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纵剑九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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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定风波

好在此时此刻的米偶平不是当初的那个他。实力的飞速进步让他的性格也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如果放在从前,遇到事情他可能首先选择去逃走、逃开、逃避,而现在他本身心中就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当外界给了他一个新的压力,他就会马上的反弹,要把这个力量给反击回去。

因为米偶平感觉到,手指尖中传来的一阵阵灼热,堪堪觉得就好像握到了一块烧红的铁块,当然那并不是铁块,所以他知道这是一中毒的力量。

唐门和米家这两个家族的恩怨情仇,已经不知道延续了多少年。

两个家族的弟子们,互相之间了解的程度也比外界想象的还要深。

也是米偶平因为别的事情分了心,所以他没有察觉到异状,没有发觉连鲁戒在这个时候已经中了毒,或者说他已经成了一个毒的媒介。

连鲁戒手中所蕴藏的的毒素,名字叫做“风波”,又被叫做“倒”。

这种毒的作用,十分之诡异。

风波。谁能见到风的波动么?不能。

风波。谁都知道有一个亭子, 叫做风波亭。而内中藏着的一个罪名,叫做莫须有。

所以,这种毒,是看不见,摸不到,也无法察觉的。

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倒”。可是,也是颠倒的“倒”。

只因为,中了这种毒的人,不但不会倒下,反倒会一直站在那里。

而且,这个人会成为,这个毒的一个组成部分。一开始中毒的人,所受的毒伤其实并不算重,而随着这毒被传导出去,越到后来中毒的人,反倒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每一个中毒的人都会站在那里不动,等待着把他身上的毒传给下一个人。

每个人,都是一个岛,一个毒岛。

所以,它的名字,也许原本并不是倒,而是钓鱼岛的岛,或者也有可能,是传导的导。

米偶平感受到了它的威力,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毒不知是谁加载在连鲁戒的身上,绝对是别有用心。对现在的米偶平来说,他到是很乐意迎接这样的挑战。

所以,他出声叫停了叶士元上前的帮忙。

一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兄长叶士元也陷入这经历传导之后越来越威力变大的毒术当中。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眼前这个局。

米偶平刚刚一个不慎,其实等于说已经遭了道。可是,米家人对唐门的这种防备意识,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而且,他们比其他任何一个门派,对唐门的防范能力和对抗能力,都要强上许多。

米偶平一发觉自己中了毒,他马上就做出了反应,使出了一个独门的功法。

定!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你是风波,那么就由我来定好了!

定风波,苏子瞻东坡居士的名作,或者只是一个巧合。

米偶平需要做的,首先是将对手的毒,控制住。既然已经中了的毒,就如一场已经开始了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子就收回。那么就让它冷却吧!

米偶平用自己的一只右手,将那“风波”之毒“定”在了那里。或者说,用自己的右手作为一个牢笼,将那毒禁锢了起来。它已经不会再继续传导下去。

仅仅这样,仍不算完。米偶平还要展开反击。

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若非看米申梦等毫无反应, 张敬轩都想上前去帮忙了。

的确,既然米偶平要成为一个高手,那么在这条艰难的路上,就只能由他自己去行走,孤独的行走。若是有事情就需要别人帮忙,那他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米偶平抖动了片刻,就停了下来,然后他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他甩出了右脚的一只鞋子。

而被他甩出去的那只鞋子,“啪嗒”一声落在他三尺外的距离。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那落在地上的鞋子,突然动了。

那鞋子在原地跳了一跳,然后就一抽一抽的,向前方移动了起来。一边移动,鞋尖还在左右的微微摆动。

众人都觉得又新奇,又有点眼熟。这哪里还是一只鞋子,这怎么看,都好像一只鞋子模样的小狗啊!

那鞋子没几下就确定了一个方位,继续向前了三四步远的样子,就停了下来,在原地“啪啪啪”的跳了三跳,鞋尖指向了一个方向,就再不动弹。

“东坡居士的竹杖芒鞋轻胜马。米偶平的鞋子却赛小狗,厉害啊厉害。看来我也藏不下去了。”

排在连鲁戒身后面不远处,肆古来身上的绳索就如蛇蜕一般脱落了下去。然后他便闪身走了出来。米偶平的那只鞋子就好像长了眼睛,看他突然走出来,猛的向后一跳。

这个结果,却是让张敬轩都意想不到。

“居然是你!你很好!”张敬轩的面上带着一层寒霜。

“是我。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谈不上好,或者不好。”

肆古来的面上,带着一丝苦笑。

“好的很啊。在连老二身上下毒,坐视祁老大被人砍了脑袋。你这肆老三,或者是叫唐什么玩意的家伙,还敢说自己不好么?”

肆古来一摊手,无奈的说道:“祁老大被杀的时候,米偶平都没办法相救,我也是来不及反应。哎,我也很难过啊!至于连老二中毒,那是可以随手解除的,并没什么要紧。”

虽说他的话并非全无道理,不过仍旧让张敬轩难以接受。

“你这算是什么?祁连四恶,其他三人,都是你的工具是吗?”

“当然不能这么说!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与他们称兄道弟一天,都真诚以待,也都对他们照顾有加。至于说,当我恢复本来名字的时候,肆古来,自然也就不再存在,而肆古来跟他们的恩义,也就同样不复存在。”肆古来淡淡的说着,好像理所当然,而张敬轩听了,只觉好像唐门的人本就该如此,不这样,反倒令人奇怪了。

“恩,你不愧是唐门的人。肆古来,似是故人来么?也算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