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帮你做到的。”渡寒跟上我的脚步，“回去吗？”
“嗯，”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之前买的东西我放酒吧了，记得回去取。”
渡寒在原地带愣住，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大步往前走。
夜已经深了，回去的路深深邃幽怨，街道两旁的路灯都熄了，城市中的黑暗在悄然蔓延，黑暗中迷雾在延伸，迷雾中，传来了一阵阵童声。
“天上的雪，悄悄的下，路边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呀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也没有家，没有爸爸和妈妈，呜呜呜……”
“谁打半夜的不睡觉在唱歌啊，”渡寒大包小包的领着，忍不住吐槽。
“是安眠曲。”我回答道。
“什么？”渡寒不解，“安眠曲？我记得这是首儿歌吧。”
“什么人唱的结果都不同。”我停下了脚步，“换句话说，唱歌的不是人。”
渡寒明白了，“冤魂？”
“可以这么说。”我点点头。
“要管吗？”渡寒问道。
我顿了顿，拉着渡寒躲到一边的小巷，“嘘，别出声，掩盖好自己的气息，是道门的人。”
歌声戛然而止，有人影在面前快速闪过，紧接着后面跟了上来几道黑影，看着黑影一闪而过，我跟渡寒立即隐入黑暗中，顺便隐匿起自己的气息，直到黑影彻底消失，我俩才从小巷出去。
“既然道门的人都来了，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依靠着墙说道，“这里距离刚才的酒吧不远，加上这警笛声，看来刚才你闹的那一堆也被算在这怨灵头上了。没留下什么活口和把柄吧。”
“放心，我处理的很干净，不是你教的。”渡寒对我笑了笑，“既然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但是总觉得那首歌在什么地方听过，不自觉的唱了起来，“天上的雪，悄悄的下，路边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呀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也没有家，没有爸爸和妈妈，啊~布娃娃，不要伤心不要害怕，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
回家的路伴着这首儿歌，渡寒哀怨，“你干嘛唱这首歌，有些伤感啊。能换首歌吗？”
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只是觉得，挺熟悉的。”
“这首儿歌是个小孩子都会，听过很正常。”渡寒摊了摊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没听过这首歌，”我摇摇头，“我四年前才出来，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古玩街，古玩街那种地方的人带孩子根本不会给你唱这种儿歌，念首诗读个历史文献的就不错了。”
“那你以前没听过？”渡寒不解的问道。
“没有，”记忆中的摇篮曲只有那么一首。
“那可能是你那次不小心在电视里听到的吧。”渡寒摊了摊手。
“嗯，或许吧。”我晃晃脑袋，忍不住又轻声哼了起来，“天上的雪，悄悄的下，路边有一个布娃娃，布娃娃呀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也没有家，没有爸爸和妈妈，啊~布娃娃，不要伤心不要害怕，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让我借给你一般妈妈，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
渡寒叹了口气，“换首歌行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会唱的不多。”
“那你们那个什么滢琉上的歌呢？”渡寒问道。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好好。”
正在我打算开口的时候，身后出现一阵声音，“姐姐？”
我楞了一下，转身看去，一个穿着红裙的少女在阴暗的小巷内畏畏缩缩的，只露出个脑袋半隐半现。看着这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女，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女孩，有些眼熟啊。
“叫你的？”渡寒看了我一眼。有些迷茫。
“啊？”我也是楞了一下，“有些眼熟。”但是忘记了。
“不是……”少女看了我一眼，眼神黯了黯，缩回了阴暗中。
少女刚退回去，黑暗中几道黑影落下，看着我们，“阁下是什么人？深夜在此所为何事？”
看着几个人，我眼神微微眯了眯，身体晃晃悠悠的往渡寒身上一靠，“亲爱的，还没到吗？嗯~？”
“啊啊？”渡寒懵了。反应过来，看了看那几个人，也明白我的意思了，眼神微微迷茫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笑，“快了快了，就在前面。”说着，伸手指了指前面的路，“你们谁啊？别挡路，走走走。”说着，我们俩就这么装醉的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那几个人看到我们这样子，让出一条路。“是两个喝醉酒的情侣，不要管他们了，追凶灵要紧。”
“嗯，”说着，几个人再次离去，看着人走了，我立即松开了渡寒，把人推开，看了眼小巷，“都走了，出来吧。”
小巷一阵安静，许久之后，才走出来一个红衣少女，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有些怯生生的双手揪着衣裙，“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这一次看仔细了这个小姑娘，忍不住皱了皱眉，“林娜？”
“你……你怎么认识我？”少女惊讶。“你……你是姐姐吗？不对，不是，姐姐不是这个样子，姐姐已经死了。”
“这谁？”渡寒不解的问道。
“林泠的妹妹。”我皱了皱眉，当初借用林泠身体的时候，这林娜明明都好好的啊。
“你认识我姐姐？你知道她在哪吗？”少女着急问道，“我……我一直在等她，我想对她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她的处境，我一直在等她。”
看着这个女孩，我楞了一下，“你姐姐早就去投胎了，你不用等她了，赶紧去投胎吧。”
“已经走了吗？”少女眼神暗了一下，“我以为，她会等我的。”
“你想让她等你七八十年吗？”我问道，但是我也好奇了，“话说，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