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囚皇,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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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奇怪药草

“这是什么?”琥珀皱了皱眉。

两人在帐篷里做事,身旁堆满了包裹。

她们也不是无所事事,他们预计今晚就能到突厥,所以现在正在收拾行囊,等一会儿上车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庄宛宁摇头,“应该是一种药草。”

这是她昨天晚上,从那辆神秘的车里,拿回来的草。

这是什么尚且不得而知,她应该是见过这种东西的,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来。琥珀拿过来,翻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我也不认得,”她道。

她对药草一点研究都没有,压根就想不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两人昨晚那段惊险的经历,真是糟糕的回忆。据琥珀所说,她只是半夜出去,然后看到火光,就偷偷地跟了过去。她才看了没多久,庄宛宁就出现了。

但她比较大胆,所以看到的情报也多。

“我看到一辆货车,”她说,“是在远一点的地方开过来的。不过我也不认得那辆货车,应该是它将货物运过来的吧。”

大概是一种交易。

庄宛宁问:“车上有什么记号吗?”

“呃……”琥珀有点为难,“好像角落里有朵梅花?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庄宛宁将那把药草收起来,觉得它应该是有用的,于是塞进口袋,“这支商队要回突厥去,说不定,他们是要运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过去。”

“对,”琥珀疑惑,“但会是什么东西?如果是药草的话,突厥并不是不准进去的啊。”

她是突厥人,自然了解这些了。

“如果单单是药草就好了,那还简单呢,”庄宛宁道,“就怕不是,而是什么违禁品,只有他们才带得进去。”

她跪在地上,再看了看包裹里仅有的衣物,给它打了个结,摆到一边。

只有他们——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在回突厥前几日,突然之间,会运货上车。在她的印象里,要是现代,多半就是海关不许进的东西;

虽然这是在古代,但有些道理,也是相通的。

她慢慢分析着,“他们动作很熟练,应该不是在躲我们,而是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

琥珀听到这话,像是吓了一跳,“那岂不是说,这是辆黑车,而我们是不小心搭上来的?”她睁大眼,“那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庄宛宁翻了个白眼,难道杀人是切菜,可以随随便便就杀一个?——只有没动过手的人才会这么想。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她道:“应该不会,杀人很麻烦,灭口埋尸也不容易,这也是有风险的。”

不过,她想,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个首领知道他们是谁。

既然知道了,那他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杀人,虽然他可能会想利用他们,但那也已经脱离了‘杀人’这个范围了。

总而言之,这么一件事,即使被怀疑,他们也不一定会被杀;再说了,难道他们要杀人,他们就逃不掉么?

“那就好,”琥珀语气闷闷的,“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折腾那些呢?”

她毕竟是在皇宫,皇宫和宫外不好比哪个更糟糕一点——但总之,这种野外求生的事情,琥珀应该是没什么经验的。在全部人里,她是比较单纯的那个,现在她已经想到别的事情了。

庄宛宁斟酌了一下,其实她也挺想知道的,但也没有那么想。

于是她拍了拍琥珀的肩膀,“不要管了。”

啊?琥珀睁大眼,明显不明白她的意思。

庄宛宁想了一想,慢慢解释给她听。她说:“就算这商队有问题,那也不是我们能管的。要是管下去,不但没好处,还招灾惹祸。”

这是她的习惯之一了,说好听是明哲保身,难听是退缩不前。

不过,她是认真的,事情没闹到自己头上,那她为什么要去管?——就算想知道,可这天底下,解释不了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琥珀沉默片刻,看着庄宛宁开始寻找有没有落下的东西,也就不再说下去,过去帮忙了。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上了商队的车。再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突厥。

突厥的首都。庄宛宁从前历史学得不好,不清楚她们那个朝代,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国家。但如今在她看来,突厥很西化,从前突厥和大姜没有开战的时候,有不少商业往来,所以这里的某些东西,她也见过。

但无论如何,论其繁荣,却是比不上大姜。

市集之中,十字街口,人人熙来攘往,他们所穿纱裙衣裳色泽艳丽,商贩叫卖不绝,说的,尽是异国语言。

琥珀去了喊车,庄宛宁看见阿萨勒左右张望,似乎比他们还要激动。

她问:“你是从这里出城的吗?”

阿萨勒是突厥的贵族——正因如此,他才被送过来了。阿萨勒摇摇头,“不是,不过我经常来这里。”

他笑了一笑,一派文雅,“我见过大姜的京城了,现在,轮到你了。”

庄宛宁一愣。

她别开脸。

她想:好看是好看的,不论是人,还是风景,也一样好。

却没说出口来。

夜色深浓,闹市之中,灯光璀璨;这时候她想起在大姜的时候,展舒修邀她去参加灯会,她送了一个狐狸面具给她。

她望向展舒修,却看见他只是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很快,琥珀的声音传来:“过来这边,我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

几人上了马。琥珀的声音很兴奋,就算骑马,她也有办法凑过去和阿萨勒说话。庄宛宁和展舒修落在后面,她转过头去看他:“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让我们进去?”

她挑眉。

展舒修想了一想,“隐藏了身份,他们不会拦。而且,”他顿一顿,“也没有谁,知道我长什么样。”

“是么?”庄宛宁只觉得奇怪,她看着展舒修。

她没有说下半句,但很快,他却听出了她的疑惑。他微笑,“将军甚少冲锋陷阵,多在军营里发号司令。”

“可你不是……”她做了个‘咔嚓’的抹脖子手势,意思是他杀了突厥的首领。

“那一次是意外,”他淡淡道,“我军情况大好,所以我才去的。”

于是她不问了。不久,她就看到了,突厥辉煌华丽的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