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囚皇,临天下
22012200000051

第51章 价值千金

一个收藏家,另外一个一直戴着面纱的男子,还有那位朝阳公主。穆潇潇这时候微笑,略带调皮的样子:“三个人,可谓势均力敌了。”

她这话庄宛宁立刻听懂了,她立刻吩咐一边小童,开始喊价。这个时候,拍卖场上的情况已经比先前明朗许多,他们互相牵制着,而庄宛宁在这时候加入,等于改变了场上形势。

这时候,朝阳公主的侍女手几乎马上缩了一下——为何现在居然还有人加入进来?

她只是一个侍女,但却知道朝阳公主的命令,无论浪费多少银钱,都一定要拿到这块玉石。而公主给她的银钱就只有那么多,她现在已经花得只剩下一半了!她很气愤,对于适才她看到的那个该死的蒙面人,还有如今忽然加入的两名神秘女子。区区一块玉石,为何这么多人抢?

她不知道。

但她依然知道自己要继续。如今喊价已然到了一万二千两。在京城,一万二千两已经足够买下这栋银楼了,而它的历史长达百年,地位几乎无法被旁人撼动。她咬牙,然后道:“一万五千两!”

她喊出的这个数字,一次增加了三千两,在其余三人从只是一千一千加上去的情况下,也已经算是非常豪迈的举动了。

全场几乎瞬间寂静。甚至连那个刚才不停抬价的蒙面男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似乎咳嗽一声,拉了拉面纱,一旁侍童询问了他两三次,他依然只是摇头。

朝阳公主即将得到这凤玉,眼看这已经是必然的发展。庄宛宁心中惋惜,她如今能够拿出来的不会比朝阳公主更多。说到底,那是万千宠爱的公主。

但如果拿不到……她或许可以去抢?还是去偷那块凤玉?抑或加价。不,她不可能拿出更多了,除非将身上的短剑抵押出去。她心烦意乱,不由得望向了朝阳公主的方向。

但就在这时候,她看到身旁的穆潇潇微微笑起来,“这凤玉,是我们的了。”

说完她转过头,如同先前一般,雍容优雅地对那负责喊价的小童说:“劳烦,二万两。”

差不多一倍的价钱!庄宛宁简直要愣住了。她不是第一次看见穆潇潇这副模样,但说出这个数字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时候穆潇潇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怎么了?”

她表情是带着些调皮的,仿佛刚刚她只是做了一次恶作剧。她实际上不是,她做出了一件恐怕了名门大小姐都不敢的事。——要知道,名门世家女即使富饶,但因为她们父母的教导,她们也不会为了一块玉石如此挥霍家中钱财,除非是那些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她低声问。

穆潇潇垂下眼,“你当真想知道么?”

她的意思,庄宛宁一瞬间就读懂了。她沉默片刻,穆潇潇是凤央楼之人,她又与展舒修合作,那么手中所有的财产,想必当真不少了。就在这时候,因为穆潇潇喊出的价格,凤玉终于落到了她们手中。

是,她们。庄宛宁心情复杂,如今已经拿到了凤玉,她忽然福至心灵,拉住穆潇潇:“我们要见卖家。”

卖家。

这个熟悉的词语。在她那个时代,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商品。而在这里,她们需要见一见,卖这块玉石出来的人。穆潇潇听见她如此说,却是不解:“我们见不到。”这就是她所想的,先拿到凤玉,别的以后再讲。她道:“他们不会让……”

这是一场拍卖。

它之所以能保证台面上的交易,是因为买卖双方不曾见面。倘若见面了,银钱如果和人情混合在一处,怎么说,都是非常麻烦的。所以如果这么讲,她们就不应该去和卖家见面。穆潇潇咳嗽了两声,她从来也没有死板地只遵守台面上的规则,然而在如今的情况下,太难做到了。

庄宛宁道:“不,可以的。”

穆潇潇表示不明白。

但她道:“怎么做?”

两人起身来。这时候厅中人已经渐渐散去,她们也跟随着侍童,到另一个陌生屋子里。庄宛宁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穆潇潇眼前一亮,但很快黯淡下去,因为她只兴奋了一瞬,随后已经在想,这计划是否可行。

她们继续往前。侍童带她们去看凤玉,继续往上走,穿过几道长廊。到达一个屋子里后,庄宛宁终于看到了凤玉。它摆在桌上,一个礼盒之中,就那么大,可是白玉凤凰却雕刻得无比精美。

没有人会不喜欢好看的东西,她望着它,随后是如何支付——如今她们用的尽管是银票,这种类似于支票的东西,但依旧很麻烦。在银楼管事不停的夸奖与奉承之下,她们各自给了一半,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一名侍女匆匆出门来,在管事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后管事表情一变。

她开口道:“两位姑娘……”

她看起来颇为犹豫。因着是银楼,是以接待她们的也都是女子。庄宛宁挑眉:“如何了?”

她不觉得如今还有什么需要说的。银货两兑,她们已经可以走了。但穆潇潇却凝神静听,而且暗地里拉了一拉庄宛宁的宽袖。这时候,银楼管事见她们依然达成了共识,于是就开口了。

她说:“卖这凤玉的人,想见一见两位姑娘。”

此言一出,庄宛宁和穆潇潇对望了一眼,立刻知道:这是送上门来了。穆潇潇点头道:“好。”

管事双手紧紧交握着,脸上神情十足紧张,脸上浮着一层油,她明显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打的是什么主意。见她们承认了,才转过身,带着她们离开。庄宛宁一直在看这位管事,试图看出她有什么不对。然而,她也看不出来。

随后到了另一个屋子里,这屋子并不大,除出红屋梁与两面挂着的挂画,以及盛着兰花的美人瓶,却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唯有一张椅子,但穆潇潇本就坐在太师椅上,而庄宛宁则完全不管它。她们甚至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们立刻看到,这屋中隔着一层宽大的帷幔,而帷幔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