告诉他,这就是那只被捡回来的小狐狸。
“没事,我认识他。”渡寒眼睛一直看着面前黑色华丽制服的少年。
小锦顿了顿,转身进了屋。留下渡寒独自面对这个少年。要说认识,渡寒是真不认识,只是在她身边呆的久了,所以才多少知道一些。
“你……”渡寒顿了顿,刚说出一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微微眯了眯眼睛。“姐姐身边的小狐狸?”
“你就是她那个莫名其妙的弟弟?”渡寒不少痕迹的刺了一一下。
莫名其妙?一嘴角抽了抽,渡寒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听说你是个吸血鬼,不在你西方鬼故事带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放心。”一不想理会这只傻狐狸。“我只是来看戏的,没想到意外看到了她,要说我是为了她也可以,”
“随你。”渡寒翻了翻白眼,“但是,你来应该不单单为了她吧。”
一想了想,笑了。“我只能告诉你,时间已经不多了。”
渡寒瞬间明白了什么,“昨天晚上,是你让她……?”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重复着这句话,“拖延下去,我们都会消失。所以……”
“所以,你让她记起来了?”渡寒怒视着一。
一皱了皱眉。“那你觉得她一直这样合适吗?”
渡寒一噎,合适吗?当然不合适,家里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她,他弟弟妹妹也在等着她。而且她始终都是朔瞳雪,不是江诺,迟早也会知道的。而她本身,也不愿意去做别人吧。
“但是,我想顺其自然下去,我想她也不想被人强迫吧。”渡寒回答道。
一顿了顿,“但是现在的我们,耗不起了。”
“你们之间的事,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所以,我不会让你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你阻止的了吗?”一才没把渡寒这只小狐狸放在眼里。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渡寒把门口拦的死死的,意思很明白了。
一也没有得寸进尺,没有继续往前,“算了,反正也早晚都会的,听天由命吧。”
虽然这么说,一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渡寒微微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事吗?”
“借一样东西。”一的语气不像是要借东西,而是要东西的。
“什么东西?”既然一在这里开口了,想必是他或者屋里的人能拿得出来的。
“一个消失已久的神器,神农尺。”一不急不缓的回答道。
“神农尺。”渡寒一愣,随即伸手,一把青色刻着繁琐古文的巨尺出现在书中,“你在找它吗?”
“神农尺怎么在你这里。”一惊讶的皱起眉,他以为在她那里的。
“这本来就是我从妖界带出来的。”渡寒将神农尺递给一。
一有些惊讶,“你送我?”
“既然你需要,就拿去,这对我而言,不过是一把痒痒挠而已,”渡寒很大方的直接把神农尺递过去,“这东西我也没什么用处,只要你别再在她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来骚扰她。”
“这可是神器,你就这么甘愿送我?”一把玩着那把翠绿的寸尺。
“你不要算了,”说着,又要把东西收起来。
“要要要,干嘛不要。”一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我还有人要救呢,不过多谢你了,用完之后我一定归还。”
渡寒笑了笑,一脸的无所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就开始赶人了,”一笑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随即转身,忽然顿了顿,“对了,已经开始的事情,我也无法阻止,所以,别怪我。”
渡寒一愣,“你是说她……”
一扭头看着渡寒,“她已经吃下了幽冥果,所以记忆流沙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一欲言又止,“一开始只是同一个时间,到了后面,会是整个夜晚,再往后,她会一点点的恢复的。”
“算了,”渡寒叹了口气。“这也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