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说官兵这次来袭,咱们要如何应对呢?”
听到张敬轩的话,关江靖很是严肃的答道:“官兵?敢来挑衅,那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好了。不过想来这些家伙武功低微,动起手来也好没意思,要不就索性不理睬他们算了。”
得到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张敬轩也恭然点头。
“七哥说的是!”
一转头,他又向李浣青问道:“浣青,你又觉得该当如何呢?”李浣青没想到他会问到自己,愣了一下下,然后展颜笑着说:“八哥你决定就是了,我一个小兵,风里来雨里去,全凭吩咐。”
张敬轩看着她散发着暖暖笑意的样子有一点点分神,这女子可真是善于变化啊,第一次在青楼见是一个样子,昨晚杀掉雷凤儿的时候是一个样子,而现在又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样子,这样的千百万化,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身呢?
回报以一笑,摒弃杂念,张敬轩便开始下令。
各军各部全体进入戒备状态,张敬轩请关江靖一道去寨楼上观瞧敌阵,再行定夺。
张南遥手捧令旗昂首挺胸在左,李浣青手拿令牌俏生生的侍立在右,张敬轩和关江靖二人年纪轻轻,长的也都是眉清目秀,全无杀气,这一个组合让人看起来不禁颇有些奇怪。
几人步行向山寨城楼而去,张南遥在前指引,一路上只见山寨兵丁人强马壮,志气高昂,可能是听闻了几位寨主受伤和丰劲涛身亡的消息,有些冲动的兵卒都强自压抑着心中怒火,恨不得请战出去杀个痛快。可是没有军令,只能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彰显了山寨的纪律严明。
行进间,清风寨马军统领祝策铭、步军统领陈北郡也都拜见了张敬轩。关江靖难得的主动告诉张敬轩,这两人再加上探马营首领田列武以及总管张南遥,被称为清风寨的小四大金刚。四人年纪都不大,最大的田列武也不过二十五岁,最小的陈北郡方二十岁出头,七位寨主之下就是他们四个分管各项事宜,把一座清风寨打理的井井有条。
张敬轩对这二位都礼敬有加,祝、陈二人见张敬轩小小年纪,气度自是不凡,加之知道他昨夜仗义出手相救各位寨主,都对他十分恭敬。众人交谈间,便一起上了山寨城楼。
放眼望去,只见山下旌旗招展,一营官兵鲜衣怒马的扎在山脚之下,一幅幅巨大的“米”字旗映入眼中,其中最大的一面旗是青白的底色,配上一个黄褐色大大的“米”字,实在谈不上美观,反倒是给人感觉污污的。
张敬轩剑眉一扬,手指敌营道:“各位,今日敌军不早不晚的在这个时候前来攻寨,必定是和昨晚的坏家伙早有勾结,想趁火打劫捞取好处。七哥,您说,对这样的敌人我们该怎么对付?”
关江靖皱了皱眉,这一刻看起来没在神游,愤愤的说道:“对这样的贼子,自然是胖揍一顿,让对方知道我们清风寨的厉害!看对方这许多大旗子,好像还有点意思,要不我先去会会他们再说。”说话间已经是转怒为喜,好似对手越厉害来头越大,也越让他高兴一样。
张敬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赶忙答道:“七哥英明啊。那就按您所说,咱们点了兵马去会一会来将,不要李大哥他们一休息,这班跳梁小丑们就来捣蛋。七哥您比我大,今天就帮我观敌了阵,让八弟我打个头阵。”
在一旁的张南遥看两位寨主兴致高昂,看样子想说什么,最终却沉默不语,只是冲祝策铭、陈北郡二人使了个眼色。
清风寨的传统,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祝策铭带上一百骑兵,陈北郡点齐二百步兵,炮声一响,二人就跟随张敬轩和关江靖等出了寨门。余下张南遥、李浣青等人严守山寨。
听到对面的炮声,已经安营扎寨打算稳打稳扎见风使舵的米舒荒在大帐之中顿时吓了一跳。
自己这攻打的一方还没上前搦战呢,怎么被攻打的一方就要率先出兵么?
看起来情况不太对劲啊!严栏寻那小子不是在忽悠自己吧,就凭他神秘兮兮的就能把清风寨的首脑一举成擒?那真是痴人说梦啊!
米舒荒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恨不得下令后队变前队,大家即刻撤军。
正愁眉苦脸的,外面庞烛飞马来报:“大人,清风寨中下来一队人马,点名向您挑战。为首的是两个少年,一个十八九、一个十五六的样子,说是清风寨的七寨主和八寨主,请大人定夺。”
米舒荒一听,顿时面色一转,来了精神。
下山来的既不是李宇鸣也不是丰劲涛,而是没听过名字的什么七寨主、八寨主,莫不是严栏寻真的得手了?然后又因为与对方斗了个两败俱伤,所以不能给自己报信?
想到此,米舒荒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脊梁杆儿处腾腾升起,精神抖擞异常。这是要让自己大功独揽的节奏啊!
如果严栏寻和胡大酉都与李宇鸣、丰劲涛等人一起遇难,那么眼前这独力剿灭清风寨的丰功伟绩都要落入自己一人手中,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米舒荒再不迟疑,赶忙招呼了庞烛一起,急匆匆的来到阵前,要把事情弄个清楚周详。
张敬轩等人在山寨之外排开阵势,派了几个嗓门大的兵卒对米家军喊话,让他们主帅出来说话,当然言语间必定是没有多少客气可言。山寨之上的弓弩手则都张弓搭箭,一旦对方大军来袭,箭如雨下,掩护张敬轩等撤回山寨。
米舒荒来到阵前,一看对面确实如庞烛所说,不见李宇鸣也不见丰劲涛,只是两个年纪很轻的小伙子居中,傍边几人明显也都不是传说中的清风寨几个主要寨主,心中更是大定。
他一摆手,喜殷殷的带着庞烛和自己身边二十名亲兵冲出阵营之外,来到两军之间。